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有些事情是什么,但眼下我要告訴你的事,就在剛剛,你媽媽給我打電話了,現(xiàn)在臨海那邊已經(jīng)知道了,我夜宿其他男人家里的新聞,而你媽媽早就知道你還活著的事實,我剛剛也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你媽媽,我相信,雷家的人很快就會過來,到時候你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繼續(xù)瞞得住,所以說,你現(xiàn)在主動站出來,在記者面前叫我?guī)ё?,向記者說明情況,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br/>
安然的語速很快,因為他怕自己如果不一口氣說完的話,后面的話就會有些哽咽了,一旦帶著哭腔,那所有的氣勢,便都化作泡影。
面對現(xiàn)在的四哥,她無法用感情去博得同情,只能想辦法與他勢均力敵,讓他不得不正視自己。
電話那頭半晌都沒有聲音,雷子琛緊緊的握著拳頭,車子停在路邊,自從接了安然的電話之后,他就把車子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待會兒可能自己會生氣,他還不想為了安然,再次面臨危險。
“安然,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想威脅我,可從頭到尾也就是打出一些我的主意吧,好,我現(xiàn)在就去酒店找你,你說的對,比起到時候被人揭發(fā),倒不如我主動站出來,可是安然,你真的確定到時候的事情曝光,你的處境會比現(xiàn)在更好嗎?”
“好與不好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我相信所有看客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對你如何,總有人會看的清楚?!?br/>
“呵!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等在那里,我馬上就去!”
安然掛了電話,才發(fā)現(xiàn)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給打濕了,一雙腿無力的滑了下來,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
這通電話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和力氣,如今跟四哥的對話,仿佛比外面那些記者還要逼人。
安然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又去浴室里整理了一下妝容和衣著,在走出來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接著便是敲門的聲音。
安然透過貓眼看出去,發(fā)現(xiàn)雷子琛就站在門口,而之前那些守在樓道的記者,正目瞪口呆的對著雷子琛拍照。
很想讓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為什么明明已經(jīng)在飛機事故中死亡的嘉盛前任總裁雷子琛會再一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安然打開門,微笑的走了出來,站在雷子琛的身旁,依著他的肩膀與他并肩而立。
這下所有的記者們都傻眼了,看著面前的一雙人,閃光燈拍個不停,卻又沒有人站出來問任何的問題。
事實上也沒什么好問的,當(dāng)雷子琛站在安然門口的這一刻開始,所有的問題都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
安然為什么會留宿在別的男人家里,嘉盛的新總裁,為什么上任這么多天,外面連一篇關(guān)于他的報道都沒有。
雖然昨天那些記者們沒有報道出來安然身后的一棟房子的主人是誰,但是他們的心里都很清楚,那棟房子正是嘉盛新任總裁的住所。
而看著眼下這一幕,所有人心中都已經(jīng)明了。
家人的新任總裁正是雷子琛,安然昨天出現(xiàn)的那個地方也并不是和別的男人在一塊兒共度良宵,而是和她的丈夫雷子琛在一起!
“雷先生,雷太太,請問……”
人群大概沉默了有一分多鐘的時間,終于有記者反應(yīng)過來要提問,可是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問什么。
是該問雷子琛為什么還活著?還是該問前天晚上他們倆是否睡在一起?
記者問話還沒有結(jié)束,雷子琛便主動微笑的說道,“誠如大家所見,我還活著,有幸在內(nèi)場飛機事故之中保住了一條命,只是前段時間,因為傷勢較重,一直在醫(yī)院休養(yǎng),最近才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因為想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跟廣大媒體宣布這件事,所以之前并沒有做任何的解釋?!?br/>
那些記者們面面相覷,顯然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真相。
明明大家伙口中已經(jīng)死掉的人,如今就這樣安然無恙的站在所有人跟前。
“那么請問雷先生,昨天早上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坐在車?yán)餂]有下來的人是你嗎?”
