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曾函將九十三個
“全副武裝”的新兵帶回第二小隊所屬營地裴教頭面前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高路竟是向裴教頭告狀,說刺猬蔑視長官,在他講話的時候公然談笑。
此言一出,幾乎所有的新兵都是一臉鄙視的看著高路。就現(xiàn)在而言,曾函、高路和鄭杰三人的地位是極為微妙的,說他們是長官,但卻只是軍校剛畢業(yè)前來參與軍官訓練的新丁而已,說句難聽的話,他們也只不過是
“高級菜鳥”而已。而說他們和刺猬、黑豬等人一樣是
“菜鳥”吧,他們又確實身份不同,無法真?zhèn)€融入到新兵當中去,處在半上不下的境地。
不過在這之前,因為年齡相仿,曾函又一直表現(xiàn)得很平易,新兵們還是大都將他們三人當作新來的伙伴而已。
而軍中什么事最令人厭惡?不是打架,不是違紀,而是私人恩怨自己無法解決卻上報給長官,這種行為是所有士兵最為鄙視和厭惡的。
在新兵們的眼中,高路和刺猬之間發(fā)生的那一點小小的摩擦,顯然不能說算個事,只能說勉強是小小的私人恩怨而已。
而現(xiàn)在,高路竟然將問題上升到了
“蔑視長官”的程度,并上報給了裴教頭,他的行為,自然會引起所有新兵的反感和憎惡。
便是曾函和鄭杰忽聞此言,也是一臉的驚訝和鄙視,顯然沒有想到高路竟然會這么做,畢竟他們也曾是軍校學員,也有長官,也有違紀時,最厭惡的,自然也是這種人。
?第十三章??高隊副的“官威”
“菜鳥們,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要穿著‘鎧甲’拿著‘武器’進行訓練了!”裴教頭望著氣喘吁吁卻仍站得筆挺筆挺的新兵們高聲說道。
聞得此言,新兵們皆是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雖然他們知道這一身的鎧甲必然不輕,以后若是穿著他們訓練,定會成倍地加大難度,但對于裴教頭那樣一身的黑甲,他們早已羨慕多時,為了能穿上這樣的鎧甲繡一回,他們也甘愿忍受身上多個十幾二十斤的重量。
裴教頭看著新兵們的神色,竟是難得地微微笑了笑,但是看在刺猬眼中,卻似乎有點奸笑的味道,讓他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所有的‘鎧甲’和‘武器’都是帝國的財產(chǎn),你們要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愛護它們,呵護它們,盡你們所能不讓它們受到戰(zhàn)斗以外的任何損傷!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新兵們興奮地回道。
裴教頭點了點頭,道:“好,各什新兵聽令!跟著你們的什長到營武器庫去領‘鎧甲’和‘武器’!”
當刺猬和黑豬等新兵跟著鉗子來到營武器庫領來裴教頭所說的‘鎧甲’和‘武器’后,全都傻了眼。現(xiàn)在他們知道為什么裴教頭會露出那種不懷好意的微笑了--裴教頭所說的‘鎧甲’,竟然是一件裝滿了沙子的對襟粗布馬甲,而‘武器’,則是一根長有八尺余,末端綁了個小臂粗沙袋的長木棍。
“他奶奶的,難道以后我們去打仗就穿這沙袋拿這搗桿?”黑豬一邊咒罵著,一邊將身上的沙袋馬甲綁緊。僅這一件所謂的‘鎧甲’,就至少有四、五十斤重,那個末端綁了沙袋的木棍也有不下十斤,除此之外,每個新兵還需領一個巨大的挎包,雖然不知是裝什么的,但看那挎包的容量就知道,裝滿后的重量必不會輕到哪去。
刺猬艱難地套上沙袋馬甲,拿起那空挎包道:“裴教頭該不會讓咱們背著一包石頭去跑‘探頭峰’吧?”
