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莊園地下。

    蝙蝠洞。

    夜巡結(jié)束，蝙蝠俠拿著從毒藤女那里得來的真假難辨的消息，匆匆趕回蝙蝠洞。

    幽暗的空間內(nèi)，只有蝙蝠電腦的屏幕閃著熒熒的藍(lán)光。

    蝙蝠電腦龐大的算力支撐著蝙蝠俠得以在遍布整個哥譚的監(jiān)控中，找尋任何不同以往的異常之事或是異常之人。

    到凌晨四點，蝙蝠洞內(nèi)依舊散發(fā)著熒熒藍(lán)光，照著布魯斯的戰(zhàn)甲，透出一股冷厲的氣息。

    哥譚哥譚……蝙蝠俠默念著，一寸一寸、一幀一幀地掃過監(jiān)控拍下的每一幕。

    憤怒的火焰灼燒著他的胸口，他比從前更偏執(zhí)，旺盛的控制欲不允許他的哥譚，出現(xiàn)任何脫離他掌控的事物。

    終于，蝙蝠俠得償所愿。

    屏幕定格在一盞路燈處，亮白的燈泡四周縈繞著稀疏點點的黑色小飛蟲，燈光的照射下，影子無處遁藏。

    那時一道陌生的影子，蝙蝠俠微不可查地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緊皺的眉心有了些許松動。

    他放大畫面，除了影子，還在畫面最左側(cè)，發(fā)現(xiàn)了一片棕色的衣角。

    阿爾弗雷德在此時也帶來了“水”的分析報告，“老爺，表面上看，這些都是正常的水，普普通通的水分子構(gòu)成，但我和扎坦娜小姐聯(lián)系了，這些水上都附著了一種特殊的魔法。”

    “不同于扎坦娜小姐了解的任何一種魔法體系。”說到這里，阿爾弗雷德的神色也有了些許凝重。

    不過或許是看到自家老爺那更加冷凝的下頜，老管家還是放松了神色，語氣輕松地說：“值得慶幸的是，據(jù)扎坦娜小姐的分析，這種全新的特殊魔法無論如何都跟黑魔法沒有關(guān)系，這是一種相當(dāng)純粹的自然魔法?！?br/>
    “扎坦娜小姐告訴我，她會盡快回到哥譚一趟，或許你需要她的幫助。”

    布魯斯沉默地聽完，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對著蝙蝠電腦進(jìn)行運算，“她只是對魔法感興趣?！?br/>
    阿爾弗雷德挑挑眉，不再說什么。

    離開蝙蝠洞前，他看著表，好心地給他家老爺做了提醒，“希望您還記得今天早上十點有一場股東會議。”

    布魯斯愕然回頭：“今天是星期天！”

    阿爾弗雷德平靜地表示：“難道星期天就沒人工作了嗎？要知道，蝙蝠俠甚至不過圣誕節(jié)。”

    布魯斯無言：“……阿?！?br/>
    “快到五點了，我得給小少爺做早餐?！卑柛ダ椎?lián)]揮手離去，“老爺，希望您記得出現(xiàn)在早餐桌上?！?br/>
    布魯斯看著蝙蝠電腦的屏幕，無聲地加快了處理進(jìn)度。

    初步估測這位身份不明的魔法師是位少年，從影子估算的身高體型或許比羅賓剛出道還要矮小些，戴著涂鴉詭異圖形的面具，與正常的人類形態(tài)有一定區(qū)別。

    魔法種類暫且不明，擁有一只類似水形態(tài)的寵物（？），可噴射水彈、水泡，水泡具有禁錮作用，但并無傷害作用（此點存疑，需進(jìn)一步驗證）。

    暫無法確認(rèn)魔法師的敵友意圖，應(yīng)存于高危等級備份。

    等到布魯斯將這位來歷不明的魔法師所有分析結(jié)果備份于蝙蝠電腦內(nèi)，時間已經(jīng)將近六點。

    揉捏著使用過度的眼睛，布魯斯起身離開蝙蝠洞。

    距離尤里烏斯起床還有一個多小時，他還能補個眠，然后再起床陪兒子用早餐。

    至于之后十點的股東會議……反正他是最大的股東，鴿了也沒關(guān)系，眾所周知，韋恩是個草包，他不需要準(zhǔn)時去開什么股東會議。

    布魯斯絕不承認(rèn)，是因為會議室的旋轉(zhuǎn)軟椅沒有韋恩莊園的大床舒適。

    身披榮耀與傷痕的黑暗騎士，現(xiàn)在絕不會知道，他辛苦忙碌，守衛(wèi)了一晚的哥譚，兢兢業(yè)業(yè)地尋找著那不安定因素的罪魁禍?zhǔn)?，如今就躺在他和阿爾弗雷德精心布置的臥房里睡得香甜。

