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個小人物,不至于讓光祿勛卸磨殺驢,可光祿勛家中不知道有多少家奴,商路能賺大錢,誰不眼紅?
要是爭斗起來,光祿勛會站在世世代代為他家族服務(wù)的家奴,還是投靠自己沒幾年的門客?
這一刻,赤義理是真把楊唯峰當成兄弟了,他們都是看似繁花似錦,實則前途渺茫的難兄難弟。
“想要把商路管理權(quán)捏在手里,就需要保護商路的軍隊將領(lǐng)全力支持,尾清池是大人物,說句不好聽的話,他肯定不會在乎兄弟你。
可我要能做主將,肯定不會忘了兄弟你的恩情,日后我只認你一人!”
“好,我果然沒看錯你!”
“那……兄弟你有什么好法子?”
楊唯峰向外看了一眼,赤義理會意,立刻呼喊親兵戒備,營帳五步之內(nèi)不準站人。
確定不會有人偷聽后,楊唯峰小聲道:“尾清池也是有背景的人,光祿勛是朝中重臣,肯定不會主動出手幫忙,不過尾清池自己出了什么事,有了把柄,那就不一定了?!?br/>
“就這么片鳥不拉屎的地方,連揩油,勒索商人的機會都沒有,至于喝兵血,吃空餉,哪支軍隊都是如此,捅出來,也沒人會因為這個對付赤義理,他能有什么把柄?”
楊唯峰搖頭道:“你說的那些,都是小事,就算朝廷要懲治,頂多斥責,就算降官階,也不會動他主將之位。自古以來,朝廷最擔心軍隊的,是什么?”
赤義理久在軍中自然明白其中門道,下意識說道:“最怕軍將造反?!?br/>
話一出口,連赤義理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造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這話絕不能亂說。
“你說對了,就怕造反,這種大罪,都用不著真憑實據(jù),有一點嫌疑,都是天大的事情?!?br/>
“可,可我……我總不能把誣告呀,這要是查出來……”
尾清池能做一軍主將,自然是有背景的,最直觀的一點,便是尾清池不止一次見過天子,而自己,天子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么。
要敢誣告,朝廷一查,死的只能是自己。
“這事只能靠自己,就算為了自己,你也要多想想辦法,說句難聽的話,你在朝中沒有強硬的靠山,想做主將,獨當一面,恐怕只有這一次機會?!?br/>
楊唯峰拿出一個木匣,繼續(xù)說道:“這是大人讓我用來收買尾清池的,還有外面的無痕,我交給你,是自己留下,還是給尾清池,你自己選。
兵馬肅清商路,只是個體面的說法,光祿勛想要的,不僅是一條安全的商路,更是一條只屬于光祿勛大人的商路,你們要肅清的不單單是匪寇?!?br/>
說完,楊唯峰也不再停留,告辭離去。
緩緩打開木匣,里面的金條讓赤義理徹底愣住了。
楊唯峰臨走之前,肅清的不單單是匪寇的暗示,赤義理完全明白,這沒嚇住赤義理,反倒讓他更加興奮。
如今只是打通商路階段,光祿勛就愿意拿出這么多錢,等事情成了,保護商路之時,好處肯定源源不斷。
自己從軍近二十年,才堪堪混了個副將之位,赤義理知道,自己沒過硬的靠山,除非立下大功,否則副將就是他的職場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