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她連聲回答:“你就不應(yīng)該讓人給我買所謂的名牌,我本來就是村姑一名,你就讓我穿接地氣一點,買件碎花棉襖就好了?!?br/>
“花棉襖?挺配你?!彼徍土艘幌驴谖牵X得在理。抱著她大步朝酒店走。
歐陽盛即便是抱著一個將近九十斤的白小詩,但他的大長腿,跨的步伐,還是讓身后緊跟的那些雪山工作人員有些吃力。
他們總不能直接用跑的吧,畢竟人家是客人。他們不能做出有違背禮貌之舉。
專門為歐陽盛準備的總統(tǒng)套房,是在酒店的二樓。這是目前唯一一間雪山之上,最豪華大氣的套房。
工作人員趕緊將套房的門打開,在歐陽盛進入之后,侍候的人一一送上,水果,熱茶等點心。
身為管家的景浩然,仔細的查看房間里的安全。并貼心的為他們把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到最適當(dāng)。
“少爺,這是這幾天,在雪山上游玩的一些行程,請你過目一下?!贝_定房間安全無疑之后,景浩然才將雪山工作人員,交給他的行程單,轉(zhuǎn)遞給歐陽盛。
雪山上有野物,可以上山打獵,不過白小詩不會。要么就是滑雪,不然就是爬雪山,坐纜車,還有滑索之內(nèi)的。
這些小玩藝兒,對于歐陽盛來說,都不感興趣。畢竟他也是出了名的旅游資本家。自己名下的旅游景點產(chǎn)業(yè),遍布全球各地,有好幾處都是他親自設(shè)計的。
“你覺得如何?”歐陽盛將手中的行程單給白小詩。
“你決定好了?!彼龥]有接過,只是淡然的回答。
她出來的目的,不是真的想旅游,想游玩,只是不想呆在東城那個讓她傷心的地方而已。
“我決定先吃飯?!睔W陽盛帥氣的將手上的行程單仍掉。
“餐點我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盛少是在餐廳用餐?還是送到房間里來?”
“下樓去吃?!?br/>
既然是出來玩的,總不能一直窩在房間里吧。
午餐過后,雪山的工作人員,為歐陽盛和白小詩準備了,專門的滑雪用具。
白小詩是真的不會滑雪,動不動就會摔倒。之前跟白小帥一起來的時候,她都沒敢去嘗試。
“走吧?!睔W陽盛已經(jīng)準備好,他向白小詩示意了一下,手上拿著的滑雪橇,臉上帶著的笑容帥氣十足。
“我在這里等你吧,我不會。”她怕摔跤,不敢。
“不會我教你,很簡單的?!彼麖娦欣氖郑赃叺幕﹫鲎?。
a市雪山上的滑雪場,跟其他的地方有些不同。這里是純天然的雪山滑雪場,其中有初學(xué)者場地,中等水準場地,以及特級高難度場地。不同的階級,有不同的滑雪場。
若是初學(xué)者到特級高難度場地去滑雪的話,就會特別危險。
而歐陽盛拉著白小詩,直接就奔向特級高難度的場地了。
“我們?nèi)ツ沁叞?,我壓根就不會,你帶我來這里。我會從這里摔下去的?!卑仔≡娬驹诟吒叩难┥巾斏?,望向凹凸不平的雪山下面,本來就很冷的身體,此時嚇得顫抖的幅度更大,甚至連同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一回生,二回熟,凡事都得有第一次的嘛。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歐陽盛一邊說,一邊已經(jīng)將白小詩,強行推到了邊沿地帶。
“我不想啊,我也不會相信你,能夠保護得了我。一旦從這里滑下去,你連自己都控制不好自己,還怎么保護我啊?!卑仔≡姲c坐在地上,戴著手套的雙手,緊緊的攥著地上的雪,就好像只要她攥著那些積雪,歐陽盛就沒辦法,把她從這里推下去了。
“走了?!睔W陽盛一手拿著雪橇,一手緊緊的握著白小詩的手,強行攥著她,一起從雪山場地的頂上下去。
“啊……救命啊……”白小詩嚇得驚呼。只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白茫茫,其他什么都看不到。而整個身體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如離弦的箭,只能往前沖,卻不能收回去。
“小詩,睜開眼睛,好好感受一下。其實并沒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可怕?!睔W陽盛把白小詩,帶到較為平坦的一點小雪坡上時,才溫柔的向她示意。
他的滑雪技術(shù)可是很高的,比這種還要高難度的滑雪場所,他都有去滑過。所以就算現(xiàn)在他帶著一個人,身體也不會失去任何平衡。
“不要?!卑仔≡娋o緊的拉住歐陽盛的手,然后轉(zhuǎn)身抱著他的身體,使勁的抱著。
“你不睜開眼睛,那我就把你從這里推下去嘍?!彼诙钙律贤O聛?,然后用力將白小詩抱著他身體的手拿開。
“不可以?!卑仔≡娒腿槐犻_雙眼,望向雪山的下面。
他們已經(jīng)滑了三分之二,最后剩下的一部分,頂多也就和初學(xué)者的難度差不多。
“下去感受一下?!睔W陽盛趁著白小詩不備,在松開她身體的同時,還推了她一把。
