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回來了,去了老半天了,我可擔(dān)心了!”芷翊一回到山莊便被站在門口等候的宴兒纏住。
“沒事,我這不是回來了,你看我把誰帶來了?!”芷翊笑了笑,指向身后的趙雨。
“宴兒姑娘!”趙雨走上前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原來是趙雨送小姐回來的呀,早知道我就不這么擔(dān)心了!”宴兒嘟了嘟嘴,真是白白的提心吊膽了一整天。
“趙雨可不只是送我回來的,他會住在我們山莊一段時間,給你做個伴!”芷翊開玩笑地看著他們倆,這是要是成了,那也是好事一樁。
“小姐對我可真好啊,這是給我?guī)褪謥砹藛??!以后小姐的起居可就有人替手了!”宴兒知道芷翊在開她玩笑,于是也故意迎合著。
“夫人,你就別開我們玩笑了,是將軍派我來的,負(fù)責(zé)你們的安危!”趙雨看著宴兒解釋道。
這傻小子!芷翊白了趙雨一眼。
“對了小姐,玉娘回來了,早上剛回永嘉縣便派人過來通知了,說是先回衙門里處理點(diǎn)事,晚點(diǎn)過來,有重要的事情匯報?!毖鐑哼呎f邊扶著芷翊進(jìn)了莊園。
“好,我知道了,對了,這個拿去給婉容,我跟趙雨去看看黃光!”芷翊從懷里取出天山雪菊,遞給宴兒。
“太好了,黃光有救了,這花好漂亮??!”宴兒接過天山雪菊后,開心地跑開了。
芷翊帶著趙雨來到了醫(yī)館,黃光正躺在躺椅上閉目養(yǎng)神。
“黃光,身體還好嗎?”芷翊同趙雨走到黃光跟前。
“婉容姑娘給我開了些護(hù)心神的藥,可以暫時抑制毒性帶來的疼痛,現(xiàn)在好多了。”黃光笑了笑。
“沒事了,我把藥引帶來了,婉容已經(jīng)去煉制解藥了,很快就能好了?!避岂匆残α诵?。
“那太好了,婉容姑娘說服了白毒丸就馬上能解毒,明日我就可以回衙門了,免得離開太久引起朱氏懷疑?!秉S光開心得坐了起來。
“朱氏懷疑是免不了的了,只是玉娘也回來了,你回衙門你們也好有個照應(yīng),可以監(jiān)視朱氏,現(xiàn)在又有趙將軍的門下大將趙雨前來幫忙,那朱氏想對我下手恐怕不易,我們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查出白衣女子是誰?圣君又是誰?他們的計劃到底是什么?”芷翊一連串提出了很多心里的疑問。
“放心吧,現(xiàn)在還有趙將軍幫忙,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黃光安慰道,其實(shí)也是在勉勵自己,任務(wù)完成就可以回京城與家人團(tuán)聚了!
芷翊同趙雨又在醫(yī)館里坐了會,然后回到莊園,讓孫伯安排趙雨下去休息,而她自己奔波了一天也很是勞累,一躺床上便沉沉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芷翊覺得自己的四周冰涼刺骨,猛的睜開雙眼,自己的身體淹沒在水中,陽光穿過水花,晃得很是刺眼,怎么回事,芷翊在水里掙扎著,水花繚亂了她的視眼,她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觸碰不到,頓時心里一陣絕望,突然一股水流涌向自己,一張熟悉的臉龐印入眼簾,趙大哥……趙大哥……芷翊拼命呼喊著,看著趙奕越游越近,芷翊欣喜若狂地伸出手去,當(dāng)指尖觸碰到趙奕的那一刻,趙奕一下子消失,化作了水珠……
“趙大哥……趙大哥……”芷翊猛的驚醒,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己,深深的吸了口氣,舉起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
為什么,為什么每次有他的夢都這般痛徹心扉,為什么他那么的近卻總是觸碰不到,為什么覺得自己離他那么的遠(yuǎn)……那么的遠(yuǎn)……芷翊一時還沒有從夢中緩過神來,眼角的淚還是不斷的涌現(xiàn)。
“怎么了,怎么了……”宴兒驚惶地推門而入。看到窗戶開著,雨水隨風(fēng)打濕了一地,連床鋪上也到處濕嗒嗒的,急忙跑過去關(guān)了窗戶?!皩Σ黄鹦〗闶俏也缓?,是我不好,宴兒太粗心了,這么大的風(fēng)還下著雨,宴兒卻不知道過來幫小姐關(guān)窗,是宴兒的錯?!?br/>
芷翊含著淚搖了搖頭。
“小姐你打宴兒吧,是宴兒的錯,你別哭,你別哭,怎么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宴兒撲到芷翊身旁,看著情緒低落的芷翊,自己沒來由的也哭了起來。
芷翊緩過神來看著趴在床邊跟著哭的宴兒,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好了,別哭了,搞得你比我還傷心了!這要是讓人進(jìn)來看到可就不好了!”芷翊看宴兒哭得比自己傷心,反倒安慰起她來。
“小姐,你是不是做惡夢了,從小到大,都是你一哭,我就跟著哭,我最見不得小姐傷心的樣子了!”宴兒一邊哭一邊吸了吸鼻子。
“沒事了,你也別哭了,真該把你嫁了,看你還那么粗心,你看看,這到處濕嗒嗒的,等會滑倒了怎么辦,趕緊去收拾收拾!”芷翊推了推趴她身上的宴兒。
“我以后會小心的,小姐,你真的沒事了?我剛聽你喊趙大哥了,又夢到趙奕將軍了吧,這兩年來,你常常夢到他,一夢到他醒來就……宴兒希望小姐再也不要夢到他了?!毖鐑盒睦镞€是埋怨他的,當(dāng)初她們離開將軍府來這永嘉縣時,自己曾經(jīng)背著小姐偷偷地去通知趙奕,可是自己看不清他當(dāng)時復(fù)雜的表情,只怪自己太笨了,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拋棄小姐了,這么些日子了,從來都不見他來關(guān)心過。
“別亂說,去收拾下吧,讓我靜一靜!”芷翊將宴兒打發(fā)了出去。
宴兒不放心地看了看芷翊,便轉(zhuǎn)身忙去了。
宴兒走后,芷翊也起了床,走到房間門口,站在過道的屋檐下,看著淅淅瀝瀝的雨水,本來以為放下了,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沒有放不放下,一段深刻的感情,若是淡了,只能是因為它被藏在了心底,偶爾想起時,依然會記得當(dāng)初的美好感覺,所以才會更加的痛徹心扉,或許從新開始,才能讓它沒那么經(jīng)常去被想起,但是不代表就能夠被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