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聲音再度響起。
她也再度念了聲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心里念叨著,想著明天就去廟里求幾道符紙回來。
亂七八糟的又想她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多就跟著爹出門看診,怎么就撞了不干凈的東西,給纏上了?心想明天最好再求個辟邪符帶著身上!
想著想著她猛然發(fā)現(xiàn),敲擊聲居然沒有了?!
一瞬間,她所有的神經(jīng),連至身體整個的一緊。
若說這個時候,她決計是不會掀開被子去瞧的,甚至將被子捂的更密,她的聽力也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靈敏,只聽到外頭靜悄悄的,靜的連她吞口水的聲音都聽的到。
她繃緊身體,等著危險靠近。她倒是不怕迎面而來的危險,就怕鬼鬼祟祟,從背后突襲的魑魅魍魎。
只是她等到公雞打鳴,天蒙蒙亮,都沒有什么異常發(fā)生。
察覺已經(jīng)天亮,她一把掀開被子,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往床底下看去。
借著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床底下空空如也。
她一拍腦門,罵自己,“傻呢!哪有鬼天亮了還會在的?”
快速的打理好自己,她早早出門就去了廟里,求了幾道符紙,又求了辟邪符,又聽廟里的老和尚信誓旦旦的保證,符紙靈驗,任何妖魔鬼怪都能被鎮(zhèn)住,保管鎮(zhèn)宅驅(qū)邪。聞言,她無比安心回了家,將符紙床上床下的貼了,尤其床底下,她多貼了好幾張。
有了老和尚的保證,晚上她安然的睡下。
到了第二日……
她一把將掛在身上的辟邪符摔到地上,黑著眼圈去找老和尚。
“老和尚!你不是說這符紙任何妖魔鬼怪都能鎮(zhèn)?。挎?zhèn)宅驅(qū)邪?怎么我床板下還能有那鬼東西敲敲敲!!”
老和尚一聽,老眼盯著面前明顯沒睡好的少女,心想,這姑娘恐怕是真遇到難纏的鬼怪了,而他的符紙也就只能?;H?,堅決不承認(rèn)的開口,“不可能啊姑娘,我廟中符紙可是以百年精血所畫,別人家都能用,怎的你家就不能用?”
“難道……姑娘你可能是遇到極惡的厲鬼了!”他突然語氣嚴(yán)肅起來,認(rèn)真的同楚萱說。
干買賣這一行的,雖然她干的是抓藥辨別藥材真假,那些個黑心商家她也見過不少,面前這個老和尚明顯忽悠她的眼神她如何能瞧不出?
二話不說,將符紙拍到老和尚身上,“少廢話,賠錢!”她可真是嚇糊涂了,以為幾張符紙就能搞定床板下的東西!
老和尚自然是不同意,楚萱便以不退錢就去散播老和尚符紙不靈驗是騙子的消息,迫于她無恥的威嚇,老和尚才將銀子數(shù)還了給她。
銀錢如數(shù)要回,但這并不能讓她高興。
她真正要愁的,晚上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愁眉苦臉的往家走。
忽見自家藥鋪斜對門那家酒樓開張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好不響亮!還請了人舞獅,此刻門口聚滿了人,人群都擠到了她家門口。
繁華熱鬧的,她也抬眼朝酒樓望了過去,不過她明顯沒有什么精力,只瞧了一眼就往藥鋪擠。
便沒看到,酒樓三層頂樓上,有一人一手搭在橫廊上,一手撐著下巴,一雙無波無瀾的雙眸追隨著她的身影,直到她進(jìn)了藥鋪還久久沒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