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本想著不告訴陳笑笑她懷孕的事情,可是一想此事終歸是要面對解決,重重嘆了一口氣,給陳笑笑塞了塞被角,坐在她身邊,開口說道:“笑笑,你懷孕了。”
“什么?!”陳笑笑顯然更是驚訝,不自覺睜大了眼睛,然后臉上突然飛出兩片紅霞,一絲嬌羞爬上臉龐,仿若清晨時分,沾染著晶瑩露水,鮮艷欲滴的花瓣。她掀起被角蓋住臉面,竟是不敢見人了。
看到如此場景,林婉兒心中再次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笑笑,孩子的父親是誰?你就說吧。無論是誰,我做姐姐的都會尊重你的選擇,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將你嫁出去,至于大寶,不是我阻攔,實在是……哎,你啊,怎么這么糊涂,有李恪那個王八蛋前車之鑒在前,你竟然……”她的語氣不受控制的嚴(yán)厲起來,諄諄教誨,像是責(zé)備犯了錯的孩子。
青竹娘輕輕拍了拍林婉兒肩膀,搖搖頭,示意笑笑有身孕在身,不能過分責(zé)備,林婉兒又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一旁,轉(zhuǎn)過頭去,面朝窗戶,背對睡床,笑笑這個小姑娘再做錯事情,總是要好好照顧,剩下事情交給青竹娘去說吧。
青竹娘緩緩坐下,掀開輩子,看到雙手捂臉的陳笑笑,不由得無奈一笑的,若是這件事情發(fā)生在林婉兒身上,大家驚訝歸驚訝,也能理解,可是出現(xiàn)在陳笑笑身上,就有些怪異和神奇:“笑笑,你給姐姐說個實話,這孩子是誰的?”
陳笑笑將捂住臉的手取下來,依舊臉紅不止。眼睛飄忽不定,似乎在思量著是不是將事情說出來,說出來就丟死人了。
“笑笑,有話你就說,有我和婉兒在這給你做主呢。”青竹娘循循善誘。
一旁的林婉兒已經(jīng)恨得咬牙切齒,知道是那個王八蛋做的,一定要將他處以極刑。五馬分尸。碎尸萬段,用菜刀切成一萬八千塊,再用棍子敲成爛泥喂狗。然后將狗給殺了,狗頭繼續(xù)喂狗,狗腿架在火上燒烤,狗心狗肺煲湯喝。最后再將那條吃了狗頭的狗給宰了……
“是大寶的?!标愋πτ貌豢陕劦穆曇粽f道,語氣越來越低。密不可聞,羞得又將被子蓋在臉上,渾身都滾燙如火。
青竹娘已經(jīng)愣在當(dāng)場,本來怪異和神奇的事情朝著無厘頭搞笑的場景去了。大寶的?怎么可能!絕對不可能?。?!
從喂狗殺狗的循環(huán)中醒過來的林婉兒喃喃道:“原來那人叫大寶……什么?????!”一句話硬生生讓林婉兒拐了三個彎兒,一開始是恍然大悟,然后是驚訝異常。最后是感慨否定。
快步走到床前,林婉兒瞪著大眼睛。忽的掀開輩子:“笑笑,這個玩笑可不好笑,孩子怎么可能是大寶的?他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陳笑笑臉色依舊微紅:“大寶懂得可多了呢!”
林婉兒扭頭望向正在門頭偷瞧的大寶,憨憨傻傻的臉上帶著百年不變的笑容,這個時候你說“大寶,你的腦袋掉地上了”,他都會左右瞧瞧,尋找一番,而陳笑笑卻說“大寶懂得可多了”,屁啊,若是大寶懂,我林婉兒就和趙乾那廝有著相同的學(xué)歷。
“婉兒姐,孩子真是大寶和我的?!标愋πΦ恼f道,眼睛望著門口處的大寶,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仿佛此刻的大寶就是天底下最帥的男子,“若是婉兒姐不信,等孩子生下來,可以滴血認(rèn)親?!?br/>
雖然科學(xué)表明所謂的滴血認(rèn)親都是不科學(xué)的,但是聽了這話,林婉兒便相信了陳笑笑的的話:“笑笑,不用滴血認(rèn)親,用針扎手指頭還是挺疼的?!?br/>
她突然想到林家就要有一個寶寶讓自己欺負(fù)了,心情莫名奇妙的高興起來,眼神眼神在陳笑笑和大寶之間來回穿梭,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寶竟然成了自己兄弟中第一個有了寶寶的,以前她曾經(jīng)幻想和計劃過兄弟幾人的將來,最終都是結(jié)婚生子,一大群小朋友圍著自己,嘰嘰喳喳,高興的時候和他們一起玩,不高興的時候就欺負(fù)他們,使勁兒揉捏他們胖嘟嘟的臉蛋,將臉蛋擠成各種各樣的不同形狀,想象一下都覺得好玩。
一開始她認(rèn)為老二林成平會最先成家,畢竟年齡大,經(jīng)過草原磨礪,而且有了軍功,回到澶州肯定有不少人家的姑娘登門,可能連彩禮錢都省了,天不遂人愿,老二回不到澶州了,因為他在草原遇到了一位名字叫塔娜的姑娘。后來,她覺得老四翰林應(yīng)該能夠早些成家,生性灑脫的他應(yīng)該最早接觸男歡女愛,也會渴望,可是事與愿違,翰林和柔嘉的關(guān)系有些僵硬。老三就更不用說了,還在人生基本哲學(xué)問題上苦苦掙扎,結(jié)婚生子更是遙遠(yuǎn)無期的事情。最后只剩下老五,卻不知道在冬蟲夏草中選擇誰。
林婉兒曾經(jīng)認(rèn)為就是寶玉和玉寶結(jié)婚生子,大寶也不會有那么一天,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竟然是大寶最先捷足先登,占了第一名。世間萬物不以人的意志趨向為先決條件,果真是沒錯的。
她幻想著笑笑生了寶寶讓自己欺負(fù),等寶寶長大了,其他幾個兄弟,
青竹娘和陳笑笑不知道林婉兒所想,只見她的臉色越來越精彩,似乎想到了極為高興的事情。
可是,林婉兒不知道多年之后,大寶和陳笑笑的事情,竟然成了她最大的苦手,每次想以“未婚先育,不知羞”的話來“攻擊”范蓉兒的時候,大寶和陳笑笑總會牽著手從兩人面前走過,讓林婉兒底氣瞬間矮了三分。范蓉兒也會哼哼幾聲:“大姐,我是看在玉寶的面子,叫大姐一聲大姐,拿婉蓉的事情教訓(xùn)我范蓉兒,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林婉兒氣得腦袋直冒煙。
“哈?!绷滞駜阂皇诌以诹硪粡埵终浦虚g。開口說道:“保胎,馬上保胎,我這就去買補(bǔ)品,人參、鹿茸、枸杞、大棗……一樣都不能少。”
她邊說邊向外走去,伸手掏了掏口袋,將亂糟糟的銀票都拿出來:“對了,還要冬蟲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