    韋恩家的小少爺此時裹著柔軟的羽絨被，睡得整張小臉都紅撲撲，唇角微微上揚，還做著一個美夢。

    他夢見自己成了Lawa（王），還建立起了一個龐大的部落，部落占地面積極大，食物充沛到不可思議。

    他們每天在部落里載歌載舞，累了就躺下休息，餓了就圍在中央的大鍋爐中喝湯吃肉，那香噴噴的肉香溢滿了整個部落的領(lǐng)地。

    這個夢太美了，以致于尤里烏斯流著口水從夢中笑著醒來。

    他睜開眼，看見了熟悉的天花板，這些天已經(jīng)足夠他熟悉自己在韋恩莊園的臥室了。

    但他前一刻還在夢中喝著香噴噴的肉湯，下一秒就從夢中醒來，面對的只有冷冰冰的空氣。

    落差太大，讓尤里烏斯的小腦袋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

    他表情茫然地問腦子里的系統(tǒng)86：【肉湯呢？】

    系統(tǒng)86也才剛剛開機啟動：【啊，哪有肉湯？哪有？】

    尤里烏斯慢慢反應(yīng)過來了，他捂著癟癟的肚子，動作利索地翻下床。

    阿爾弗雷德算好了時間，過來敲門，“小少爺，起床了嗎？”

    聽見門外的聲音，尤里烏斯噠噠地跑去開門，門一開，他就一副眼巴巴的模樣仰頭看著老管家，他不會說話，但饞意已經(jīng)從他的表情流露出來了。

    阿爾弗雷德無聲地笑著，領(lǐng)著還不會自己洗漱的尤里烏斯往洗漱間走，路過床邊時還記得讓男孩穿上拖鞋。

    “不要著急，早餐已經(jīng)做好了，等小少爺洗漱完就能吃到早餐?！?br/>
    尤里烏斯聽不懂，但不妨礙他理解，這兩天下來，他已經(jīng)熟悉了老管家的流程，于是加快了腳步，急急地拉著阿爾弗雷德往洗漱間里走。

    等他嘩啦啦洗漱完，來到餐廳時，阿爾弗雷德也不負(fù)他所望，及時將早餐端上桌。

    尤里烏斯眼睛亮亮的，高興地埋頭狂吃，吃了一半，他才突然抬起頭，左右瞧了瞧，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不對。

    Dad……呢？

    尤里烏斯朝老管家投去疑惑的目光，然而阿爾弗雷德一點兒也不急，慢條斯理地服侍著小少爺用完早餐后，他才帶著尤里烏斯來到布魯斯的臥房門前。

    阿爾弗雷德牽著尤里烏斯的手，側(cè)頭看著他，“小少爺，老爺還沒起床，你來敲門叫他起床，好嗎？”

    他說著，牽起男孩的手，帶著尤里烏斯敲響了房門。

    很快，門內(nèi)傳來了布魯斯沙啞的聲音，“阿福，五分鐘，再讓我睡五分鐘。”

    尤里烏斯仰頭，看著老管家，阿爾弗雷德卻輕聲對他說一聲“dad”，他似懂非懂，干脆就順著自己的想法，大聲在門外喊了起來，“Daddaddad……”

    和點讀機連按學(xué)習(xí)的喊法，一分鐘不到，發(fā)絲凌亂，睡衣凌亂，整個人都很凌亂的布魯斯猛地拉開了門。

    尤里烏斯眼睛一亮，撲到男人的腿上，還沒等布魯斯緩過神，他就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根長面包。

