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她不知已拒絕了他多少次,他卻始終不曾放棄。
她望著蕭慕白又一次失望和黯淡的雙眼,心下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她趕忙轉(zhuǎn)移話題,打破了這有些尷尬的沉悶:“我前兩天包了些餃子,進屋一起吃呀?”
“嗯,好?!笔捘桨诇睾偷攸c頭。
她起鍋燒水,煮了兩大盤胖乎乎,白嫩嫩的餃子。
“這盤是薺菜餡兒的,那盤是羊肉餡兒的,你嘗嘗,看看我的手藝怎樣?!?br/> 蕭慕白看著她:“不用試也便知道小魚兒的手藝是極好的。這幾年,你獨自生活,在這些方面倒是頗有成就。”
她伸筷子,將一顆羊肉餃子放入口中:“那當然,獨自生活么,不會生火做飯哪兒行?”
聽見她的話,他終是忍不住再一次開口:“為何不回天蒼派,也不去夜溪宮?為何便一定要在這偏遠的小村子中受這如凡人一般柴米油鹽,煙火氣的辛苦?若你跟我回天宮……我不介意你帶著他一起……”
“我是山里長大的姑娘,野慣了,不喜歡這宮那宮條條框框框死了的環(huán)境,只覺得還是這小村子,每日以山水為伴最開心。再說,我這一條命是他保下來的的,從前便也是他一直義無反顧護著我……如今他有難,無論他是否會醒來,我都愿意陪著他,照顧他……對我而言,能和他在一起,日日看著他便是幸福?!?br/> 她清秀而可愛的小臉上真的洋溢起了幸福的笑意,竟絲毫看不見委屈之色。這便是最深的愛情,有那個人在的地方,便是家。心中有他,便是溫暖,便是安定與充實。
蕭慕白閉上眼睛:“明日是乞巧節(jié),我多希望陪伴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是我……一步錯,步步錯……我現(xiàn)在時常后悔……后悔當日我會做出那樣的決定?!?br/> “那你現(xiàn)在怎樣,反噬的傷好些了么?”
“嗯,最近每日都會調(diào)息,將從前吸取的那些與我本命屬性相沖的力量已經(jīng)化解去了大半。”
“不錯不錯,再接再厲,加把勁兒,爭取早點完全恢復才是。”
自天魔大戰(zhàn)之后,她對他始終都帶著客氣與淡漠疏離,雖有禮貌,但終究卻是生分得很。果然,人心脆弱得很,經(jīng)不起半點兒傷害。這鏡子要是一旦有了裂痕,就再也難重圓了。
吃完餃子,又聊了一會兒,他幫她一起收拾好碗筷之時,天色已經(jīng)有點兒黑了。天空中掛著一枚彎彎的鐮刀似的月亮,月光從窗外透進來,灑下一地的銀輝。他望著她,眼中的神色如月光一般溫柔:“你早點兒休息吧,我下個月再來看你?!?br/> 送走了蕭慕白,她回了臥室,歡天喜地地將情侶掛飾掛在床頭,粉色的簾幔掛起,又將彩色的繡線綁在了他白皙纖細的手腕上。忙完了這一切,她才坐在床沿,執(zhí)起他戴著繡線的手:“相公……你看我今天買的這些小玩意兒你可還喜歡?還有這五彩的繡線,你可別小看它哦,都說這繡線靈驗得很,情侶間戴著它就能夠許愿呢。那我就許愿讓你早日醒來,好不好?”
她巧笑倩兮,如同一個對著自己夫君撒嬌的小媳婦兒,絲毫不在乎眼前之人不能給她半分的回應。她不在乎,他現(xiàn)在不能開口說,那她就說給他聽。她的小手拂過他鬢邊的發(fā),溫柔而細致地幫他理了理:“不知道我每天在你耳邊這么嘮叨,你會不會嫌我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