鉗子和鐵塔聞言卻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倒是很有這個可能?!?br/>
“他奶奶的,不就是五六十來斤嗎?有啥了不起的,咱在大仆山時,兩百斤的野豬都能扛著滿山跑,何況是這副沙袋?”黑豬或許也是看開了,拍了拍身上的沙袋馬甲,挎上了挎包,提起那搗桿似的長棍說道。頗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兄弟們,趕緊了,不然一會裴教頭該等急了?!本驮谛卤鴤儽г怪淞R和互相取笑穿著沙袋后的糗樣時,曾函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是催促眾人,但新兵們聽起來,卻沒有絲毫的不悅,覺得就像是同袍在善意地提醒自己一般,畢竟“裴教頭等急了”會是個什么后果,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比起曾函的和顏悅色來,高路顯然就要有“氣勢”得多了:“菜鳥們!集合了,別磨磨蹭蹭的,整理好自己的裝備,列隊!”高路似乎想學學裴教頭的統(tǒng)御方法,從言到行都是模仿著裴教頭來做,不過卻明顯地少了那么一股威嚴,新兵們對他的所謂‘氣勢’,也多投以不屑的眼神。而另外一名隊副鄭杰則是站在曾函的身后,瞇著對眼睛,保持著沉默,就像是曾函的“棍僧”一般。
“切,他以為他是裴獅子嗎?這么拽?還菜鳥?他自己的鳥毛就長全幾根了?”小強一邊排著隊一邊撇嘴低聲嗤道。
聞得小強此言,黑豬、刺猬和鉗子等人都是禁不住地露出了笑容。這下高隊副可不干了,大步走到刺猬面前,丈著比刺猬高出半個頭,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聲色俱厲地道:“你笑什么?!”這時新兵們都已是排好了隊列,聞言皆是好奇地望了過來,不過看到高路那副神態(tài),卻多是隱隱露出了冷笑和輕視。
“回高隊副,我臉抽筋!”刺猬挺直了身體不卑不亢地答道,氣勢上竟是絲毫未落下風,毫不躲閃地與高路的眼神對視著。
刺猬此言一出,立時是全隊暴笑,新兵們各個皆是肆無忌憚,絲毫未見在裴教頭前的緊張和嚴肅。曾函和鄭杰則是站在了隊列的前面,冷冷地看著高路,卻并不出言喝止新兵們的哄笑。顯然,對于高路的自作聰明,曾函已是多有不滿。
被新兵們這么齊眾一笑,高路立時有些慌了手腳,在軍校所學的御下之術早已是忘得一干二凈,指著刺猬和一旁笑得前俯后仰的黑豬、山雞等人,氣得嘴唇直發(fā)抖:“你們……你們,你們……”卻是“你們”了半天也沒“你們”個所以然出來。
見到有其他小隊的新兵走過來領裝備,本來還準備繼續(xù)看戲的曾函立刻高聲道:“第二小隊全體聽命!”
聽到了曾函的聲音,新兵們幾乎在同一時間收住了笑,挺起了胸,現(xiàn)在從他們毫無表情的臉上,幾乎已是找不到一絲的笑意,讓人很難想像剛剛這群小子還正笑得東倒西歪。高路見此情形,氣得臉都白了,老久才咬著牙對著刺猬擠出了一句:“你給我等著!”然后便悻悻地回到了曾函的身旁。刺猬和黑豬等新兵望著高路的背影,眼神中卻滿是不屑。
“檢查你們的裝備,各什回報裝備數(shù)量!”曾函背著雙手,中氣十足地命令道。
“第一什十人,十件沙袋,十根搗桿,十個挎包!”或許是出于對裴教頭讓他們穿沙包做成的馬甲訓練的不滿,第一什的什長竟是將裴教頭口中的“鎧甲”說成了沙袋,而將“武器”說成了搗桿。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若是站在隊列前面的不是曾函、高路三個隊副,而是裴教頭的話,他是絕對不敢如是說的。
曾函聞言卻是不動聲色,既看不出有怒意,也沒出言糾正,似乎是默認了一般。
第二什的什張見狀也膽大了起來,高聲道:“第二什十人,十個龜殼,十根扁擔,十個挎包!”
