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御實在是不明白。
蘇酒一次,程韻如一次。
每個人都說是他安排的人虐待了蘇酒。
說得好像蘇酒不是自殺,而是被人虐殺一樣!
可監(jiān)獄那邊傳來的消息說,她明明是自己想不開自殺!
他這樣的態(tài)度,讓程韻如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她死死地瞪著他的臉,“厲景御,事到如今,你還說這種話!”
“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給她擦洗身子的時候……”
后面的話,程韻如說不出口來。
她活了這么大,第一次見過這樣的折磨。
蘇酒的胸口,大腿內(nèi)側(cè),所有的隱私部位。
全都被那些窮兇極惡的女人,用沾了墨水的縫衣針,刺下了一段段不堪入目的話。
那些文字,她每次看到,都覺得這是對一個女人最大,最過分的侮辱。
蘇酒她才二十三歲。
她說過,等她和厲景御離婚后,她就會重新開始她的生活。
她還說,她會找一個愛她的男人,體會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幸福。
可是,這些傷口,這些疤痕……
如果她以后真的遇見了那個愛她,尊重她的男人。
那她身體上的這些字,這些傷,要怎么解釋?
他會怎么看待她?
每次一想到這些,程韻如都覺得窒息。
從小生活在陽光下的她,無法想象,這世上還有這么陰毒的折磨。
而蘇酒遭受這些折磨的原因,只是因為她太傻,她愛上厲景御。
深呼了一口氣,程韻如咬牙瞪了厲景御一眼,“你總說,蘇酒惡毒,蘇酒蛇蝎心腸?!?br/>
“厲景御,你好好想想,你們婚后,她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可是你呢?你為了蘇薇薰那個綠茶,毀了她一輩子!”
女人的話,讓厲景御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他抬起猩紅的眸,冷冷地盯著程韻如的臉,“你再說一遍?!?br/>
程韻如白了他一眼,“我說你為了蘇薇薰那個綠茶——”
這次,她的話才說到一半,脖子就被厲景御給扣住了。
男人的大手直接將程韻如瘦削的身子扣在了墻壁上。
他的手收緊,眸色冷沉,“你是蘇酒的朋友,擔心蘇酒,口不擇言?!堡乏┃趃ㄚuΤXΤ.ΠěT
“這些情況我都能理解。”
“但是程韻如,誰給你的膽子詆毀薰薰?”
蘇薇薰是他見過的,這個世上最好的女人。
當年,蘇薇薰救了他的命!
沒有蘇薇薰,就沒有現(xiàn)在的厲景御。
即使她現(xiàn)在死了,他也不允許有人這么詆毀她!
“你放……”
程韻如被厲景御掐著脖子按在墻壁上,臉色發(fā)紫,連最基本的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了。
她掙扎著。
“這位先生。”
就在程韻如以為自己就要被厲景御掐死的時候,一道清雋的男聲響起。
秦沐陽抓住厲景御的手,聲音清冷,“蘇酒剛剛醒過來,你就想在病房外面掐死她的閨蜜?!?br/>
“是覺得她活得太久了嗎?”
厲景御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緒的確是太激動了點。
他松開了手。
秦沐陽將差點被剝奪呼吸的程韻如攙扶起來,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給她順氣。
病房里的醫(yī)生聽到外面的聲響,將房門打開了。
“秦醫(yī)生,您來了,您快進來給她看看……”
秦沐陽點了點頭,又低頭看了一眼程韻如,“沒事了吧?”
程韻如靠在墻壁上,雙手捂住脖子的位置,“沒事?!?br/>
男人又看了厲景御一眼,這才起身進了病房,去給蘇酒檢查。
良久,厲景御回眸看了一眼臉色發(fā)白的程韻如。
“抱歉?!?br/>
他剛剛的情緒太激動了。
“但也請你記住,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在我面前詆毀薰薰?!?br/>
“是嗎?”
男人話音剛落,病房里便傳來了一道女人虛弱的聲音。
蘇酒慘白地看著厲景御笑,“如果詆毀蘇薇薰的是我呢?”
“厲先生要進來掐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