“晉陽接了一個女人的電話出去了?!?br/>
咄咄逼人的犀利目光看著夏天的雙眼,那種猶如X射線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的內(nèi)心世界翻個遍,看個透。
夏天嘴角的肌肉不淡定的顫動了幾下,淡笑,“無所謂。”只有整顆心被擊得千瘡百孔,痛到麻木之后,就無所謂了。
簡單的回答讓秦邵璿心一顫,就像是心頭流瀉著沙子,澀澀的疼痛。
“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就告訴我,就當我是你的大哥哥,或許我可以幫你。”秦邵璿的聲音很悠然,飽含著心疼、憐惜、愛護,如清冷月色幽幽地滑過湖面……
夏天微愣,馬上硬著頭皮干笑,“嗨,我能有什么委屈?”
轉(zhuǎn)開臉急急忙忙沖向浴室,“我去洗澡了?!睋淖约盒闹械牟粸槿酥荒请p厲害的眼眸看穿。
“面對晉陽的一派胡言,你為什么不據(jù)理力爭?你在我面前不是伶牙俐齒的嗎?”
“我高興!”夏天忽然從浴室里露出一個頭來,雙目圓睜的瞪了他一眼。
秦邵璿如漆的瞳孔里,瞬間染上一抹的笑意,情不自禁,記憶倒帶到了某一個片段。
……
因為小夏天長得漂亮可愛,讓晉陽的媽媽羨慕不已,見到楊夕總?cè)氯?,“我說楊妹子,等天天長大了,嫁給我晉陽吧,瞧這小模樣,比童星還漂亮,怎么看著都想讓她成為咱秦家的人。”
“長得像個丑八怪,還漂亮?”坐在一邊的秦邵璿哼了一聲。
誰知臭丫頭把臉轉(zhuǎn)向他,嘴嘟得老高,“你才丑,像個豬八戒?!?br/>
“臭丫頭,我是你叔叔,你得尊敬我!”他站起來,板著臉教訓她。
“你是欺負女生的臭男生,臭男生,臭男生……”小夏天一口氣叫了好多聲。
“臭丫頭,臭丫頭,臭丫頭……”秦邵璿也回了好多句。
眼看兩人杠起來,秦邵然適時制止,“邵璿!你該去上學了,小心遲到?!?br/>
“哼,好男不跟女斗!臭丫頭!”他不屑地瞪了小夏天一眼,卻在經(jīng)過她身邊時,把她的發(fā)辮扯了兩下。
小夏天小嘴一癟,芭比娃娃似的眼睫毛眨了兩下,晶瑩的淚花溢滿眼眶,大哥秦邵然皺眉了,“邵璿,你為什么要欺負天天?”
他擰起書包,對著犯委屈的小夏天扮了個鬼臉,“我高興?!被蠲撁摼褪且粋€把自己幸福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壞小孩。
到了第二天,他發(fā)現(xiàn)書包里的筆不見了,問晉陽時,發(fā)現(xiàn)臭丫頭捂著嘴在偷笑,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臭丫頭,你為什么要拿我的筆?”胸脯一挺,怒目而視。
“我高興!”小夏天插著小腰,不甘示弱。
見她鸚鵡學舌,他氣得牙癢癢,往前踏一步,舉起拳頭,“臭丫頭,小心我揍你!”
……
想到這些,秦邵璿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泛著點點星光的眸子看向洗手間,里面沒有任何聲音。
“夏天,夏天,你怎么了?”記得她扇晉陽耳光時,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莫非傷到手腕了。
里面還是沒有聲響。
“夏天,夏天,你聽見沒有?我在問你話,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秦邵璿早就注意到她這兩天可能是例假來了,臉色很差,精神狀況也不好。
某人輕輕擦著身子,故意不發(fā)出任何聲音,誰叫他們叔侄欺負她,哼!就不理他,就不!
“你應(yīng)一聲好不好?”夏天聽見浴室門邊傳來離的很近的聲音,秦邵璿靠在門邊,敲著門,“你再不開門,我可要進來。”
門反鎖著,他怎么進來?夏天繼續(xù)將沉默進行到底。
“喂,夏天,你再不出聲,我可要踹門了……一、二、……”
這喊號子的節(jié)奏也太快了,容不得夏天遲疑,想秦邵璿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主。
“喂……”她一慌,拽過白色浴巾將自己上上下下包了個嚴實,轉(zhuǎn)身打開浴室門。
已經(jīng)提起一只腳準備踹門的秦邵璿見狀,緊急剎腳,然后面色微微不悅,“你好歹吱個聲?!?br/>
夏天瞪他一眼,沒好氣的朝客房走,“我高興!”我就不搭理你,看你能怎么樣!
瞧她這副臭德行!
秦邵璿摸摸鼻子,看著她裹著大浴巾的背影,長長的頭發(fā)垂在身后,似乎沒有擦過,還在滴著水,也許夏天她自己都不知道,剛才在她打開門的那一剎那,他看著她因剛洗過熱水澡而白凈透紅的小臉,差一點就將她緊緊擁在懷里,古人所說的出水芙蓉,大抵也就是如此吧。
看她關(guān)上客房的門,秦邵璿才想起自己又忘記問她右手的狀況。
做事井井有條的他,什么時候變得丟三落四了?
都是臭丫頭的秀色可餐惹的禍!
更讓秦邵璿哭笑不得的是,下腹又起了反應(yīng),他苦笑著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罐冰啤酒狠狠飲下,然后去沖了一個冷水澡,盡管如此,第二天醒來,內(nèi)褲黏糊糊的,床單被他光榮地畫了一塊地圖。
奶奶滴,何時才是個頭!
一整天,秦邵璿的濃眉幾乎沒有展開過。
從他身上彌漫出來的生人勿近,閑話免談的冷冽氣息讓小郭格外小心翼翼,進出局長辦公室的腳步小邁輕放,就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快要下班時,將一個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的男子帶到‘局長辦公室’門前,他小聲示意,“秦局在里面?!?br/>
來人點點頭,推開門,毫無懸念,視線撞見坐在辦公桌后的秦邵璿,見他目光微涼,帶著幾分犀利的審視。
白一騰抓了抓頭發(fā),“邵璿,干嘛這樣看著我?”
秦邵璿不言不語的淡望著他,直到白一騰被盯得發(fā)毛正要開口發(fā)牢騷時才開口,聲音緩緩,“為什么現(xiàn)在才到?”
白一騰嘿嘿一笑,接著竟跳坐到他的辦公桌上,順手拿起擱在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放在鼻尖嗅著,“你以為我是孫猴子,一個筋斗就從菲律賓翻了過來?自打接到你的電話,我就馬不停蹄了?!?br/>
“是啊,某人的馬蹄子也太快了,竟然跑偏了道?!鼻厣郗v陰陰地來了一句。
“喂,邵璿,你該不會在我的身上裝了GPS?”自己不過轉(zhuǎn)機去了D市,前后也不過兩個小時,行蹤怎么就暴露了。
秦邵璿眼角染了一分曬笑,掏出一只打火機,扔在桌上。
“我都快一年沒見我女朋友了,所以……嘿嘿……”白一騰尷尬一笑,不好意思拿起桌上的打火機,此模樣明顯去沾了腥開了葷。
秦邵璿瞇了瞇眼,黝黑的眸子里閃過嘲諷,還帶著幾分邪邪的意味兒,“你可真夠抓緊時間!”兩個小時都不放過,特意坐飛機去解饞。
“邵璿,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