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葫蘆案（21）(1221)

    春霞東一句、西一句地與家玉拉著家常，絕口不提房子的事。談話偶爾冷場，春霞也毫無不安之色。她得體地替家玉將檸檬汁擠入酒瓶，又給她要了一盤開心果。她甚至還提到**?*.*class12/了《一千零一夜》，她說，小時候，在讀這本書的時候，總也搞不清楚書中時常提到的“阿月渾子”到底是什么�！班�，什么呀！原來就是開心果�！�

    她把果碟推到家玉的面前：“這是椒鹽的，味道還可以，你嘗嘗？”

    家玉坐在那兒沒動。她心里十分清楚，對方東拉西扯，不過是在強調(diào)她此刻的某種優(yōu)越感。她不愿意首先提起房子的事。她并不著急。實際上，也是在暗示家玉先開口。仿佛在說：開始吧，還等什么呀？

    既然如此，急性子的家玉，有時不免會把復(fù)雜的事情想得過于天真的家玉，決定單刀直入，提出她的問題。這正是她此行的目的。

    “你打算什么時候從我的房子里搬出去？”她生硬而又突兀地問道。

    “為什么呀？”春霞對陡然變得緊張的氣氛早有所料，笑著反問家玉。隨后她又補了一句：“我在這里住得好好的，為什么要搬出去呢？”

    “可那是我的房子�！奔矣褚豢跉夂鹊袅似孔永锊欢嗟钠【�，用餐巾紙在嘴唇上按了按。

    “妹妹，你的性子看來蠻急的，是不是？我們有話慢慢說好不好？”春霞問她要不要再來一瓶啤酒，家玉冷冷地回絕了。

    “你剛才說，那是你的房子。不錯，你也可以這么說�！贝合嫉�，“不過，嚴(yán)格講起來，那房子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而是國家的。如果你了解一下相關(guān)的法律常識，就會明白，房子，連同它下面的那塊地，都是國家的。你的使用權(quán)只有七十年，對不對？考慮到這房子是五年前銷售的，你實際的使用年限只有六十五年，對不對？那么，六十五年之后，這房子又是誰的呢？所以說，你和我一樣，不過是承租者，我從頤居公司的手里合法地租下了這所房子，也有受法律保護(hù)的正式合同。我們之間沒有交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