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等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排到我們了。
張謝看到我們倆走進(jìn)科室,先是點頭微笑致意,然后將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知道他在看我的臉。
因為怕嚇到人,所以我戴著面具出門,但是面具太過妖艷,反而成為人們注意的焦點。
“摘下面具,慢慢說吧。”張謝以為我們是來看臉的,所以客氣的伸出手,示意我坐在椅子上。
我轉(zhuǎn)頭看了眼宋鼎,見他微微點頭,便按照張謝說的坐在椅子上。
“那我摘面具了?”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張謝點點頭,一副準(zhǔn)備在病例上寫些什么東西的樣子。
只是當(dāng)我摘下面具之后,能明顯感覺到他嚇的后退了一下。
“醫(yī)生,我的臉這樣子已經(jīng)很久了,不過最近好像有好轉(zhuǎn),您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治一治?”
話是這么說,但是我心里一點沒有期待,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奶奶帶我尋醫(yī)問藥,每個人看了都直搖頭。
“這個……”
果不其然,張謝面露難色,但還是強忍著拿起桌上的棉簽戳我的臉。
“張醫(yī)生。”
在張謝認(rèn)真檢查我臉上的冤孽瘡的時候,宋鼎忽然開口了。
“您說?!?br/>
“吳珍珍讓我們轉(zhuǎn)告您,她很想您?!?br/>
宋鼎的話成功的讓張謝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原來那天就是你們給我打電話,我說過了,我不認(rèn)識她?!睆堉x扔掉棉簽,但是礙于門外還有人,因此沒有發(fā)作。
“可是你身邊的那個人不是這么說的。”宋鼎意有所指。
我和張謝離得比較近,甚至能看得清他身上的汗毛立起來了。
“你別胡說,這是醫(yī)院,不是讓你們來撒潑的地方,趕緊走。”
“張醫(yī)生,人在做,天在看,做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打電話給我?!彼味δ樕蠏熘馕渡铋L的笑,然后將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我趁機瞄了一眼,上面寫著黃泉引渡人,宋鼎。
黃泉引渡人?
他不是開殯儀館的嗎?
不過聯(lián)想到殯儀館里遇到的事情,他確實可以叫自己引渡人。
“張醫(yī)生,謝謝您?!蔽艺酒鹕砗蛷堉x道了個別。
他還在那里傻傻的看著名片,沒有其他反應(yīng)。
“師父,張謝身邊難道還有其他人?”我追上宋鼎。
宋鼎忽然停住,往我額頭上一點,示意我轉(zhuǎn)過身去。
我朝著科室里面一看,只見宋鼎身后有一個女人正默默的看著他。
不是吳珍珍。
“這是……”
“回去再說吧,恐怕吳珍珍還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們。”
回到殯儀館后,吳珍珍對我們的提問閉口不談,只是一個勁的在哭。
宋鼎把套話的任務(wù)交給我。
兩個小時之后,我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看著這個女鬼在我面前哭。
“你能不能別哭了?人都死了,還要哭哭啼啼的?!蔽胰滩蛔⌒÷曂虏?。
沒想到的是,吳珍珍聽到了我的話,哭聲真的小了一些。
“這樣哭哭啼啼的,很討厭吧?”吳珍珍抽噎著說。
看到吳珍珍這個樣子,我忽然有些心疼張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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