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onis雖然是借著工作的由頭約他出去,確實也是為了談工作,他對待工作態(tài)度認(rèn)真卻不刻板,為人又幽默風(fēng)趣,對話間偶爾夾雜的挑逗曖昧的話,也讓人沒辦法真的對他生氣。
談完工作吃飯的時候,他會很細(xì)心地留意田陽的一舉一動貼心照顧。他見多識廣,談吐不俗,很容易就能讓人對他生出好感來。
吃完飯出來,Adonis送他到公司樓下,田陽正要下車,Adonis突然笑著說:“我想起來有件事一直要問你?!?br/>
田陽還以為是公司的事:“什么事?你問?!?br/>
Adonis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我問了你會據(jù)實告訴我嗎?”
田陽:“不涉及什么原則的……”話沒說完他就停住了,因為他知道Adonis足夠明智,根本不會問他涉及公司內(nèi)部機(jī)密的問題。
Adonis露出玩味的笑:“看來你還是比較了解我的,我想問的是關(guān)于你個人的問題,你有男朋友嗎?”
田陽猝不及防,張著嘴半天才點點頭:“我有男朋友,有的?!彼麄冞€沒分開,算是男朋友吧,他想。
Adonis:“有沒有男朋友要考慮這么久嗎!你回答這么勉強(qiáng),是他對你不夠好嗎?”
一連串的、他不愿去想的事因為“男朋友”幾個字的牽扯,推推搡搡擠進(jìn)腦海,一團(tuán)亂麻似的分不出頭緒。田陽還沒出聲,Adonis已經(jīng)說:“我這人有什么說什么,幾次接觸下來,我對你很有好感,如果你對我也不討厭,而你又剛好沒有男朋友的話,我們可以試著交往一下,你覺的呢?”
田陽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Adonis看著他的表情,愉快地笑起來:“我這么直接會不會讓你覺得我這人很隨便?”
“……沒,沒有?!碧镪栚s緊說:“但我真有……”
Adonis笑了,聲音誘惑而溫柔:“你不用緊張。性向我們自己做不了主,跟誰在一起卻是可以選擇的,如果跟他在一起不快樂你何必為難自己,陽陽,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br/>
田陽下意識身體靠后,后背已經(jīng)抵在車壁上,聲音緊繃:“徐總!”
Adonis眼里漾著溫柔,似乎就要吻過來:“叫我Adonis,就像我叫你陽陽?!?br/>
田陽慌了神:“你……”
Adonis臉上帶著故意作弄的笑,伸手按開田陽的安全帶:“你在想什么!快上去吧,到時間工作了。”
田陽微窘,臉紅成一片:“我上去了?!闭f著拉開車門逃了出去。
第二天,Adonis仍然請?zhí)镪柍晕顼埐⒄劰ぷ?,只是這次他卻規(guī)規(guī)矩矩的什么過格的動作也沒有。
當(dāng)唐景佑在入住的酒店內(nèi)遇到喬子楚兄妹和那個畫家的時候,雖覺得意外卻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掃一眼身側(cè)的秘書,后者立刻心虛地笑著說:“唐總,是董事長……”
唐景佑“嗯”了一聲,便主動和喬子楚打招呼:“真巧,剛下飛機(jī)嗎?”
喬子楚笑著解釋道:“是啊,我和小婁過來玩,婻熙非要跟著,想不到就遇到你了。”
“青年畫家”婁書逸依然是對什么都漠不關(guān)心的一張臉,見到唐景佑也只簡單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喬婻熙聽到她哥哥的話則是一臉嫌棄地瞪了一眼,卻沒有開口反駁,高傲的目光掃過唐景佑幾人,稍作停留便不屑地轉(zhuǎn)向別處。
這是一座海濱城市,空氣清新,溫度宜人,寒冷的冬季來這里旅游度假是個不錯的去處。
唐景佑接到喬子楚的一再邀請,又因為合作公司“慎之又慎”的行事風(fēng)格,不得不多住了兩天,等待之余和喬家?guī)兹艘黄鹑ド碁┩媪艘淮巍?br/>
回到住處洗完澡,唐景佑拿出手機(jī)點開田陽的號碼卻突然猶豫起來,分開五天,兩人沒有通過一次電話。唐景佑不是一個感情細(xì)膩豐富的人,起初幾天他覺得沒必要打電話,畢竟三天工作完就回去了,后來遇到喬家兄妹他又下意識地有點自責(zé),好像自己騙了田陽一樣。而這五天里,田陽竟然也沒有打過一次電話過來。
是怕打擾他工作嗎?還是本來就沒有那么在乎?
