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陽聽謝偉稱他為曉慧的貴人,忙笑著說道:“豈敢豈敢,曉慧是我的貴人還差不多。”
蘇澤笑著插話道:“你們兩個是互相成就,缺一不可?!?br/>
韓陽聽了,戲謔地對曉慧笑道:“既然這樣,那朕今天就封你為‘范貴人’,你意下如何?”
范曉慧笑著回道:“本宮倒想封你個‘韓貴人’,還望你笑納?!?br/>
謝偉笑道:“反正說來說去,你們都是一家人,快干上一杯吧?!?br/>
兩人遂舉起酒杯碰了一下,又仰頭一飲而盡。
韓陽又笑問謝偉:“最近可有了新目標?”
謝偉眼里含著笑意,明知故問道:“什么新目標?”
韓陽笑道:“女朋友啊!”
謝偉道:“沒有?!?br/>
蘇澤笑道:“他有也不跟咱們說?!?br/>
謝偉分辯道:“真沒有?!?br/>
范曉慧語調(diào)沉著,緩緩道:“這個可以有?!?br/>
謝偉憋著笑,配合她道:“這個,真沒有。”
話音剛落,人們便都笑了起來。
笑罷,韓陽說道:“當年,我以為你是呂清的備胎?!?br/>
謝偉略一思忖,笑道:“哦,她大鬧蘇澤訂婚禮那次吧?好同學而已?!毙从挚棺h道:“你們好偏心,怎么不問蘇澤這些問題?”
范曉慧聽了,低眉不語。
韓陽笑道:“他是個已婚男人,沒這樣的自由?!?br/>
蘇澤笑著補充道:“一個有著未婚待遇的已婚男人?!?br/>
“此話怎講?”謝偉笑問。
蘇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只道:“意會吧?!?br/>
謝偉笑道:“看樣子是一言難盡?。 ?br/>
“豈止,”蘇澤笑道,“簡直是罄竹難書?!?br/>
謝偉遂看了眼韓陽,笑道:“幸虧我們單身?!?br/>
蘇澤笑道:“不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好嗎?”
謝偉憋著笑,肩膀抖動,說道:“好吧?!?br/>
蘇澤便看著韓陽道:“你看他那個得意的樣子,你應(yīng)該趕快弄個女朋友給他,讓他體會一下什么叫身不由己?!?br/>
韓陽笑道:“我認識的人有限,你倒是可以介紹幾個名媛給他。”
謝偉笑道:“有好的名媛他自己留著了,肯介紹給我?”
韓陽便看著蘇澤,意味深長道:“你現(xiàn)在還需要名媛嗎?”
蘇澤作出茫然的樣子,搖搖頭。
韓陽便道:“你看?!?br/>
謝偉笑著揭他們老底:“你倆在那兒一唱一和,做給誰看呢?”
韓陽笑道:“誰看見了算誰的?!?br/>
范曉慧一直低著頭,也忍不住“吃吃”笑了。
謝偉笑道:“曉慧那兩女徒弟不錯?!?br/>
范曉慧聽了,忙抬起頭道:“你別打她們的主意。”
“怎么會!”謝偉笑道,“人家那么小,我都可以做她們的叔叔了?!?br/>
范曉慧笑嗔道:“你知道就好?!?br/>
“現(xiàn)在,不是有好多小女孩都是大叔控嗎?”蘇澤笑道。
“那不過是無節(jié)操、無底線,心狠手辣的油膩男人騙無知少女罷了!”范曉慧馬上道。
蘇澤詫異道:“你這么激動干嗎?好像你被騙過?!?br/>
范曉慧聽了,狡黠一笑,說道:“也是啊,為什么那么多女孩喜歡大叔?我不妨試試?!?br/>
蘇澤忙道:“那些頭發(fā)稀疏、肚子微凸的中年男人,油膩不說,還個個無節(jié)操、無底線,又心狠手辣,要珍愛生命,遠離大叔?!?br/>
范曉慧聽了,抿嘴笑了,其余二人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蘇澤見了,方悟自己情急之下暴露了心聲,便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不再說話。
“中年男人真有那么壞嗎?”謝偉試探地問道。
“他們原本也同我們一樣單純,”范曉慧笑道,“不過是早我們幾年吃了生活的虧,所以就變得心狠手辣起來,又因積累了一點身家,便來荼毒與他們無冤無仇的下一代?!?br/>
“這倒是真的,”蘇澤笑道,“我見那些找了大叔的女孩,沒有一個不是過早地看到了人性的不堪。”
“所以,成長,不必那么著急,找個同齡人,一同接受生活的洗禮,豈不更好?”范曉慧笑道。
這時,就聽謝偉長嘆一聲。
范曉慧驚詫道:“你嘆什么氣?”
謝偉笑道:“因為遲早,我們都會成為中年油膩大叔?!?br/>
范曉慧笑道:“你油膩你的,不是禍害小姑娘就行了。”
謝偉笑道:“哪個兜里有些錢的油膩大叔,見著滿臉膠原蛋白的小姑娘不眼饞?!?br/>
韓陽接口笑道:“不只是兜里有錢的,沒錢的大叔也眼饞,不過是沒人理罷了。”
一句話,說得大家都笑了。
范曉慧笑道:“這世界紛紛擾擾的誘惑太多,大約只有自律,才能過好自己這一生?!?br/>
謝偉笑道:“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從此后,要做個自律的好青年,清清白白過一生。”
范曉慧笑道:“但愿你能做到。”
謝偉又回頭拍著蘇澤的肩,笑道:“青年,雖然你頭開得不怎么好,但只要守住晚節(jié),人生還是有希望的。”
蘇澤也回頭看著他,笑道:“我一直很自律,你不知道嗎?”