    他把面包伸到布魯斯的面前，一個勁兒地往男人的嘴邊遞，看人不吃，急得把長面包直往布魯斯嘴里塞。

    布魯斯沒有辦法，只能一口咬住面包。

    別說，阿福的手藝是真好，面包香甜軟，細(xì)密又可口。

    布魯斯瞄了一眼老管家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那不可言說的譴責(zé)目光，半蹲下身來，向來硬朗的面部都柔和了幾分，攬著尤里烏斯道歉：“抱歉，爸爸今天沒能陪你用早餐?！?br/>
    尤里烏斯茫茫然，聽不懂，他就盯著布魯斯吃東西，那小模樣仿佛布魯斯再不吃東西，下一秒就要餓死了一般。

    布魯斯嘆了口氣，用強壯有力的臂膀單手抱起男孩，另一手還拿著男孩特意帶給他的面包。

    他嚼了一口面包，邊走邊說：“走吧，我們?nèi)コ栽绮??！?br/>
    尤里烏斯趴在他的肩上，什么也不說，用拿著毛茸茸的腦袋蹭布魯斯的脖頸。

    反正他什么也聽不懂，就貼貼爸爸好了，這樣他就很開心滿足了。

    阿爾弗雷德跟在他們身后，他詢問：“那么老爺，十點鐘的股東會議您還要去嗎？”

    布魯斯腳步不停，“阿福，我覺得我值得一個假期，你說呢？”

    -

    在這個美好的星期天，補足睡眠的布魯斯履行了一個好爸爸應(yīng)該做的每一件事。

    陪孩子用餐、玩耍，親子互動，增進(jìn)感情，和老管家一起探索尤里烏斯的學(xué)習(xí)方法。

    晚餐前還接了一個迪克的視頻通話，收到了他快遞給尤里烏斯的禮物。

    布魯?shù)潞Ｎ木止ぷ鞣泵?，更何況迪克也有自己的義警工作，于是只能早早趕回去。

    這一次他給尤里烏斯挑選禮物吸取了上次的教訓(xùn)，他沒有再選那種看起來適合小男孩的炫酷玩具，而是挑了一個可可愛愛的毛絨玩具——一只和尤里烏斯差不多大的白色毛絨胖熊。

    他在離開前注意到小孩似乎很喜歡抱著點兒什么東西入睡，布魯斯之前給他的保溫盒，阿爾弗雷德給他點讀機都被他用一塊布抱起來，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會抱在懷里一起睡。

    迪克覺得這些東西抱著睡多少容易咯著小孩，便特意挑了一個毛絨胖熊。

    于是當(dāng)天晚上，尤里烏斯把他的布包放在胖熊肚子上，抱著胖熊一起睡了。

    不過今天是星期天，在九點到來之前，他還不會正式入睡。

    他靈魂又進(jìn)入了丘丘人的身體中，出現(xiàn)在哥譚的某條街道上。

    還是四個日常委托，都是簡單找東西或者收集什么植物、雜物之類的東西。

    尤里烏斯在系統(tǒng)86的指導(dǎo)下勤勤懇懇地跑地圖，他今天比昨天晚上熟練多了，半個小時不到他就做完了今日的委托任務(wù)，當(dāng)然這也得益于昨天晚上將地圖點亮了大半，今天正好有兩個委托可以直接傳送到目的地附近。

    看著剩下的半個多小時，系統(tǒng)86便指導(dǎo)著尤里烏斯去跑圖，地圖點亮的部分越多，對他們做任務(wù)來說就越便利。

    一切都很順利，哥譚地圖已經(jīng)點亮了80%，游戲時間還剩下十分鐘。

    系統(tǒng)86不打算讓它的小宿主太勞累，他們收拾收拾就準(zhǔn)備回程了。

    就在這時，漆黑夜空中黯淡的月光仿佛消失，頭頂似乎出現(xiàn)了某個巨型生物的陰影。

    尤里烏斯抱著水史萊姆，頭頂?shù)暮谏愅米佣涠读硕?，他站在原地四處瞧著，像是預(yù)感到了什么。

    “唰——”

    凜然的夜風(fēng)自上而下，呼嘯著來到尤里烏斯的身后，他敏銳地轉(zhuǎn)身，舉起手中的水史萊姆就要攻擊，然而來人比他更快。

    “砰——”

