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大頂帽子扣下來,黃細俊再也不敢質(zhì)疑使臣是否存在了。
賽日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大聲說道:“大人,他們搬運的,都是機械,不是什么禮品!船長之前就告訴我了!”
“你說過么?”
船長也不是傻子,一聽葉天的話,立刻搖頭,“我一開始就說明白了,船上有大周使臣,這次搬運的,都是給你們安宋皇帝的禮物,怎么到現(xiàn)在,你們不認賬了?”
“你撒謊?”
“呵呵,賽日向,不用狡辯了,這事說不清楚,我說我們說過了,便是說過了?!?br/>
聽到葉天的話,賽日向徹底愣住了,如同他一口咬定之前沒談好價格一般,現(xiàn)在葉天掌握了絕對的話語權(quán),自然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賽日向沒想到,自己剛才就是裝了個逼,反過來就被葉天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至于木箱里到底是禮物還是機械,自然是大周使臣說什么就是什么,別說他們,就算是總督大人,也沒資格查驗呀。
思索片刻,校尉試探性的問道:“葉東主,于情于理,我們都該先查驗一下使臣的身份……”
“當(dāng)然可以,不過這事,輪不到你來,讓本直東路總督親自過來,我大周天子御派的使臣前來,不該相迎么?”
“這……對,您說得對,我這就回去通報。”
“哦,我聽說,安宋國內(nèi),反周情緒嚴重,如今使臣一來,不是有人勒索,就是有人搶劫,看來空穴來風(fēng)未必?zé)o因呀,你們安宋是打算與我大周再度開戰(zhàn)了?”
“這當(dāng)然沒有!”校尉急忙否認。
“沒有?若是沒有依仗,他們?nèi)绾蝿偹翢o忌憚?他們一個是捕頭,一個是管營,都是吃皇糧的人,是官府的人,校尉大人,你說,誰是他們的靠山呢?”
一聽這話,校尉汗毛都炸起來了,話說的含含糊糊,可誰都知道,這是要攀咬總督呀。
總督若是落馬,自己也討不到好去,甚至肯定被視為同黨,來個斬立決。
“葉東主,話可不能亂說呀,會死人的。”
“今天一定會死人,也必須會死人,使臣大人見到安宋皇帝陛下,會不會說自己在立石城受到的刁難,那就要看你們的認錯態(tài)度了,有些事,光靠嘴巴說,可沒用呀?!?br/>
愣了一會,校尉小聲說道:“他們兩個終究是官府中人,葉東主,你是生意人,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大周使臣很快就會離開,而你的志凌商會,是要長久在本直東路生存的。
沒有官府的庇護,生意人想活著,可不容易,只要葉東主幫忙美言幾句,總督府欠你一個人情?!?br/>
“呵呵,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做事不留后路?!?br/>
一聽這話,校尉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你真不怕?”
“小小的本直東路,還沒有讓我值得懼怕的東西。”
話說到這個份上,校尉點了點頭,惡狠狠的說道:“好,很好,我祝志凌商會,生意興隆。”
話語之中的威脅毫不遮掩,可葉天根本不在乎。
他若真是個生意人,真想賺大錢,自然知道分寸,可他來本直東路,是要征服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