第三什也不甘示弱:“第三什十人,十個沙包,十根鳥棍,十個挎包!”
“第四什十人,十件馬甲,十根棒槌,十個挎包!”
…………
如此,十個什的什長皆是各出心裁,龜殼、馬甲、沙包甲等等稱呼竟是全然不同,而曾函卻也似乎并不在意,任由各什什長篡改裝備名,事實上這些個裝備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曾函等人也并不知道,因為他們在軍校中也沒有見過這樣的訓練裝備,不過一般而言,他們是該按照裴教頭所說的“鎧甲”、“武器”來稱呼的。高路現(xiàn)在也是板著個臉,站在曾函的身旁,時不時地瞪一眼刺猬,卻是也沒有出言說什么,想來是剛剛吃了那一鱉,現(xiàn)在還沒回復“元氣”。
當曾函將九十三個“全副武裝”的新兵帶回第二小隊所屬營地裴教頭面前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高路竟是向裴教頭告狀,說刺猬蔑視長官,在他講話的時候公然談笑。此言一出,幾乎所有的新兵都是一臉鄙視的看著高路。就現(xiàn)在而言,曾函、高路和鄭杰三人的地位是極為微妙的,說他們是長官,但卻只是軍校剛畢業(yè)前來參與軍官訓練的新丁而已,說句難聽的話,他們也只不過是“高級菜鳥”而已。而說他們和刺猬、黑豬等人一樣是“菜鳥”吧,他們又確實身份不同,無法真?zhèn)€融入到新兵當中去,處在半上不下的境地。不過在這之前,因為年齡相仿,曾函又一直表現(xiàn)得很平易,新兵們還是大都將他們三人當作新來的伙伴而已。而軍中什么事最令人厭惡?不是打架,不是違紀,而是私人恩怨自己無法解決卻上報給長官,這種行為是所有士兵最為鄙視和厭惡的。在新兵們的眼中,高路和刺猬之間發(fā)生的那一點小小的摩擦,顯然不能說算個事,只能說勉強是小小的私人恩怨而已。而現(xiàn)在,高路竟然將問題上升到了“蔑視長官”的程度,并上報給了裴教頭,他的行為,自然會引起所有新兵的反感和憎惡。便是曾函和鄭杰忽聞此言,也是一臉的驚訝和鄙視,顯然沒有想到高路竟然會這么做,畢竟他們也曾是軍校學員,也有長官,也有違紀時,最厭惡的,自然也是這種人。
不過,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裴教頭大發(fā)雷霆那自然是毫無疑問的了。
“高隊副所言可實?”裴教頭大步走到刺猬面前厲聲說道。刺猬被裴教頭的氣勢所壓,立時低下了頭。不過從裴教頭還會詢問刺猬高路說的是真是假就可以看出,他對于高路自己無法解決這種小事而要向他上報,也是頗為看不起,否則一般下級軍官上報這種事,上級軍官是不大可能再去詢問犯事的士兵的。
“回裴教頭,我笑了,但是我沒蔑視長官!”刺猬還是抬起頭,在裴教頭的眼皮底下回答道。
裴教頭聞言冷哼一聲,沉聲道:“好?。烤尤辉陂L官說話的時候也敢笑,你他媽是不是把我的命令當耳邊風了?!”鉗子聽到裴教頭沒有直接說“蔑視長官”,便知道刺猬應該不會受太大的處罰,不禁松了口氣。
“就穿著這副行頭,給我去跑十趟探頭峰,午飯就不用吃了,晚飯前沒跑完,你今天就都給我餓著肚子吧!”裴教頭冷冷地說道。
“是,裴教頭!”刺猬挺直了身體,行了個禮道。
“報裴教頭,我也笑了!”黑豬忽然跨一步走出隊列,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