終于有人反應(yīng)過來,身為記者的自己應(yīng)該問些什么問題了。
雷子琛點了點頭,“是,這是因為昨天事發(fā)突然,公司那邊有一個重要的會議等著我去,所以當(dāng)時沒有做任何的解釋,就開車離開了,事后也一直沒有找到時間跟廣大媒體解釋,造成了大家的誤解,讓我感到很抱歉?!?br/>
他一直面帶微笑,語氣很溫和,就好像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實話一樣。
安然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自始至終什么話都沒有說過,那些記者們所有的焦點也放在雷子琛一個人的身上,面對所有的問題,雷子琛應(yīng)付自如,完全不像昨天的安然,手足無措的只能躲起來。
因為四哥的到來,這件事情很快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記者們紛紛滿意的離開,雷子琛也拉著安然的手一起進了電梯。
不過進了電梯之后,雷子琛的手立馬就松開了,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安然看了看空蕩蕩的右手,“謝謝你。”
“沒什么,我做的這一切也并不是為了你?!?br/>
他又恢復(fù)了那般冷漠的態(tài)度,安然真的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要這樣?
她轉(zhuǎn)過頭,皺著眉頭問道,“四哥,你到底有什么苦衷?難道又是像三年前那樣嗎?可是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魯格,當(dāng)你面對那樣強勁的對手,我們還不是一起挺了過來,為什么現(xiàn)如今,你為何這樣對我?”
雷子琛的黑眸之中閃過一絲怒意,在安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將安然推倒在電梯的墻壁上,手肘壓著安然的脖子,勒著她的呼吸。
“魯格的事情,你居然還有臉再提?”
安然越發(fā)的感到疑惑,三年前關(guān)于魯格的事情,她和四哥都是受害者,而且在當(dāng)初的那件事情里頭,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事情,為什么不敢提起?
“四哥,當(dāng)初那件事情里頭,我到底……”
安然正想問個明白,電梯門確定的一聲響,他們已經(jīng)到達了地下停車場,而雷子琛也在那一刻松了手,推開了安全的距離范圍之外。
安然抬頭看了一眼外面,那些記者們,終究什么話都沒有再多說,跟著雷子琛一起微笑著走了出去。
后來安然是跟著雷子琛一起去上班的,雖然兩個人坐在同一個車子,可是雷子琛卻并沒有給安然任何開口的機會,一上車?yán)鬃予【桶谚€匙給了安然,自己坐在后座上閉目養(yǎng)神。
安然的車技很一般,所以一般開車的時候都很專心,雖然他很想問問雷子琛,當(dāng)年魯格的那件事情里頭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卻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
因為半路殺出來的雷子琛,關(guān)于安然夜宿其他男人家里的那條新聞很快便有了反轉(zhuǎn),所有的媒體報道的基本上都是雷子琛死而復(fù)生,而安然跟雷子琛兩個人睡在一起的事情并沒有多少人關(guān)心,因為他們兩個人原本就是夫妻。
而當(dāng)這條新聞出來的時候,寧海那頭,趙雅倩也已經(jīng)跟全家人解釋了所有的事情。
有些人是吃驚,但更多的還是憤怒。
“為什么這么大的事情你和安然瞞了我們大家這么久!子琛還活著,你們居然不告訴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和老太太最近因為痛失孫子的事情有多傷心!”
老爺子看著自家媳婦,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年來,趙雅倩從未有過半點行差踏錯,他恐怕早就已經(jīng)大發(fā)雷霆了。
雷辰看著妻子,眼中也有幾分責(zé)備。
“雅倩,這次的事情確實做得太不妥當(dāng)了,你明明知道大家都因為子琛過世的消息有多傷心難過,既然你和安然早就已經(jīng)知道子琛還活著,為什么不早點告訴大家?”
趙雅倩就知道,一開口便是這樣的結(jié)果,打從答應(yīng)安然幫她瞞著那件事情開始,趙雅倩就明白,總有一天會要面對家人的指責(zé)。
可是趙雅倩并不后悔,她相信等家里人看到現(xiàn)在的雷子琛之后,應(yīng)該就會明白自己這樣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爸爸媽媽,辰哥,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做的不夠妥當(dāng),可是當(dāng)時的情況真的讓我別無選擇,我知道跟你說這些,你們現(xiàn)在都聽不進去,我也知道現(xiàn)在你最想做的事情,是去z城見子琛,等你們見到組成之后,我像你們就會明白,我剛剛那么說的意思是什么了?!?br/>
雷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眉頭微微蹙著,那邊的兩個字已經(jīng)在張羅著買機票的事情,他便給妻子使了個眼色。
幾分鐘之后,兩個人出現(xiàn)在臥室里面。
“雅倩,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安然那邊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昨天那條新聞……”
“安然沒有做錯什么事情,昨天新聞里面那棟房子里面住著的人就是子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