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所謂的“老韓”,自然是江躍。
自那個老韓復(fù)制者登門的那一刻起,他就怎么都覺得別扭,當時他便留了個心眼。
加上臨出門時,貓七特意提醒了他一句自己要悠著點,他更加多了幾分提防之意。
顯然,貓七雖然沒確定,但也隱隱察覺到那個老韓有點不對勁。
隨后老韓跟話癆似的,各種尬聊找話題,聽著似乎是閑聊,其實多少有些試探江躍的意思。
江躍當時只是敷衍,心里卻基本判斷出這個老韓存在問題。
隨后他看似敷衍,無意間反過去又試探了幾句,更加確定這個老韓有問題。
江躍跟復(fù)制者打交道已然不是一次兩次,甚至在道子巷都曾出現(xiàn)過復(fù)制者,因此他很快就判斷出,這個老韓定是個冒牌貨。
聯(lián)想到當下道子巷別墅的爭奪戰(zhàn),江躍基本可以確定,這是一次專門針對他的誘餌行動。
有了心理準備,江躍倒是想看看,對方到底能玩成什么花樣?
他也打算將計就計,深入挖掘一下對方的底細,搜查一些證據(jù),如此才能讓自己從不利的局面中占據(jù)些許主動因素。
畢竟,針對他的,可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而是中南大區(qū)排名前五的大員,連星城主政都要遜色三分的萬副總管!
這種級別的大員,能量之大,絕對是驚人的。
江躍深知,自己對上這種人物,其實優(yōu)勢少得可憐,個人武力因素在當中其實也很難完全得到發(fā)揮。
總不能一言不合殺上門去,手刃萬副總管吧?
這種事想著固然是痛快,可真要實施,引發(fā)的后果絕對是難以估量的恐怖。
這就等于在星城焦灼的局勢當中,直接投下一枚重磅炸彈,絕對可以將星城的局勢徹底引爆。
而深處爆炸核心區(qū)域的江躍,很難不被卷入,完全不可能置身事外。
一旦查明萬副總管是死于暗殺,整個中南大區(qū)勢必震動,甚至中樞都將震驚。
一旦中樞被驚動,表明態(tài)度要嚴查,就算江躍手腳做得再干凈,只怕也很難完全將自己撇清。
這種事只要牽扯上,絕對后患無窮。
暗殺,一直是官場斗爭的大忌,民殺官,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斗爭自來都有規(guī)則,暗殺這類見不得人的手段,等于是公然踐踏規(guī)則。
誰公然破壞這個規(guī)則,無疑是等于將自己置身于整個大章國官方的對立面。
沒到最后那一步,江躍自然不會選擇如此蠻干。
他一個人倒是可以獨善其身,但他一向理智,知道一旦干下這種事,承受后果的絕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他所有的親人,他所有關(guān)系密切的朋友同學(xué),都將因此受到牽連。
乃至他跟星城主政的關(guān)系,也必然會被人大做文章,從而牽連整個老韓家都大有可能。
斗爭,自然是要斗的。
要講究策略。
這種斗爭,巧斗比猛斗更加合適。
所以,江躍上了車之后,一直在演。
躺下小憩也不過是惑人耳目罷了。
他內(nèi)心一直在盤算對方會采取什么手段。
汽車炸彈?
這一項基本可以排除,上車之前,他便用強大的精神力感應(yīng)了一下,車子本身并沒有什么危險信號。
上車之后,他也一直在感應(yīng),確定危險因素不在車上。
那么,基本可以確定,是要將他帶到荒僻之處,對他實施偷襲。
至于用什么方式偷襲,江躍一時也判斷不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只要有心理準備,不至于被人打個措手不及,江躍自問可以應(yīng)對大多數(shù)危險情況。
云盾符,鎧化技能,包括進階辟邪靈符,辟火靈符等等防御,想要常規(guī)方式干掉江躍,難度可以說是非常大。
加上江躍還有神行符在手,真要遇到突發(fā)狀況應(yīng)付不了,逃之夭夭絕對是沒有多少問題的。
這也是江躍為什么膽敢孤身一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原因。
說到底就是藝高人膽大。
車子緩緩?fù)O轮畷r,江躍看似迷迷糊糊醒來,其實腦子異常清醒。
迅速出手,干脆利落將前頭兩個復(fù)制者干掉。
然后啟動復(fù)制技能,轉(zhuǎn)頭他變成了老韓的模樣,大搖大擺下車。
現(xiàn)場雖然一片漆黑,江躍卻早就感應(yīng)到了此地的危險因素潛伏在何處。
因此,他大搖大擺直接轉(zhuǎn)到那棵大樹后面,與那黑手套的羅隊碰面。
這一切自然而然,沒有半點破綻,那黑手套羅隊也不過是正常人,連覺醒者都不是,自然不可能察覺到眼下的“老韓”有什么問題。
不過這個羅隊顯然是狠人,接到觀察員確定沒有其他人下車,當場下令攻擊,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連江躍這個當事人,都不得不佩服對方的狠勁。
要不是江躍事先早有準備,面對如此兇猛的火力,就算不當場被轟殺,難免也要受點傷。
江躍吃驚之余,卻也沒有驚惶,反而從暗處走出來和羅隊交談。
這自然不是反殺之前的裝逼。
在干掉這些人,對江躍來說易如反掌。
他之所以一直跟羅隊嘀咕個沒完,自然是要套問有用信息,搜集證據(jù)。
本來他已經(jīng)成功激怒那個羅隊,沒想到那該死的觀察員居然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兩具尸體不對勁。
江躍知道,自己這個身份藏不住了。
砰砰砰!
羅隊那邊經(jīng)過短暫的斷電后,紛紛扣動扳機。
只可惜,這種小口徑的手槍對江躍而言,基本上等于是撓癢癢,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一口氣把彈匣打光,非但沒能擊退江躍,反而被江躍欺身到跟前。
“干掉他!”
羅隊的確是個狠人,槍支往地上一丟,探手掏出佩刀,連同觀察員在內(nèi),六人竟齊齊朝江躍撲了過來。
顯然,他們很清楚,這節(jié)骨眼上,不把江躍弄死,他們必死無疑。
子彈都傷害不了江躍,冷兵器就更別想對付擁有鎧化技能的江躍。
幾個輾轉(zhuǎn)之間,六個人都東倒西歪,手腳俱斷。
他們選擇在這荒郊野外動手,原本那些好處,現(xiàn)在全成了壞處。
便是喊破喉嚨,也不可能有人聽得到。
江躍隨手操起一把匕首,在那羅隊面前比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