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多人沒有星散,沒有劫掠,都乖乖站在菜市場里。
這里原本堆滿了小商小販,亂兵一入城,就把他們嚇跑了,騰出諾達的空地,正好供央青山的軍隊集結(jié)。
淵理沙已經(jīng)讓人數(shù)了好幾次,對面有差不多三千人,都入城還不敢亂來,說明對面的亂軍只是鬧騰鬧騰,他們心里也沒底。
而且亂軍手里的長刀都纏了一層藤條,顯然是要當(dāng)棍子用,火槍兵也站在最后面,他們也不想,或是不敢鬧出人人命。
素來以青天自居的淵理沙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他們是擔(dān)心被央青山牽連,才以鬧餉為名,討一個公道。
狗官像彈簧,看你強不強,如今亂軍慫了,淵理沙自然變得強硬無比。
“大人,要不再談?wù)???br/>
“沒必要,直接動手,這些人,一沖就散了。”
“大人,鬧餉不是這么容易鎮(zhèn)壓下去的,還是要從長計議為妙?!?br/>
“咱倆到底誰是平叛大使?本官需要聽你的命令么?”
松子律想多拖延一會,給部下劫掠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可淵理沙卻早就立下了軍令狀,而且作為平亂大使,動亂平息的越快,他的功勞越大。
在淵理沙的逼迫下,松子律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下達了鎮(zhèn)壓的命令。
軍旗揮舞,列陣的士兵開始一步步向前走去。
一看這架勢,老沉也不慫,直接下達了反擊的命令,兩支軍隊立刻攪在了一起。
淵理沙冷哼一聲,一臉自信的說道:“一群烏合之眾而已,一個沖鋒就能打散他們,松子律,讓你的人準(zhǔn)備抓人吧,都是北安將士,能少殺人,就少殺人。”
“遵命?!?br/>
和淵理沙預(yù)料的絲毫不差,兩軍剛一交手,戰(zhàn)斗就呈一邊倒趨勢,只是淵理沙猜錯了,潰敗的不是央青山麾下亂軍,而是松子律的軍隊。
“這是什么回事?松子律,這就是帶出來的兵?”
“大人,不是末將不努力,是……敵人太強大了?!?br/>
果然,央青山麾下士兵好像各個修煉了強橫的內(nèi)功,還修煉到了宗師之境,隨便揮舞一下包著藤條的長刀,面前就會有幾個松子律的士兵紛紛倒地。
老沉更是勇猛無比,吼了一嗓子,就能震暈一大片人。
做了一輩子官的淵理沙向來看不起丘八,自然不會深入軍營體驗生活,兵卒們想的是什么,他這位高高在上的青天大老爺自然也無從知曉。
央青山的軍隊是鬧事了,可他們打著鬧餉的旗號,松子律的軍隊也不比他們強多少,被扣發(fā),拖欠了不小餉銀。
當(dāng)兵吃糧拿餉,是天經(jīng)地義的,朝廷拖欠軍餉,人人心中都有意見。
現(xiàn)在有人鬧事,他們自然樂見其成,畢竟央青山軍中餉銀發(fā)下來了,朝廷絕不能厚此薄彼,怎么都要給他們意思一下。
淵理沙用一群被拖欠工資的員工鎮(zhèn)壓一群討薪員工,人家沒直接倒戈相向就算忠心耿耿了,賣命鎮(zhèn)壓,想都不要想。
兵敗如山倒,松子律麾下士兵好像被割麥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地,而央青山的軍隊,悍勇沖鋒的時候,也很細心的避開倒地的同袍,盡量不踩在他們身上,用實際行動,解釋了什么叫君子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