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nèi)陷入了沉靜之中,只聽到油燈燃燒,噼里啪啦的絲絲響聲。
林婉兒頹廢的坐回座位,腦子還在高速運(yùn)轉(zhuǎn),仔細(xì)思索著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好的可能性是西涼王想念寶玉將兩個孩子接到驛站去了,但是可能性微乎其微。西涼王在上京城腹背受敵,為了保護(hù)寶玉,不可能和寶玉過于親密。如果不是寶玉的存在,他可能早就拍馬回西涼了。
既然不是西涼王的問題,那么有可能是有人知曉了寶玉的身份,背后劫持了寶玉,借此要挾西涼王,這是最壞的場景。
“啪!”林婉兒重重砸在桌子上,滿臉怒氣,似乎想明白了某些事情,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道:“陳諾諾!”
一切都是她搞的鬼,這個女子已經(jīng)不止一次說過“小心寶玉”,即使不是她從背后搗鬼,她也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
一溜煙跑到廚房,林婉兒拿了一把最大的菜刀,又在水缸上使勁兒磨了磨:“冬蟲,駕車,我們走!”
眾人問道:“這是要去哪里?”
林婉兒冷哼一聲:“老二,你跟我去,其他人在家里等著。對了,老白也去。”家里守著一位絕世高手,不用,實(shí)在太浪費(fèi)了。
林婉兒抱著菜刀,坐進(jìn)車廂,臉色越來越青,恨不得一瞬間就到陳諾諾身前,拿著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問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有封閉恐懼癥的李慕白腳步輕點(diǎn),如同避雷針一般屹立在車廂頂部,看著可笑,但是氣勢也是十足。
林成平狠狠揮舞一下鞭子,重重打在馬屁股上面。馬匹嘶吼一聲,高高揚(yáng)起前蹄,然后重重踏下,好像離弦的箭,風(fēng)一般沖了出去。
林成平開口問道:“大姐,我們?nèi)ツ???br/>
“大學(xué)士府!”林婉兒冷冷的說道。
馬蹄飛急,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大學(xué)士府。陳賢大學(xué)士是大魏國首屈一指的文人楷模。和西涼那邊的一位張樹聲并稱“雙圣”。
不過,陳賢之所以成為文人楷模,不是因?yàn)樗遣┞剰?qiáng)識的學(xué)識。也不是因?yàn)榈滦胁偈兀窃诖笪簢蕉ㄌ煜碌倪^程中,陳賢大學(xué)士作為軍隊(duì)后方的中流砥柱,一直再做一些穩(wěn)定民心的臟活苦活。正是因?yàn)殛愘t大學(xué)士的多種措施之下。大魏國才能夠在短短的幾年休養(yǎng)生息中,積累起雄厚的底蘊(yùn)。
大學(xué)士府和宰相府在上京城是頂有名的兩座府邸。不同于宰相府的晶壁輝煌,大學(xué)士府簡單樸素,裝飾簡單,天然有一種親近感。
林婉兒騰的一聲跳下馬車:“老二。你去砸門!”
如今已經(jīng)在朝廷任職的林成平微微停頓,公然砸大學(xué)士府門,后果會很嚴(yán)重。更何況還沒有弄清楚寶玉和玉寶是否真的在大學(xué)士府,大姐的舉動有些魯莽。
林婉兒揮舞了一下手中的菜刀。冷哼一聲:“早知道老二你和老三一樣婆婆媽媽,我直接帶老四來了。你不砸,我砸!”
熱血沖腦的林婉兒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顧,當(dāng)初寶玉和玉寶在澶州打人,林婉兒去討回公道,老三林乾毅阻攔,被林婉兒罵了一個狗血噴頭,如今她的脾性一點(diǎn)都沒收斂,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趨勢。
還沒來得及砸門,學(xué)士府的大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一身白衣裙衫的陳諾諾好像已經(jīng)知道林婉兒回來一般,眼神淡淡的望向?qū)Ψ?,臉上帶著一股?qiáng)大自信的神色:“林婉兒,你終于來了?!?br/>
雖然早就知道林婉兒會來,但是陳諾諾沒有叫多余的人手,只是一個人走出學(xué)士府直面林婉兒。
她輕描淡寫、冷冷清清的語氣讓林婉兒極為惱火,伸出手中的菜刀指了指陳諾諾:“陳諾諾,你說是不是你將寶玉和玉寶劫持了?”氣勢咄咄逼人。
“不是?!标愔Z諾淡淡的說道,看了看林婉兒手中菜刀,臉上的表情終于微微一變,不是害怕或者驚慌,而是一種嘲笑和無奈:“又用菜刀?!如果我不出來阻攔,你會如同瘋婆子一般沖進(jìn)我家,砍斷父親的海棠樹,劃傷我家管家……”
林婉兒抓狂,實(shí)在不知道陳諾諾在說什么,但是陳諾諾一開口,林婉兒心里那股憤怒的小火苗如同黑暗的夜一般侵蝕天空,瞬間陰暗起來:“陳諾諾,你給我閉嘴,你就告訴我,寶玉和玉寶到底怎么樣了?”
沒有回答林婉兒的問題,陳諾諾眼睛在林成平和李慕白身上輕輕掃過,似乎在思量有些話該說不該說,最后如同霧里看花一般,淡淡的說道:“寶玉的身份很敏感,最好保密。今天寶玉失蹤,算是一場誤會,最好在寶玉身份泄露之前,將他找到,不然,后果不用我說,你也應(yīng)該知道的?!鄙晕⑼nD一下,繼續(xù)說道:“有些事情不要因?yàn)閷氂衲挲g小,就不去告訴他,他有權(quán)利知道一些事情?!?br/>
林婉兒再也忍不住了,氣急敗壞的喊道:“陳諾諾,你將話說清楚,不說清楚,信不信我砍了你!”
有些可憐的看著林婉兒,陳諾諾搖搖頭,說道:“你最好快點(diǎn)回小院看看吧,不然真的錯過時機(jī)了。”說完,人便隱退會大學(xué)士府,門也輕輕關(guān)上了。
林婉兒欲言又止,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問候”陳諾諾,只能狠狠跺跺腳,上了馬車:“回家!”
這陳諾諾很難咂摸,讓人費(fèi)解,她時常未卜先知,在不經(jīng)意間給你心里拋下一片陰影,讓你時不時的想起來,光是“小心寶玉”這句話,林婉兒從陳諾諾嘴中聽到了好幾次,而且每一次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從今天談話看來,陳諾諾似乎也知道了寶玉的身份,但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和潘美美、歐陽小蘭對自己的敵意不同,陳諾諾對林婉兒沒有明顯的敵意,反而有些時候會好意提醒自己??墒侨魧㈥愔Z諾當(dāng)作朋友看待,林婉兒會覺得自己腦袋秀逗掉了。
陳諾諾像是一個謎一般,渾身都在煙霧繚繞之中,讓她既神秘又可怕,好像她能只手將自己滅了,但是又不屑這種行為,而是要將林婉兒從里到外、從上到下的雷霆一擊。消滅的一點(diǎn)渣滓都不剩下?,F(xiàn)在的她只是在等待機(jī)會和時機(jī)罷了。
回到林家小院。林婉兒心急火燎的走進(jìn)大廳:“寶玉和玉寶回來了嗎?”
眾人都是搖搖頭,寶玉和玉寶還都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