唐景佑握著手機(jī),第一次體會到猶豫不決的滋味。
正猶豫著,敲門聲想起,唐景佑放下手機(jī)去開門,門外站著裹著睡衣、花容失色的喬婻熙:“我房間里有蟑螂!”
唐景佑愣了愣,似乎不太能理解這句話和她的驚慌失措有什么關(guān)系,有蟑螂怎么了?有蟑螂難道不是應(yīng)該找酒店工作人員嗎?
“不通世故”的“小白”唐總完全不知道有些女孩會怕蟑螂這件事,于是他說:“嗯,我?guī)湍憬o前臺打電話?!?br/>
喬婻熙漂亮的臉上露出驚異神色:“唐景佑!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哥和那個人出去了,不然我會來找你嗎?”
唐景佑依舊淡然:“你要我怎么做?”
Adonis推開門,面對田陽微笑著做了個“請進(jìn)”的手勢。
這是唐景佑出差的第四天,周末,田陽答應(yīng)Adonis去他參加的樂隊看看。
這是一間典型的搖滾音樂練習(xí)室,室內(nèi)擺放著多種樂器,一面墻上掛著幾張放大的演出合影。
田陽看了一圈,目光落在那些合影上:“這里沒有你?”
Adonis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沒有,我是后加入的,而且他們的演出很少用到我,我就是來湊熱鬧的?!?br/>
田陽:“你用什么樂器。”
Adonis神秘一笑:“你猜一下,我已經(jīng)給你了提示?!?br/>
田陽目光再次一一掃過那些樂器:“我不懂音樂,不過搖滾樂常用的幾種樂器我倒是知道。你是小提琴手嗎?”
Adonis笑而不語,走過去拿下那把小提琴:“想聽嗎?”
田陽輕輕點點頭。
Adonis微微一笑,擺好姿勢輕輕拉動琴弓,一串音符隨之流淌出來。那琴聲優(yōu)美典雅,明亮中帶著憂傷哀戚,仿佛一位多情的女子在訴說相思,感人至深。
田陽靜靜聽著,沉默下來。
Adonis突然停了動作,琴聲戛然而止,田陽驚醒。
Adonis緩了緩手腕,搖搖頭:“許久不玩了,竟然生疏了啊?!?br/>
田陽由衷地說:“拉的很好,這曲子叫什么?”
Adonis:“克萊斯勒《愛的憂傷》,這曲子不適合你?!?br/>
田陽不由得笑了一下:“是你拉給我聽的?!?br/>
Adonis:“是啊,是我的錯。不過那是因為我對這個曲子最熟悉的緣故?!?br/>
幾次的接觸下來,兩人比之前更熟悉了一些,不在工作時間,氣氛也更隨意。
田陽立刻嘲笑道:“特意帶我過來,我還以為你很厲害?!?br/>
Adonis順勢佯裝嘆息:“是啊,以前騙小女生很容易,現(xiàn)在騙男孩子就不成了?!?br/>
田陽白了他一眼,笑著沒出聲。
Adonis收好琴:“走吧,請你喝咖啡,愿意和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嗎?我會是個非常好的聆聽者?!?br/>
出了音樂練習(xí)室,一個一身朋克風(fēng)的青年男人走了過來。此時已經(jīng)是冬季,這人卻只穿了一件夾克衫,里面是一件低領(lǐng)體恤,田陽的角度剛好能看到他側(cè)頸上的吉他紋身,以及眉尾上紋的三個醒目的字母:Sky。
Adonis:“這時間過來,你們有演出嗎?”
那人有些沒睡著的模樣,抓了抓腦后束在一起的頭發(fā):“是啊,我差點給忘了,看到其他人來了嗎?”
Adonis攤了攤手:“目前為止就我們?nèi)齻€人在。介紹一下,我朋友田陽?!庇謱μ镪栒f:“這是這家音樂室的老板,曲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