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先回到房間里去吧?!?br/> 杭雁菱嘆息一聲,現(xiàn)在也顧不上惡女如何如何了,反正這個家伙腦子早已經(jīng)抽風了,今天偶然發(fā)個病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離開了宿舍,杭雁菱正要往回走,迎面碰上了周清影。
“早啊,三師姐。”
杭雁菱下意識的打了個招呼。
“嗯?!?br/> 周清影嗯了一聲,走了兩步之后,腦袋上的頭發(fā)突然翹起一根來。
“嗯?”
她猛地回過頭來,兩步跟上了杭雁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提鼻子仔細聞了聞。
“這味兒不對啊……”
“嗨,這味兒能對咯?”
杭雁菱笑著抬手拍了一下周清影的腦袋,又忽然猛地反應(yīng)過來此時自己是小小菱的身體。
然而為時已晚,被拍了一巴掌的周清影鼓著嘴巴像個小包子一樣唔地一聲,抱著腦袋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杭雁菱。
“不對,你不是小小菱,你就是杭雁菱——嘶嘶,你……你怎么回事??”
“哎呀……”
杭雁菱尷尬的撓了撓頭。
在日常狀態(tài)下的杭雁菱會完全松懈下來,這是她的壞毛病之一。
看著眼睛都亮起來的周清影,杭雁菱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編了個瞎話:“小小菱在學姐的房間睡著了,我來給她拿點衣服什么的……”
“在我姐……呸,在周青禾房間里住的人不應(yīng)該是你才對嗎?”
“……”
眼看圓謊的難度越來越大,杭雁菱咳嗽了一聲,忽然伸出手來挽住周清影的胳膊。
“這么久沒見我三師姐,你跟我說的話就是這些?”
“倒不如說從東州回來之后你消失這么久,要和我說的話就是這些?”
周清影挑起了眉頭,杭雁菱雙腿一夾,熟悉的膀胱發(fā)緊的感覺又回來了。
好在周清影也沒追問什么,她很自然的保持著被挽著胳膊的姿勢,歪頭問道:“你要去哪兒?需要我?guī)兔γ???br/> “呃……”
如果讓周清影看到自己房間里那個狀態(tài)的“付天晴”,恐怕事情會更難以收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周清影見杭雁菱犯難,也不過多糾纏,推開了杭雁菱,笑著沖杭雁菱擺了擺手。
“忙你的事情去吧?!?br/> 一下子變得如此懂事的周清影讓杭雁菱有些不太適應(yīng),畢竟前世被周清影這條瘋狗放跑這種事和想屁吃沒什么區(qū)別。
杭雁菱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走了兩步,偷偷側(cè)過身來,發(fā)現(xiàn)周清影還站在原地,復(fù)雜的瞧著她,發(fā)現(xiàn)杭雁菱回頭后,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低下頭去。
兩人就這么沉默的站著僵了一會兒,杭雁菱摸了摸鼻子:“咳咳,那個……我路上撿了個很麻煩的人,她身體不太好,需要一個精通醫(yī)學的人過來幫幫忙,不過因為她是在學姐房間里的……你和學姐不是有點梁子么……所以……那個……”
杭雁菱清了一下嗓子,看向了這一世屬于自己的青梅竹馬,露出了兒時那般的笑容。
“三師姐,要來一起嗎?”
周清影在原地愣了半晌,再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和杭雁菱并肩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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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到了周青禾的房間跟前,有說有笑的。
一直到杭雁菱發(fā)現(xiàn)敞著一條縫的宿舍門為止。
她記得很清楚,走的時候關(guān)上門了。
不妙的預(yù)感在心中誕生,杭雁菱沉下臉去,猛地加快了腳步將房門一把推開。
房間里一個人也沒有。
倒在床上的蠱偶和原本應(yīng)該趴在床邊的自己都不知了去向。
“臥槽,我呢?我和我哪去了???”
杭雁菱張大了嘴巴。
難以想象那個狀態(tài)下的蠱偶還有行動能力。
自己離開的時間并不算長,在短時間之內(nèi)那個渾身抽抽的女孩兒從床上爬下來都是問題吧?
會是她的同伙兒嗎?
周清影看了一眼杭雁菱:“你撿回來的那個人跑掉了?要追嗎?”
“追??!”
姑且不說是不是那個女孩兒的家人把她帶走了,單就從詩人的身體隨便落入別人手中就是個麻煩事兒。
杭雁菱不由分說的抬起手指,正打算將潛藏于底下的紫金木擴散出去作為觸須尋人,卻看見周清影走到病床旁邊,盯著地上的水漬看了一會兒,蹲下來,用手指蘸了一下。
原本正在集中精神的杭雁菱臉色大變:“臥槽,別!”
可為時已晚,周清影將手指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隨后抬起頭來看著杭雁菱:“跟我來,我知道她去哪兒了——你臉色怎么這么奇怪?”
“啊,呃……你……不是,我……”
該怎么跟周清影解釋那攤水漬的來源呢?
還,還是別解釋了吧?
我可不想被瘋狗一刀一刀切成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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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院后山的某處洞穴里,蠱偶匍匐在地上,咳嗽著,渙散的眼神努力集中起來,盯著自己身前的阿什濃,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我,我把她,帶來了,嘶……呃……”
“是我把你們兩個一起帶回來的?!?br/> 阿什濃面無表情的抓著“杭雁菱”的頭發(fā),觀察了一下后,嫌惡的松開了手。
“怎么是個死的?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要活口嗎?”
“她只是睡著了,沒有死……真的……嘶……”
“這個軀殼之內(nèi)連靈魂都沒有,不過是個空殼子罷了——唉……你啊?!?br/> 阿什濃皺起眉頭,回頭看著蠱偶的狀態(tài)。
她的拳頭捏緊,發(fā)出了咯嘣咯嘣的聲音。
“我沒記錯的話,你現(xiàn)在的修為至少也應(yīng)該是和這邊的聚神期修士一個水準了,怎么會被弄成這個樣子?”
“嘶……呃……”
“我說,你別叫了行不行?”
“呃……???”
“你吵的我很煩啊?!?br/> 阿什濃走到癱在地上的蠱偶身邊,抬起腿來踩在了蠱偶的肩頭,將四肢不協(xié)調(diào)的蠱偶一腳踹躺在了地上。
蠱偶的身軀如同殘破的布袋一樣翻滾著靠在了墻邊,皮膚和石頭摩擦出了許多破口,然而傷口擦破皮的痛苦刺激著本來就敏感的神經(jīng),讓蠱偶的身體一僵。
阿什濃如同看著什么臟東西一樣,看著被蠱偶弄濕的地面。
她嘆息了一聲。
“你這個樣子,就算把你重新帶回南疆又有什么用呢?”
“我……哈……呃……”
“好了,安靜一點,我很煩,是他們給你吃了*藥了嗎?你該不會在離開我的這段時間里自己學會了找樂子了吧?”
“阿什濃……”
蠱偶努力的在地上蠕動著,抬起手來抓住了家人的腳踝。
“我……”
然而,她的手腕卻被阿什濃一腳踩住。
“我啊,從小很少有屬于我自己的東西,所以我特別討厭我的東西被別人動手動腳?!?br/> 痛覺,瘙癢,刺激著蠱偶的聲音變得高亢而怪異。
阿什濃本來就十分厭煩眼前已經(jīng)變回女性身體的蠱偶,那聲音更是讓阿什濃嫌惡不已,她彎下腰一把拽住了蠱偶的頭發(fā),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