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最終是點了頭,若是在利益的這一邊,蕭鈺大可以不必管,甚至是推波助瀾,讓楊勇后院失火,這對楊廣實在是有莫大的好處,只是,畢竟是與云昭訓(xùn)有那么多年的情分?jǐn)[著這里,張家貧寒,張嫣年幼,張風(fēng)又是一個毛頭子,蕭鈺在那個童年里,只有劉姝云一個人可以的上話,劉姝云之前一直是拿蕭鈺當(dāng)妹妹,可是在蕭鈺的心中,以蕭鈺比劉姝云大了那么多年的心理年齡,實則是蕭鈺一直在照顧劉姝云,劉姝云讓蕭鈺彌補了那個時代的童年時光,知道了身為一個孩童的樂趣,這些,蕭鈺始終無法忘懷,更何況,劉姝云跟元柔的腹中懷著的都是一個無辜的生命。
對一個無辜的生命下手,這種手法,蕭鈺不屑。
元柔見蕭鈺點了頭,松了一口氣,笑道,“謝謝!
“不必,我只希望,你今日所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心實意,云昭訓(xùn)那邊,我自有法子讓她不至于對你動手,但是,若是云昭訓(xùn)腹中的胎兒有個三長兩短,那我會徹底的在你的對立面,不會對你手下留情。”蕭鈺淡淡的道。
元柔輕笑,“我都明白!
蕭鈺回到安福殿,看見劉慧天在宮殿門口等待,劉慧天今日穿了件月牙白的長袍,腰間系著白玉腰帶,容顏依舊清秀,看著院中的桃木,有些微微的失神。
“是劉公子。”良臻驚喜道,卻在與蕭鈺的目光相對時,意識到自己壞了規(guī)矩,羞赧的低下了頭,“公主恕罪!
蕭鈺無意與良臻計較,對于良臻的心思,蕭鈺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以良臻的身份,嫁過去只能是個妾,良臻的聰慧善良蕭鈺是看在眼里的,雖無過人之處,卻也不是輕易惹事的主,這樣的女子,若是能與劉慧天結(jié)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做妾,未免委屈了。
劉慧天看見蕭鈺回來。眸中的驚喜之色與之前良臻的一模一樣,上前笑道,“鈺兒姐。你回來了!庇诸H有些委屈的低下頭,“我等了你很久!
“外面這般炎熱,怎么不進(jìn)去等”蕭鈺笑道。
劉慧天促狹一笑,“坐在里面等怎么能跟在外面等一個樣”
蕭鈺有些不解,有什么不一樣么卻不知為何。不想問出口,只是笑道,“進(jìn)去吧!
良臻依舊有些局促不安的在蕭鈺的跟前,給劉慧天斟茶的時候,手腕微微一抖,竟是將茶水傾出來些許。連劉慧天的衣袖上都濕了些許,“劉公子,公主恕罪!绷颊楦硬话病P闹袇s談不上多么害怕,良臻跟蕭鈺的時間雖然不長,對蕭鈺的脾氣秉性還是摸得著一兩分的,知道蕭鈺對奴才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忠心。只要做到了這一點,其他的錯誤卻是不計較的。而且一貫大方,從來不會苛責(zé)奴才,F(xiàn)在,良臻只覺得心口處如同藏了一只兔子一般,跳得越發(fā)厲害。
也不敢抬頭,劉慧天對前些日子照顧自己的良臻還是有些印象的,笑道,“不過是濕了衣衫而已,用的著這般害怕我又不會吃了你!