    他被一股巨力強壓在了墻皮脫落、污漬斑斑的小巷墻上，劇痛從肩背處傳來，尤里烏斯痛得頭皮發(fā)麻，想要掙扎卻被蝙蝠俠死死壓在墻上，動彈不得。

    “Ye（你，蔑稱）！Biadam（可惡、憤怒）,biat（暴打）！”

    他慌亂中放開手，水史萊姆落在了地面。

    意識到小主人受到威脅，水史萊姆開始汲取空氣中的水元素，然而這里位于貧民窟的一處小巷子，破爛建筑鱗次櫛比，密集的人口產(chǎn)生著大量無人處理的垃圾，空氣中時時散發(fā)著一股惡臭，卻沒有多少水元素。

    水史萊姆汲取到頂點也只膨脹到蝙蝠俠一半高的程度，它開戰(zhàn)技蓄力墜擊，笨拙的身軀壓根跟不上蝙蝠俠靈敏的躲避身姿。

    蝙蝠俠鉗制著尤里烏斯，輕而易舉地躲過了水史萊姆的兩發(fā)蓄力墜擊，水史萊姆只好發(fā)出大招。

    碩大的水球被拋射出去，蝙蝠俠卻已經(jīng)摸清了它的行動軌跡和行動方式，從腰帶處掏出發(fā)射器，帶著尤里烏斯來到了巷子旁的危樓上。

    尤里烏斯氣到拿腦袋撞他，拼命掙扎，然而卻依舊被蝙蝠俠禁錮的死死的。

    沒了水史萊姆的干擾，蝙蝠俠驟然發(fā)難，把尤里烏斯按在地面，變音器流出的沙啞嗓音仿佛惡魔低語，“說，你究竟是誰？來哥譚有什么目的？”

    尤里烏斯哪里聽得懂他的話，在他眼中，蝙蝠俠和突然撲上來揍他的怪物沒有任何區(qū)別。

    見這來歷不明的魔法師，不僅不回答，還一個勁兒地拼命掙扎，蝙蝠俠下手越發(fā)狠辣。

    他掐著尤里烏斯的肩膀，力道大的讓小丘丘人的嗓子中驟然發(fā)出一聲慘叫，他把人摁在冷硬的水泥地板上，開始放狠話：“你可以不回答，但我會讓你知道這是多么愚蠢的后果?！?br/>
    “我會打斷你的胳膊，碾碎你的手，你不會想知道這有多疼?！?br/>
    魔法，向來是布魯斯厭惡又忌憚的東西，因為它們毫無道理又不遵循科學(xué)規(guī)則。

    他對突然出現(xiàn)在哥譚的魔法師可以說是厭惡至極，蝙蝠俠把人抓住就打算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問出他的來歷和目的，然后就把人趕出哥譚。

    可他不知道他面對的是一個語言不通的小丘丘人，他說的所有話，尤里烏斯一句也沒聽懂。

    蝙蝠俠沒能等到回應(yīng)，打算再次恐嚇摁在手下的人。

    突然他敏銳地意識這個陌生魔法師的狀態(tài)不對勁，當(dāng)他正要將人強制昏迷時，一道微光閃過，魔法師消失在他眼前。

    “Damnit！”蝙蝠俠忍不住罵了句臟，他就說他討厭任何不受控制魔法師。

    耳中的通訊器傳來聲音：“B，請注意用語?！?br/>
    蝙蝠俠沒有反駁，詢問起魔法師的定位，早在抓到人的那一刻，他就在人身上放了七八九十個定位器，反正是越多越好，他從不吝以最險惡的想法去揣測這些不受控制的魔法師。

