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平井理腳底抹油似的轉身飛快逃走,申三成早就料到他會逃,跟著追了上去。
兩個人一連跑了兩條街,終于,平井理被申三成的手下堵在巷子里。
“跑啊,我看你還能往哪跑?”申三成從后摁住平井理的脖子,平井理趕忙求饒。
“誤會了,我沒有想跑,我就是想找找東西而已。”
“哦?找什么東西?”
平井理一時也說不上來,支支吾吾的,申三成用力一推,險些將他推到地上。
“怎么,見我就像耗子見了貓?說吧,上次借我的銀子什么時候還?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你都沒什么動靜,今日要不是我主動找你,你是不是就能躲幾日算幾日?”
瞧見申三成不像是和他開玩笑,平井理趕忙認慫道:“您再寬限我?guī)兹瞻桑椰F(xiàn)在手頭實在是緊張,一個銅板都沒有?!?br/>
“再寬限你幾日?馬上就要打仗了,你這一臉到?jīng)]想,能活下來?等幾天你成死鬼了,我找誰要錢去?當初借錢的時候你可是信誓旦旦的和我保證,到日子一定連本帶利償還,怎么?”
申三成站在平井理面前,恨不得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將他碾死。
“我實在是沒錢,我要是有,一定會還的,要不是因為最近手氣太差也不至于這么慘……”
古月軍根本不把北安民夫當人看,如今軍中糧草都有限,給民夫撥發(fā)的糧草自然更少。
靠著會說古月語又會拍馬屁,申三成在民夫之中混了管事的差事,更是大肆克扣本就不多的糧食,除了給管理民夫的古月軍官上供外,其余的都摟入了申三成的手里。
不過裝在麻袋里的糧食目標太大,申三成就由想了個損招,將糧食價格提高了十多倍后,倒手賣給吃不到飯的民夫。
平井理口袋里一個銅錢都沒有,買不起糧食就要先借找申三成借銀子,借來的高利息銀子自然還不上,可他也知道自己一個小小民夫,能活過這次大戰(zhàn)的幾率太小,反正是要死,不如做個飽死鬼。
之前找申三成借銀子的時候就是為了混幾頓飽飯,壓根就沒想過還,自然越欠越多。
這幾天平井理一直躲著申三成,他也知道,只要熬到開戰(zhàn),自己死了,人死債消,要是沒死,自己肯定跑了,北安這么大,申三成上哪找自己去?
“若是聽你這么說,干我們這一行的可就沒有規(guī)矩可言了,給你借銀子的時候就說的很清楚,還不上,按照我們的規(guī)矩辦事?!?br/>
平井理有點著急,“我不是還不上,我只是想寬限幾日,我晚一點還?!?br/>
“我懶得和你計較,這樣,你不是很喜歡賭錢嗎,那我們不如玩一局,你若是贏了,之前的借款一筆勾銷,如何?”
這可是個好機會!
平井理一聽,立即來了興趣,“好啊,我們玩什么?”
之前手氣差一直輸,說不定今日就贏了,要是贏了可就無債一身輕了。
“就玩轂子如何?”
平井理聽聞興奮的搓了搓手,這可是他最擅長的,“你確定嗎?這我有很大幾率可以贏?!?br/>
見他這般得意自大,申三成并不著急,“你難道不想知道輸了是個什么后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