“啊……”沒有歐陽盛的保護,白小詩就像是脫了軌的火車,失去了平衡與方向,在凹凸不平的陡坡上翻滾。
歐陽盛緊跟在白小詩的身后滑行。
一般情況下,從這個地方翻滾下去,人也不會受傷。可是越靠近終點,前面的一切,就越發(fā)的清晰。
原本在終點的護欄,可能是因為積雪太嚴重,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坍塌了。護欄都是硬物,有些還已經(jīng)變成了尖銳的管筒。
“小詩……”
歐陽盛看到那一幕,立馬加快了滑行的速度??墒窃娇拷K點,下面就越滑,白小詩根本就無法停止下來。
他后悔了,不應(yīng)該對她開這么大的玩笑。如果她在此時受傷的話,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當(dāng)白小詩的身體,就快要撞上護欄時,歐陽盛擔(dān)心得將手上的雪橇仍掉,縱身跑下去。摟著白小詩的身子,強行往旁邊的雪中翻滾。
沒有護欄的保護,歐陽盛抱著白小詩,繼續(xù)往下面的雪山翻滾,而他們的路線,已經(jīng)遠遠脫離了,雪山上的保護區(qū)域。
白小詩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溫?zé)岬能|體護著,眼前也不在是剛才的那一片白茫茫,而是歐陽盛身上那件藍色的滑雪服。內(nèi)心的恐懼,頓時減輕了一半。
他們倆就那樣一直翻滾,一直滾,滾到白小詩頭暈,整個人都暈過去為止。
柔和的陽光,照射著雪地中的兩人。因積雪太厚,已完全看不到,雪中人身上的衣物,只有隱約的面容。
白小詩動了動自己的身子,一陣酸痛,乏力。盡管陽光很柔和,可還是足以將她的眼睛刺痛。
她感覺自己好累,好累,整個身子都虛脫了一般。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半晌,她才從雪中坐起身來。
回想之前的事,她只記得她被歐陽盛從雪山上推下來了,再則就是他把自己的身體抱著,一起翻滾。
“歐陽盛……”她恍然大悟,回過神來,大聲的叫喊。只見他躺在自己的身邊,沒有一點意識?!皻W陽盛,你醒醒……”她搖晃著他的身體,擔(dān)心的喊著。
積雪覆蓋了他的整個身體,當(dāng)她把他的手,從雪中抽出來時,已冰涼得沒有一點熱度。
“歐陽盛,你不要嚇我,醒醒啊……”白小詩著急得把覆蓋在他身上的積雪,快速的掃掉?!熬让?,有沒有人……景管家……”她胡亂的叫喊,吃力的將歐陽盛,從積雪里拉出來。
她把手放在他的鼻前,測量著他的氣息。呼吸特別微弱,猶如青絲。在仔細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確定他沒有受傷后,她才俯身對他做著人工呼吸。
她知道是歐陽盛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著她,用他的體溫,一直溫和著她。所以他的身體才會如此冰涼,而她卻一點事都沒有。
他們出來滑雪是下午三點多,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景浩然他們不可能,不會知道他們出事才對。
“盛,你醒醒啊,醒過來……”她很害怕,周圍一片白茫茫,除了積雪什么都看不到。“我們不能死在這里,求你醒過來,跟我說說話?!?br/>
她脫下身上的滑雪外套,將歐陽盛的身體包裹起來,然后用雙手,不停的揉搓著他的手。臉頰緊緊的貼在他的臉上,把自己的溫度傳給他。
一件滑雪服外套,對于此時的歐陽盛來說,根本就無濟于事。于是,她又將身上的羽絨服外套脫下,一起包裹在他的身上。
連續(xù)脫了兩件,白小詩立刻冷得瑟瑟發(fā)抖。
盡管她對歐陽盛,做了很多,她所學(xué)的醫(yī)護知識,可是他依舊沒有一點反應(yīng)。
“景管家……救命啊……有沒有人……”她摟著歐陽盛,讓他躺在自己的懷中。仰天大聲叫喊。
沒有任何人回應(yīng)她,只有無情刺骨的寒光,與飄灑的白雪。
“我讓你不要把我推下來,讓你不要開玩笑,你為什么不聽?就算你歐陽盛的本事再大,你也大不過天。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你還是輸了,敗了,不是嗎?你醒過來啊,你要是死在這里,我就一個人走,絕對不會不管你的死活。你聽到?jīng)]有?”
她感覺歐陽盛身上的溫度,越來越低,猶如死尸一般,冰涼徹底。
“你不會死的,是不是?因為你是歐陽盛,你不會那么容易就會死掉。求你醒過來啊……”她用雙手緊緊的握著他的臉頰,因為擔(dān)心,眸子里早已凝聚起了淚水?!澳阒恢溃业降子卸嗝吹暮弈?,你搶走了我的孩子,還剝奪了我的幸福和自由,我恨不得你死掉??墒恰墒俏覐膩矶紱]有想過,你死掉的方式,是為了救我。”
刺骨的寒風(fēng)呼嘯,將地上的積雪,吹得到處飛揚。歐陽盛身上被覆蓋的積雪,才被她清掃干凈,此時又蓋上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