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的麗妃整整一天都沒有再出去一步。麗妃就這樣直直的躺在床上,不說話也不睡覺,一旁的才公公看在心里直發(fā)怵:
這麗妃娘娘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睡了一宿覺就變得如此了呢。
麗妃躺在床上腦海中不停的閃現(xiàn)著自己第一次見到封時候,那是一個瑰麗的早上,已經(jīng)練成出師的自己,一個不小心從樹樁上掉了下來,只因為聽到自己的爹已經(jīng)找到了并且還活著。那個時候的自己開心的忘記了自己還站在樹樁之上。
就這樣跌進了一個男人的懷抱,第一眼看到封。自己就愛上了他。那一雙瑰麗魅惑的眼眸里面映刻著自己的容顏。
封就這樣溫柔的笑著,擁著自己輕聲的安慰著自己:“還好,還好,沒有摔倒呢。倘若我不過來,你恐怕就要摔倒了。”
自己那個時候就這樣磕磕巴巴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倒是封溫柔的抱著自己走回了屋子里面。
小心仔細的為自己包扎傷口,然后用那雙大卻非常修長的手握著自己的手輕聲的說道:“念兒,今后你就叫念兒吧。做我一個人的念兒?!本o緊這一句話,自己便跌進了他已經(jīng)編制好的情網(wǎng)里面。
一去就是十年,一個女人到底有多少個十年可以揮霍。自己以為自己真的就為這個男人而生,就算將來為他去死也會愿意。
自己就這樣愛的刻骨銘心,雖然明知道他有許多的女人。但是他總是小心的捧著自己,對自己說,念兒,我的念兒是最特別的。我在等念兒長大了。我就娶念兒做我的妻子。
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以為只要乖乖的聽話,按照封的意思去做,終有一天封會娶自己成為他唯一的妻子。
一切不過是一場謊言而已,一個男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說的謊言而已。他就那樣的輕描淡寫的對自己說了去,你不是那個人,便將自己這十年的等待,祈盼和努力全部化為了零,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
緊緊一句話就抹殺他曾經(jīng)肆無忌憚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命里面,然后拍一拍屁股告訴自己一切都是錯的,現(xiàn)在我要離開了。
這就是男人,這就是男人。
麗妃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繼而手心里面出現(xiàn)了血絲,慢慢的從麗妃手指中間滑了出來。封,封,當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我叫用我所有的恨意將你埋葬。
那一刻麗妃清晰的聽到內(nèi)心崩斷的聲音。血液就這樣順著手滴落在麗妃的床邊。
第二天清晨,當才公公來到麗妃的身邊的時候,看到麗妃早已經(jīng)起床,并且在梳頭丫鬟的幫助下,準備妥當了一切。
今天的麗妃與平常很不一樣,絕美的容顏下竟然透露著一絲魅惑。才公公以為自己看錯了,曾經(jīng)的麗妃雖然美麗,但是個性卻非常的清冷,幾乎很少露出如此的容顏,就算皇帝寵幸的時候都沒有如此嬌媚過。
今天的麗妃到底是怎么了?細心打扮好的麗妃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淺淺的笑了起來,既然自己早已經(jīng)一無所有,那么至少讓自己的爹,過的好一點吧。
想到這里。麗妃突然將自己額間那躲蓮花輕輕的露了出來,我要魅惑眾生,讓所有的人為我所用,我要讓所有的男人都臣服在我的腳下。
封,既然我的一切都已經(jīng)沒有了,那么就讓所有的人記住我的美貌。就算恨我的美貌也所謂了。想到這里麗妃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她起身想也沒有想的沖出了麗春殿,直接來到了皇帝的筆硯殿。
皇帝身邊的近身太監(jiān)看到了麗妃,驚訝的合不攏嘴:這麗妃今兒個是怎么了?怎么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麗妃來到了近身太監(jiān)身邊說道:“方公公,本宮想念皇上了,想見他,不知道現(xiàn)在方便不方便?!?br/>
方公公急忙行禮說道:“還請麗妃娘娘容奴才稟告一聲?!闭f著低著頭轉(zhuǎn)身來到了筆硯殿中。筆硯殿中,芙蓉躺在貴妃椅上休息。而一旁的呂枉正在批閱著奏章。
方公公行禮說道:“皇上,麗妃娘娘來了,在門口候著呢!”呂枉抬起頭說道:“讓她進來吧?!狈焦戳丝磪瓮髡f道:“皇上,今天的麗妃娘娘好似和平常不一樣?!?br/>
呂枉點點頭笑著說道:“好的,我知道了,讓她進來吧。”方公公低頭走了出來,不多對麗妃行禮說道:“麗妃娘娘請吧。”
麗妃愉快的越過方公公飛奔到筆硯殿的大殿之中,看到呂枉正笑著等待著自己,嬌笑著奔入了呂枉的懷中。
呂枉溫柔的拍拍麗妃笑著說道:“怎么了?怪朕好久不去看你了嗎?”麗妃搖搖頭說道:“皇上不來看臣妾,臣妾可以來看皇上呀?!?br/>
呂枉的眼中雖然溫柔如水,但是卻在眼眸深處閃現(xiàn)了一絲痛楚:麗妃,你真的決定放棄了一切嗎?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真的很痛心。雖然你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而已。但是我卻真真的感覺到你的感情。難道真的就此放棄了嗎?