“哪方面?”謝偉露出狡慧的笑容,故意問道。
蘇澤神情自信,坦蕩地看著他,笑道:“各方面?!?br/>
謝偉聽了,欲言又止,笑道:“好吧。”
酒喝得盡了興,大家便移到沙發(fā)邊坐下,范曉慧去煮了一壺茶來,分斟倒小杯里,又說了一陣閑話,謝偉笑著對蘇澤道:“我想我該走了,你呢?”
蘇澤看著他笑道:“怎么這么問,莫非,你覺得我不該走?”
謝偉笑道:“恰恰相反,我覺得你更該走,不過……”
“不過什么?”蘇澤追問道。
謝偉的眼珠轉(zhuǎn)了一下,笑道:“茲事體大,我不便多言?!?br/>
蘇澤聽了,只得笑道:“好吧。”
韓陽道:“你們都喝了酒,車是不能開了,若不嫌棄,去我那里湊合一晚?”
謝偉笑道:“我是沒問題,看他吧?!闭f著,將目光投向蘇澤。
蘇澤笑問:“你認為我會有什么問題?”
謝偉笑道:“比如,家里有沒有人查崗?!?br/>
蘇澤笑道:“我早說過了,我是個有著單身待遇的已婚人士。”
謝偉笑道:“那就好。”旋即又道,“不過,只怕,樓下對你的吸引力更大些吧?”
蘇澤看著他,笑道:“坦白講,的確是,不過,我是個極其自律的人?!?br/>
謝偉作恍然大悟狀,故意點頭笑道:“哦!原來如此?!?br/>
范曉慧聽他們句句話都藏著機鋒,覺得接又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得笑道:“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韓陽笑道:“兩個老司機碰到一起,當然是在飆車啦!”說完暗笑。
謝偉指著他笑道:“原來我們幾個,屬你最壞!”
范曉慧補充了一句:“一丘之貉。”
謝偉笑道:“這句話有失偏頗,你只能說,我們是性情中人?!?br/>
蘇澤抬腕看了下表,說道:“太晚了,真的該休息了。”
“好,”謝偉道,“我去韓陽那兒,你呢?”
蘇澤看著他笑道:“我似乎別無選擇。”
謝偉笑道:“你別看我呀!看我能有什么選擇?!?br/>
范曉慧狠了狠心,笑道:“好,晚安,不送了?!?br/>
蘇澤聽了,心里有幾分失落,卻也無可奈何,只得隨謝偉一起,來到韓陽家里。
他們走后,范曉慧心里一時難以平靜,遂將所有餐具洗干凈,又洗了澡,方寬衣躺下。
且說韓陽等人,回去后便各自洗澡休息,蘇澤躺在床上,竟毫無睡意,卻又不敢翻身,怕弄出動靜,讓謝偉笑話。
好不容易睡著,又夢見曉慧走在他前面,無論他怎么喊,她都不肯停下來回頭,他急得大叫一聲:“曉慧!”便一激靈,從夢中驚醒,黑暗中瞪大雙眼,半天才明白過來,是做了一個夢,遂翻個身,重又合上眼。
次日一早,蘇澤和謝偉起來洗漱,韓陽已替他們備好了早飯,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吃了,出門上班。
蘇澤來到公司,剛處理完一堆事務(wù),卻見呂清走進來,背抄著兩手,笑瞇瞇道:“喲!還是昨天的西裝,莫非,你昨晚夜不歸宿?”
蘇澤聽了有點詫異——自從她做了他的秘書,就沒再這么放肆地跟他講過話,因笑著說道:“你像是算卦的。”
呂清沒再接他的話,走到他桌前,從背后伸出雙手,將兩樣?xùn)|西放在桌上。
蘇澤看時,見一樣是辭職信,一樣是請柬,遂先拿起請柬來看,然后笑道:“恭喜你!要結(jié)婚了,保密工作做得這么好,我事先竟沒有絲毫察覺?!?br/>
呂清笑道:“你的心思從不在我身上停留分毫,怎么察覺?”
蘇澤沒有打開辭職信,只道:“結(jié)婚就非得要辭職嗎?”
呂清含羞笑道:“你也知道,家人希望我回去幫他們,可我……我很快就是有老公的人了,怎么還可以繼續(xù)留在你身邊?”
蘇澤聽了笑道:“好吧,既然你決意離開,那我只好放行?!?br/>
“嗯?!眳吻妩c頭應(yīng)了聲,又笑著說道,“那我走了?!?br/>
蘇澤說了聲“好”,目送她離去。
呂清出蘇澤辦公室,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心里竟有幾絲不舍和淡淡的傷感。
幾天后,蘇澤接到芙蓉打來的電話,對他道:“過幾天我姐結(jié)婚,我希望我們像正常的夫妻那樣出席?!?br/>
欲知蘇澤如何回答,請看下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