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暖雖然不想依,但三個男人用全力拉她,她沒能抵抗的住。尤安也被宋二攔到一邊,不許他插手,急的只能在一旁干跺腳。宋二這個人,是所有人中最沒腦子的,做事直接不顧后果,也不會多想。
偏偏這個人現(xiàn)在是他們所有人中年齡最大,排行最高。尤安想了想,轉身往酒吧里面跑。
另一頭,廖暖被這三人磕磕絆絆拽了一路,最后被扔到酒吧后的一條無人小巷內。
晉城的夜晚微風更涼,尤其是這種容易起竄堂風的小巷,風一吹,更冷了。廖暖一向穿便裝,T恤單薄,人打了個寒顫,渾身都不舒服。
宋二將她摔到墻上,使的都是蠻力。
另一個一直跟著他的人開口問:“二哥……來真的啊?”看的出來有點猶豫。雖然他也不喜歡什么鬼調查局,但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好像也不太好。
尤其是長得還不錯的小姑娘。
這也是廖暖想知道的問題。宋二無非是被調查局氣急了,想報復一下廖暖,可這怎么報復卻是一個問題。
最簡單的就是……直接打一頓。
廖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花容月貌”大概要變成破罐子被摔了。
宋二虎著臉,盯著廖暖看。刺眼的一幕又再次回到自己眼前,他哭著跪著求他們,但是……得來的是一個女探員的白眼。心中更怒,也不多言,直接一拳頭揮下來,廖暖反應極快,頭一歪,輕輕松松躲過。宋二的拳頭砸在墻上,那一聲悶響,廖暖看著都疼。
這一落空讓宋二一愣。原本他也沒真想赤果果的打,可是……她居然躲過去了?躲過去了?!
齜牙咧嘴的宋二靜默片刻:“喂,來打一架?”
這回倒像是挑戰(zhàn)。
“三打一啊,真有本事。”
宋二腦子短,小時候混慣了,長大后也沒改過來這毛病,被廖暖一激就火了。
眼睛一瞪,讓其他人讓開。
捏了捏拳。
如果是普通的男人,廖暖也許還能招架一番,但宋二是常年打架的老手,身上的肌肉硬到廖暖都打不動,便瞅準了他最脆弱的……臉,一邊打一邊躲,越打越沒優(yōu)勢。踉踉蹌蹌被逼進墻角,臉還掛了彩,腫的厲害。
不過宋二也沒討到什么好,廖暖力量弱,但動作卻敏捷迅速,宋二吃的虧不比廖暖少。
這算是廖暖一向的行事準則,她若是吃虧,也得讓對方一一還回來。
只不過再這樣下去,她怕會直接打到調查局。
私心里,廖暖不太想動沈言珩這幫人,畢竟他們在不認識她的情況下,不求回報的幫過她。事后也沒求她感謝。廖暖還記得當時與沈言珩關系最好的男人,還把自己的衣服送給廖暖遮體。
但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
在廖暖憂心的時候,沈言珩及時制止了失態(tài)進一步惡化。
沈言珩趕來時,宋二已完全占了上風,手揪著廖暖的領子按在墻上,拳頭正要揮下去。宋二打紅了眼,腦子已經完全控制不了動作,用的十分的力氣,卻被沈言珩輕而易舉的截住。
尤安氣喘吁吁的跟在身后。
風帶來涼爽,月亮帶來光亮。忽然出現(xiàn)的沈言珩,像乘風頂月而來,有那么一瞬,廖暖有些挪不開眼。
心跳悸動。
沈言珩也的確是會勾人欲望的人。
截住宋二的拳,沈言珩伸手將廖暖拉到身后,瞥了一眼廖暖臉上的傷,眸色更深。他空出的那只手抓著廖暖的手腕,扭頭,正面看著宋二。
沈言珩個頭比宋二高,擰眉看著后者時,還低了頭。
臉色極冷:“宋二,你干什么?”平日里沈言珩也會叫宋二一聲二哥,直呼其名時,表示他是真惱。
“班青尺干的事,你跟她置氣有用?一個大男人,堵著女人在這里打?你好意思嗎?……打就打了,你他媽也好意思掛彩?!”他指著宋二臉上的傷,嘴角抽動。
一個大男人被女人打成這樣……沈言珩都沒臉說出去。
宋二更委屈:“這女人她光打我臉!”
廖暖撇撇嘴,不滿。宋二練了一身腱子肉,就臉上的肉最軟乎,不打臉打哪?再換個地方她怕他斷子絕孫。
這兩人還在爭執(zhí)的時候,廖暖低頭檢查自己的傷。臉頰青腫,身上也有多處青塊,尤其是腿上,方才被宋二緊拉了一下,現(xiàn)在整條腿都是麻的。手背也是麻的,因為……宋二的肌肉太硬。
廖暖想去摸自己的手背,可手還被沈言珩抓著。
以護住她的姿勢。
心跳又是一陣加速,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微微勾唇。
沈言珩低頭時,就見身后的女人一言不發(fā)的低著頭,似乎在看自己的手背?;顫姂T了的人難得安靜下來,窩了一口氣的沈言珩倒是無處發(fā)作,沉著臉,示意尤安帶走宋二。
爭執(zhí)一番,宋二已經老實下來,乖乖的跟著尤安走了。
沈言珩回頭,看了廖暖幾眼,問:“傷的怎么樣?”語調難得正經。
廖暖搖搖頭,說出的話卻是:“疼?!?br/>
“去醫(yī)院?!彼庾?。
廖暖掙脫開:“這點小傷,不用去醫(yī)院,過幾天就好了。”
沈言珩又回頭看了兩眼,的確沒什么大礙,不過這身上的青塊大概會疼一陣。高中那會,他都是打了人就走,現(xiàn)在還要善后,沈言珩不太了解程序。
需要善后的對象不光是個女人,還是調查局的探員,他更無從下手。
高中那會講義氣,打天打地不打女人,這次破了戒。
并且,從內心最深處來說,沈言珩與宋二一樣厭惡調查局。他想法向來偏執(zhí),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甚至希望安在學校的炸彈能轉移到調查局,把里面的人都炸死才好。可當宋二真的找廖暖來出氣后,沈言珩卻覺得,這樣做有點不太好了。
他不是什么遵紀守法的人,只要不違背自己心里的道德線,該干的壞事都干,看誰不順眼收拾一下這種事,他干過無數次。
之前他似乎也的確看廖暖不順眼,看哪都不順眼,可真看見她受了傷,沈言珩心里又有點奇特的怪異感覺。
靜默片刻,伸手去掏錢包,抽出幾張紅色鈔票遞過去:“醫(yī)藥費?!?br/>
廖暖怔了一下,笑起來:“收買我???”
沈言珩收起毛爺爺,直接換了張卡:“夠嗎?”
廖暖笑容更盛。這個男人,剛剛明明有擔心她的意思,但說出口的話卻一定要給它變變質,好好的關心直接變成收買。還真是……好神奇呢。
她低頭看著卡,問:“里面有多少錢?”
沈言珩:……
仿佛已經喪失交流溝通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