呂枉輕輕的抱著麗妃在她的耳邊柔聲說道:“倘若你有什么不開心,我可以讓你到宮外面走一走?!?br/>
麗妃搖搖頭低聲說道:“臣妾不想出去哦。就像陪在皇帝的身邊?!闭f著還在呂枉的身邊蹭了蹭。呂枉沒有任何的不滿而是寵溺的揉了揉麗妃的身后的長發(fā)。
恰巧此時的芙蓉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這一幕,芙蓉本打算悄悄的退出去。不想?yún)s被眼見的呂枉看到了,呂枉推開麗妃。走到了芙蓉的身邊說道:“怎么了?不舒服嗎?”
芙蓉搖搖頭說道:“多謝皇上關(guān)系,臣妾沒有任何的事情,不過是想出去透透氣罷了?!弊谝慌缘柠愬鷭尚χ粗鴧瓮鳌?br/>
哪成想?yún)瓮骰厣韺愬f道:“麗妃,你先回宮吧,朕要陪芙蓉出去透透氣?!丙愬粗鴧瓮饔行舌粒骸盎噬希浅兼趺崔k呢?”臉上是滿臉的不悅和難過。
呂枉的眼睛已經(jīng)瞇成了月牙,白凈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酒窩,一身水藍色的衣衫裹在他并不魁梧的身上,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一個皇帝,卻像是一個書生。
“朕答應你,待芙蓉生產(chǎn)之后,一定陪你?!闭f完呂枉不忘對方公公說道:“方公公送麗妃回去,今后麗妃出入筆硯殿無需宰相我稟告,我在直接進來就可以?!?br/>
麗妃對于皇上的決定非但沒有生氣,而是平心靜氣的接受了。對呂枉行了一個萬福說道:“那臣妾就等著皇上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了?!闭f著起身離去。
回來的路上扶著麗妃行走的才公公輕聲問道:“娘娘,你就如此大度放過了芙蓉娘娘?”才公公哪里知道麗妃的心思。
麗妃也不再訓斥才公公,而是輕聲的說道:“是呀,放過了。不放過又如何?皇上后宮佳麗三千,難道我要各個都掐死嗎?就算都掐死了,還會有很多如花一樣的姑娘進來的。那些姑娘各個如花似玉,那個時候本宮早已蒼老的不成樣子。色衰而愛遲?!?br/>
才公公低著都用那有些尖細的嗓音奉承著:“麗妃娘娘一語道破了其中的奧秘,奴才不懂確實不懂?!?br/>
麗妃掩面而笑一語道破天機:“才公公不是不懂,而是等著本宮說出來吧”才公公將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的:“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就是有一萬個腦袋也不敢跟娘娘您刷心眼呀?!?br/>
麗妃嬌笑著說道:“才公公,你不必如此的否認。本宮不會怪你的。因為你知道本宮的厲害,所以你也不敢對本宮如何。才公公你只要記住了。只要你忠于本宮,本宮定不會虧待你的。”才公公頻頻點頭,尖細的聲音有些顫抖:“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盡心盡力的照顧主子。奴才怎么改對主子不忠心呢”說著便走到了天波宮門口。
正在這個時候,天波宮里面浮梨娘娘正好從里面出來。見到麗妃浮梨竟然傲慢不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失寵已久的麗妃娘娘?!?br/>
浮梨今日一身水藍色的衣衫,在掐腰的的腰帶上鑲著浮梨最為喜歡的夕顏花。麗妃看著浮梨并無任何不滿之色。
“原來是剛?cè)雽m不久的浮梨,看來這后宮的規(guī)矩到底是沒有學會多少呀?才公公告訴他沖撞比我的后果是什么?”麗妃的聲音雖然很清脆,但是卻有著不一樣的威嚴。讓逞一時之快的浮梨竟然有些心虛。
才公公走到浮梨的身邊,行禮說道:“浮梨娘娘吉祥,在這后宮之中,除了皇后,但凡重裝了麗妃娘娘的人,都需要杖責二十大板。浮梨娘娘請吧?!?br/>
聽到要杖責二十,浮梨頓時有些慌了神:“你說杖責就杖責,我不信”麗妃看著浮梨一身水藍色的衣衫:“嘖嘖嘖,真是漂亮的衣服呢!就是不知道一會兒倘若沾滿了鮮血是血的顏色艷麗呢,還是你一閃的顏色艷麗?!?br/>
聽到麗妃如此說道,浮梨的臉色瞬間慘白了起來,很快她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我看誰敢打我。我是皇上請進宮的人,難道你們要反了不成。”
麗妃鳳眼一瞇,紅唇微揚:“才公公,你說這該怎么辦?”才公公當然明白麗妃的意思。于是說道:“既然浮梨娘娘不相信。
那么就讓侍衛(wèi)為您說清楚吧?!闭f著使了個眼色。四周的侍衛(wèi)已經(jīng)來到了浮梨的身邊。
浮梨這回可是慌了神,有些結(jié)巴的說道:“你,你,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可是娘娘你們能奈我何,你們不要命了嗎?”
聲音雖大,卻一點氣勢也沒有。麗妃容顏嬌笑,看著已經(jīng)有些瑟縮的浮梨,走上前去,一個巴掌扇在了浮梨的臉上,頓時浮梨的臉上腫脹了起來。浮梨跌坐在地上。
麗妃的聲音依然淡淡的清冷:“本宮今天就饒了你的賤命,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巴掌。才公公?!丙愬牟殴齻€字聲音高挑而持續(xù)。
一旁的才公公急忙走了過來,麗妃將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邁著輕快的步伐想麗春宮走去。身后留下臉色慘白的浮梨。
既然已經(jīng)一無所有,為何不為自己好好的活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麗妃的腳步輕盈而婀娜。此時的麗妃再也不會為了任何人而委曲求全,現(xiàn)在的她早已脫胎換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