良臻更加不敢抬頭,嘴唇囁嚅幾下,不知道該些什么,總算鼓足了勇氣,抬頭的時候,卻聽見劉慧天對蕭鈺道,“聽晉王跟隨元諧元將軍一同去了涼州”
良臻有些微微的失望,好容易劉慧天主動對自己話,卻被自己稀里糊涂的錯過了這個機會,自己真是太過愚笨了,這一切,都落在了蕭鈺的眼中。
蕭鈺輕嘆一聲,“還不趕緊拿塊布來給劉公子擦拭”
良臻低頭退下了。
轉(zhuǎn)而道,“的確,元諧雖然位高權(quán)重,終究還是外家人,不派人去盯著,皇上怎么會放心”
“的也是。”劉慧天低低笑道,“鈺兒姐,對他,你是不放心的吧”
蕭鈺心中一冷,若是劉慧天的是不放心楊廣的安全,那自然是最好,但倘若劉慧天問的自己對楊廣的信任,那就很值得玩味了,這話是什么意思劉慧天難道已經(jīng)從前線得到了什么消息
“戰(zhàn)場上變幻莫測,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蕭鈺蹙眉道。
“鈺兒姐,你明明知道我問的是什么”劉慧天笑容不變,清秀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嘲諷,“明知道,卻還在逃避,這還是當(dāng)年我劉慧天認(rèn)識的蕭鈺么”
“你知道了什么”蕭鈺盯著劉慧天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事關(guān)楊廣,蕭鈺不得不問的清楚。
這時候,良臻卻拿著布子走了進(jìn)來,紅著臉將劉慧天身上的水痕一點點的擦凈,蕭鈺的目光卻是落到了良臻的身上,眸中含笑,是劉慧天熟悉的溫柔。
只是,劉慧天的臉色卻漸漸的陰霾起來,蕭鈺想的什么,劉慧天已經(jīng)猜到一二,既然蕭鈺已經(jīng)誤會一二,那不如讓著誤會在加深一點又何妨如此,她是不是就能信任自己幾分了
很快,良臻就將劉慧天衣衫上的水痕擦拭的淡了些許,劉慧天垂下長長的睫毛,如同一朵素凈的睡蓮一般,輕笑道,“有勞了!睖睾偷目跉饫飵е唤z繾綣的溫柔,直直的撞擊在了良臻的心中,蕭鈺臉上的笑意,終究是明了了幾分。
劉慧天并沒有在安福殿多呆,這次來的目的意已經(jīng)不重要了,蕭鈺太過聰明,若是太急,只怕會引起她的疑心,還是一步步的來吧;仡^,劉慧天的目光沒有落在蕭鈺的身上,反倒是看向了良臻,莫名的笑意。
等到劉慧天走遠(yuǎn),蕭鈺轉(zhuǎn)身回去,良臻跟在蕭鈺的后面,眸光卻一直往身側(cè)飄去,進(jìn)了房門,良臻終究是將心思從劉慧天那邊拉了回來,剛欲收拾桌上的茶碗,卻被蕭鈺伸手?jǐn)r住,有些話,還是盡早的比較好,蕭鈺不希望因為劉慧天,讓良臻與自己生了些許嫌隙,不妨早日跳明。
良臻低頭在蕭鈺的跟前,如同往常一般的溫婉恭敬,蕭鈺笑道,“不必緊張,坐吧。”
良臻這才坐下,低頭,有些不安的攪動著自己的衣角,蕭鈺問道,“良臻,你進(jìn)宮多久了”
“奴婢進(jìn)宮已經(jīng)有一年了。”
“可曾想念過家人”良臻的資料在蕭鈺的手中一清二楚,良臻身家清白,父親早亡,只有一個母親靠給別人做活維持生計,尚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生活并不容易,良臻進(jìn)宮也實屬無奈之舉。
“想!绷颊榍忧拥牡溃恢朗掆曂蝗贿@樣問是什么意思
蕭鈺笑道,“之前可曾定過親”
良臻的臉頰一紅,低低的道,“定過,只是良臻進(jìn)宮之后,那家人已經(jīng)取消親事。
在這個時代,女子被取消親事,實則是莫大的羞辱,足以淪落為整個村里的笑柄,良臻的親人,想必也不好過,良臻愿意向蕭鈺承認(rèn)這些,蕭鈺的心中很是寬慰,自己并沒有看錯人。
“良臻,若是宮愿意給你一個足以匹配上劉慧天的身份,你可愿意”
良臻一雙眸子猛然睜大,眼中有疑惑,有欣喜,卻還有一層淡淡的傷感,半晌沒有話,蕭鈺并不急著催促,只是淡淡的凝視著良臻,不放過良臻臉上的一絲一毫的表情,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愿意接受的,這點,蕭鈺明白,但大多數(shù)人卻選擇了接受,蕭鈺在等,在等良臻給自己一個答復(fù)。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良臻抬起頭時,眸中已是一片坦然,“公主的話,良臻不是很明白。良臻的心思瞞不過公主,良臻對劉公子”話到口邊,良臻終究是沒好意思出口,“但良臻自知身份,劉公子何等尊貴,怎能是良臻所能配得上的,良臻愿安守分!
蕭鈺輕嘆一聲,“安守分固然是不錯,只是,你從來沒想要為自己爭取一二么”
“想過,剛剛公主愿意給良臻一個身份的時候,良臻是很高興的,甚至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但良臻不愿意背叛自己身上流著的血,良臻更不愿意拋棄自己的親人,這樣太過自私,不孝,是良臻所不能承受,固然現(xiàn)在會幸福,但良臻更愿意求得一生心安!
從未想過,良臻竟是這等剛烈的女子,蕭鈺之前只覺得良臻恭敬溫婉,適合呆在自己的身邊,可未曾想過,這樣溫婉的身子里面,竟然有這等剛烈的性子,這樣的人,值得自己結(jié)交。
蕭鈺輕笑,“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也勸你一句,若幸福觸手可得,何不爭取一把,忠孝可以兩全!
良臻輕輕的點了點頭,真有那么一日,自己愿意為劉慧天放手一搏,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剛剛劉慧天看蕭鈺的眼神,自己太過熟悉,因為自己對鏡梳妝,想到劉慧天的時候,也是那般的眼神,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化作了虛無,只剩下那人,癡癡的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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