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宴會即將開始,大家都找的著急,還好嫻妃很快找到了女兒。
蹲下身,嫻妃溫柔仔細(xì)的攏著青女,心疼的拍掉了沾滿泥巴的棍子,皺著眉頭不喜道:“玩的什么名堂,以后不準(zhǔn)你來這里了,像什么樣子,你父皇若是見你這么臟兮兮的,就不要你了?!?br/>
“嗯~不要嘛!”小十一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摟著母妃潔白無瑕的脖頸,“母妃莫生氣,青女親親母妃!”吧唧一口親在嫻妃臉上,嫻妃果然拿她沒了辦法。
“去,找個宮女專門伺候著他,要是有半點刻薄,本宮饒不了你們?!?br/>
嫻妃冷面吩咐下去,自有人上前把柳契帶走,而后嫻妃親自抱著女兒,離開了這個從未踏足的偏院。
宮女還沒來,柳契又躲在草里挖蟲子吃,其實他已經(jīng)不餓了,自從來到這里以后就有人給他吃的喝的,但是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天挖蟲子,也沒事可干,就蹲在地上找洞洞,也不愛抬頭。
一片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柳契小小的身體一僵,可來人并沒有打他,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動靜,他怯生生的仰頭,見到了一個年輕的男人,長得跟母親很像。
“柳契?”男人問。
可能是來人長得像母親的緣故,柳契不怕反而有幾分親近,頭一次,他大著膽子沖來人點點頭,殷切的看著這個人。
“我是舅舅?!贝_認(rèn)了就是他,季書擘憐惜的摸了摸孩子的頭頂,發(fā)質(zhì)枯黃干燥,像一只無家可歸的貓兒。
“舅……舅?”
季書擘笑了,“對,記住了,你姓季,總有一天,舅舅來接你回家?!?br/>
次日,大梁使團來訪。
大梁公主二次回訪,帶來了奇珍異寶,其中有堅硬無比的石塊,晶瑩剔透,無堅不摧;還有四季譜書,記載著大梁國的農(nóng)訓(xùn);一些奇珍異獸更是難得,最先拿出來的籠子里裝著的自是那只鶴君子,鶴君子長尾似孔雀,身披雪衣,胸脯鴉黑,羽冠朱紅,乃是鳥雀中頂漂亮的品種。
其后又陸續(xù)拿出了讓人聞所未聞的奇珍異獸,御花園里熱鬧非凡,朝臣們議論紛紛,大開眼界。
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深得太后歡喜,挑了幾樣送到翊坤宮里差專門的人養(yǎng)著。
大梁公主是大梁國皇后跟皇帝的嫡長女,正統(tǒng)血脈,尊貴異常,偏偏又極有主意,此女生的可謂是寄萬千榮華在一身。
傳聞她自幼生有國色天香之美貌,體攜異香,每逄出游,上至世寮子弟,下至文人墨客,皆以芳華一束投擲其車。
可惜就是這樣的一個奇女子,長至如今聘婷美人,已有二十歲,只中意了一個大慶的落魄王爺。
她來此地,上了堂前,最先入目的就是十六皇子武焱,如今的逸王已非同凡響,身高八尺有余,金線刺繡的四爪金龍翻飛云浪中,紫綢細(xì)紗的外袍下隱約可見嵌著一圈紅寶石的白玉腰帶,豐神俊朗,面若冠玉,果然沒讓她失望,越看越覺得自己眼光甚好。
她趁眾人皆在看那些個禽獸,就溜達(dá)到了逸王身邊,“聽聞逸王成親了,近來可好?”
其余人早就料到大梁公主不會放過逸王,也習(xí)慣性的不看他倆,專心逗鳥,可惜就算是面對面交流,武焱也垂眸不與她對視,“甚好,無需牽掛。”
大梁公主挑眉,“可我聽聞,你過得并不如意。”
武焱不吭聲,只斂了表情,紋絲不動的站在那里,像一個雕塑,既不對禽獸感興趣,也不對人感興趣,偏生他今天早上在金鑾殿又被點名了擔(dān)任接待使團一職,真是走不了還只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