    那頭的便士一很快給出答案，人還沒跑遠(yuǎn)，就在距離蝙蝠俠五百米處。

    而另一頭，好不容易通過傳送逃掉的尤里烏斯正艱難地和垃圾做著斗爭。

    蝙蝠俠的突然出現(xiàn)，不僅嚇住了他，還嚇住系統(tǒng)86。

    身為文盲的尤里烏斯看不懂當(dāng)他遇見蝙蝠俠后，腦中彈出的人物信息，系統(tǒng)86卻是看得懂的。

    【角色：蝙蝠俠；

    所屬地圖：哥譚；

    等級：？？？

    技能：？？？

    天賦：？？？

    陣營：不可攻擊角色?！?br/>
    系統(tǒng)86懵了，它看看頁面上寫的不可攻擊，又看看蝙蝠俠本人，最后確定他確實沒有看見血條。

    溝通是不可能溝通的，打也是沒法打的，這也就意味著它的小宿主只剩下跑這一條路。

    系統(tǒng)86只能在尤里烏斯的腦海里焦灼地給人鼓勁，順帶等待傳送功能的三分鐘冷卻時間。

    終于，在艱難地熬過了傳送冷卻時間，系統(tǒng)86二話不說把它那可憐的小宿主傳送離開。

    只是由于它過于急切，操作不當(dāng)，剛一傳送，它就發(fā)現(xiàn)它把自家小宿主傳送到了垃圾桶里。

    說是垃圾桶也不太準(zhǔn)確，主要是這片區(qū)域都是貧民窟，一直沒人來處理垃圾，圍著一個小垃圾桶堆了太多的垃圾，直接成了一片小型垃圾場。

    總體來說系統(tǒng)86還是沒出錯的，但架不住它也沒想到一個現(xiàn)代文明城市還會有這樣的落后的區(qū)域。

    尤里烏斯整個人掉在垃圾堆里，渾身又痛又沒力氣。

    他問著這片垃圾場散發(fā)的惡臭，一邊控制不住地生理性嘔吐，一邊艱難地往外爬。

    系統(tǒng)86看的心酸死了，小宿主還在問它有沒有把水史萊姆給帶回來，它一邊應(yīng)著，一邊勸小宿主下線。

    反正尤里烏斯的可登錄時間也只剩下了五分鐘不到，干脆現(xiàn)在回去好好休息，總比在垃圾堆里拱來拱去的好。

    可尤里烏斯堅決不干，兩天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讓他膨脹了，和水史萊姆的相處讓他對角色倉庫里的其他原魔們的恐懼削減了許多，在被蝙蝠俠抓住的那一刻到達(dá)了頂峰。

    他要把他的原魔們拉出來錘爆那個黑漆漆的人形怪物。

    系統(tǒng)86勸不住，只好艱難地組織著語言告訴尤里烏斯一個殘忍的事實。

    ——蝙蝠俠沒血條，他的攻擊壓根不起作用。

    除非尤里烏斯親自上手，或許他拿著木棍能在蝙蝠俠的手臂上敲出一條紅痕，前提是他能打得到。

    在系統(tǒng)86費勁口舌后，尤里烏斯終于搞懂了原因。

    整個人一下子萎靡下來，連腦袋頂上的黑色類兔子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他是個識時務(wù)的，只好委屈巴巴地說：【回去，回去！】

    系統(tǒng)86得了小宿主的首肯，加上也確實快到下線時間了，它收回尤里烏斯的丘丘人身體，把小宿主的靈魂好好送回到人類身體中。

    今晚，尤里烏斯就不再是甜甜地入睡了。

    雖然這具人類身體安然無恙，舒舒服服地躺在軟床上，沒磕著一點，也沒碰著一點，但尤里烏斯的心受傷了。

    他回到身體，躺在床上，還是覺得自己肩膀也疼，背也疼，腿也疼。

    皺巴著小臉，就覺得哪里都不舒服。

    系統(tǒng)86憤憤地罵著主系統(tǒng)，罵著罵著自己也有點兒心虛，只好給小宿主放著安眠曲，才總算是把人哄睡了。

    可就是在睡夢中，它家小宿主也不復(fù)往日，依舊皺著個小眉頭，滿臉的委屈難過。

    -

    垃圾場處，以最快速度趕到的蝙蝠俠，再一次親眼目睹了這個陌生魔法師憑空消失。

    微光閃過，魔法師消失。

    蝙蝠俠耳邊的通訊器傳來便士一的訊息：“信號消失，所有定位器都與目標(biāo)人物失聯(lián)，但并未損壞?！?br/>
    蝙蝠俠沉著眼，晦暗的目光看著尤里烏斯消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