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微微有些詫異,好奇問道:“這么說,大佬你也相信真正的冰海大人并沒有被殺死?”
“你比我更了解冰海大人,所以,我更愿意相信你的判斷?!?br/>
當(dāng)然,這只是一方面原因。
江躍之前在心里也復(fù)盤過那一戰(zhàn),仔細回味,說不出具體有什么不對勁,但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
那個冰海大人,的確是太容易被殺死了。
雖說江躍的確動用了定靈符這個大殺器。
可在江躍動用定靈符之前,他其實已經(jīng)偷襲成功,斬下冰海大人一臂,并收繳了他的魔杖。
定靈符啟動,只不過是錦上添花,在棺材板上再敲個釘子罷了。
而且,定靈符啟動,更重要的目標(biāo),其實是那個石人。
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冰海大人明顯沒有什么威脅,真正需要定靈符來對付的是石人!
從那石人對待冰海大人的態(tài)度來看,對冰海大人死心塌地。
這種死心塌地或許是因為冰海大人對他有再造之恩。
可江躍猜測,這里頭應(yīng)該也有一些實力成分吧?
要是冰海大人實力還不如石人的話,那石人真會如此死心塌地么?
當(dāng)然,江躍的心態(tài)很清晰,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哪怕夜鷹都無法百分百確定,可江躍打定主意,就當(dāng)冰海大人沒有死。
退一萬步講,就算冰海大人真的掛了,那也說明還有一個影子護法存在。
這二者無論哪一個,沒有斬草除根,終有后患的。
只不過,冰海大人的危害會更大。
如果存活的是影子護法,或許翻不出什么大浪來。
可要是冰海大人沒死,那頭逃跑的毒蟲,估計還是會回歸冰海大人麾下,那也是一個大隱患。
別看那家伙逃之夭夭,可要論起破壞力,那毒蟲的破壞力絕對比夜鷹跟銀猿這二位護法大多了。
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斬草除根??!
夜鷹沉默了片刻,顯然心里頭還在猶豫。
跟冰海大人作對,自己真的做好準(zhǔn)備了嗎?
可他也很清楚,他眼下沒有做墻頭草的資本。要是不做這個選擇,眼下這一關(guān)就不可能過得了。
“想好了嗎?”江躍淡淡笑問。
夜鷹長嘆一口氣:“我也沒別的選擇吧。”
“你可以選擇做個人?!苯S淡漠道。
夜鷹苦澀一笑:“大佬,不是我妄自菲薄,就我這點本事,要是去跟冰海大人硬剛,都不夠他塞牙縫。我知道我沒別的選擇,只不過是擔(dān)心實力弱小,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壞了大佬的大計?!?br/>
“你看我像是要你去當(dāng)炮灰么?”
“呃,以大佬的聰明才智,應(yīng)該有很周密的計劃?”夜鷹討好著問。
“我只要你聯(lián)系上冰海大人,確定他的生死,鎖定他的位置即可。其他的,你就不必操心了?!?br/>
“就只這個嗎?”夜鷹眼睛一亮,“如果不需要我去沖鋒陷陣,這點事的話,我絕對可以干好的?!?br/>
“呵呵,話不要說得太早。萬一你暴露了呢?”
夜鷹忙道:“那不至于,冰海大人這方面很自信的,在他看來,我們這些人,必然對他死心塌地。他覺得自己的實力有碾壓性的優(yōu)勢,再加上他的背景,我們沒理由不跟他一條心?!?br/>
“那就好,那么,你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br/>
“就這樣走嗎?”夜鷹有些吃驚,“大佬該不會是逗我的吧?”
江躍似笑非笑道:“那你擔(dān)心什么?”
“我……我總覺得就這么走了,好像有點兒戲。大佬對我這么放心?以大佬的智慧,應(yīng)該不會就這么輕松放我走吧?”
夜鷹就怕直接說出口了。我能背叛冰海大人,難道你就不怕我背叛你?
這種話實在是有點丟人,不然他肯定就直說了。
江躍笑呵呵道:“走,我送送你?!?br/>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夜鷹就算心里七上八下,也只得硬著頭皮跟著江躍離開房間。
不多會兒,兩人就來到校園一處區(qū)域。
這片區(qū)域正是江躍先前攻擊銀猿的地方,銀猿的血肉殘渣還在現(xiàn)場,血液尚未干涸。
現(xiàn)場看上去一片血腥狼藉。
“看看,這位是你的熟人,你仔細辨認辨認。”
夜鷹看到江躍在這片區(qū)域停下,就知道他有話說。聽江躍這么一說,滿帶狐疑地上前辨認一番。
很快,他就在殘骸碎片中發(fā)現(xiàn)了銀猿的特征,那些銀色的體毛,包括銀猿那種獨有的皮膚,都很有代表性。
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巴掌大小不到的碎片,他也能一眼認出來。
“這……這是銀猿的殘骸嗎?”看到如此殘碎的現(xiàn)場,要不是江躍提醒,他是真判斷不出,這竟是銀猿的殘骸。
實在破碎得太厲害了,打個不太恰當(dāng)?shù)谋确?,就跟一頭豬變成了碗里的紅燒肉,任誰都很難分辨出具體是哪一頭豬的。
“是他,我在他身上動了一些手腳,他的身體就跟氣球似的炸開了?!苯S的笑意有些詭異。
夜鷹聽得那叫一個毛骨悚然,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那……”
“你猜對了。我在你身上,也施展了同樣的手段。當(dāng)然,我們友好合作的話,你就是我的親密戰(zhàn)友。我沒道理對戰(zhàn)友下手?!?br/>
“當(dāng)然,如果你不友好,覺得冰海大人更值得你皈依。那么,我也只能成全你?!?br/>
江躍就像說一件非常普通尋常的事情一般。
夜鷹的臉色頓時有些垮塌了。
“不不,大佬,我已經(jīng)打定主意,棄暗投明。我發(fā)誓,我絕對跟冰海一刀兩斷。他現(xiàn)在也成不了什么氣候,平時對我也不算特別器重,我跟他就算有些交情,也早就還清情分了。以后我跟他不共戴天!”
怕死是絕大多數(shù)人的本能。
夜鷹滿滿的求生欲并沒有讓江躍覺得很稀奇。
“你有這態(tài)度,我就放心了。”江躍笑呵呵拍了拍夜鷹的肩膀,“那么,你可以放心地去了。怎么圓謊,怎么不讓他懷疑,你自己多動動腦筋。要是被識破了,可別怨我?!?br/>
“是是,這個我能搞定。”夜鷹面色發(fā)白,顯然還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