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雪小七跟鐵布去極地寒谷的是魚血古門的管家,他們都叫他莫叔叔。長的人高馬大,肌肉黢黑,讓不認(rèn)識他的人有種恐怖的感覺。他有一個最大的特點(diǎn),就是紋身,一條幽蘭草紋在他的手臂上漂亮極了,給他那恐怖的外形增添許多溫柔。
他們一行三人,由莫管家駕著馬車奔去,馬跑得很快,但雪小七跟鐵布都覺得很慢,尤其是那個鐵布早就耐不住xìng子,多嘴了起來。
“莫叔叔,極地寒谷到底在哪啊?”鐵布問道。
“在很遠(yuǎn)的地方。”
“有多遠(yuǎn)?”
“就這四匹駿馬一直跑要跑兩天兩夜,如果你們再在路上的旅館休息下,時間會更長。”莫管家邊駕車邊溫柔地說道,這溫柔仿佛讓未曾謀面的人認(rèn)為他是女人。
這時雪小七跟鐵布在車廂里面笑了,笑的很開心,笑的莫管家不知所以。
也就一千公里的路程何必兩天兩夜,兩年來他們早就不知道跑了多少個一千公里了。每天單趟三百公里,來回六百公里,對于他們兩講也只是三個小時。倘若要跑這一千公里,那不也是易如反掌,頂多五個小時。
雪小七跟鐵布在車廂內(nèi)合計(jì)著,他們一笑,伸出彼此的右手一擊掌又一次大笑起來。
“莫叔叔,這極地寒谷的路你認(rèn)識嗎?”雪小七問道。
“認(rèn)識,我都來了好多遍了。以前送過你們的大師兄,還有我家的胖兒子?!蹦芗倚Φ溃坪鹾艿靡?。
“看樣你家阿哥也是人才啊,莫叔叔真是教育有方。”鐵布拍著馬屁說道。
“呵呵,一般般,跟你們兩人那真是不能比。”莫管家道。
“我那哥哥現(xiàn)在在哪了?還在極地寒谷嗎?”雪小七問道。
“沒有,極地寒谷只招收三歲到八歲之間的孩子,他都十歲了,已經(jīng)從初級學(xué)院畢業(yè)了,現(xiàn)在在云橋仙島上的中級學(xué)院修行呢!”
“云橋仙島的中級學(xué)院應(yīng)該是血骨大陸最好的中級學(xué)院吧?”鐵布又一次多嘴地問道。
“當(dāng)然不是,那只是普通的中級學(xué)院,最好的要數(shù)……”莫管家停頓了下,目光沿著道路瞥向了更遠(yuǎn)方,眼睛里面仿佛有無數(shù)多個戰(zhàn)斗場面,眼光里仿佛shè出到無數(shù)場血腥暴力的打斗,眼神中更帶有恐怖跟敬畏。
“怎么了,莫叔叔,最好的是哪一所啊?”鐵布追問道。
“你們還小不要問這么多,以后什么都會知道的。”說著,突然莫管家把鞭子一揚(yáng)抽打著四匹駿馬,只聽見駿馬一聲長叫,加快了步伐直奔前方。
“莫叔叔,你說嗎?”鐵布一直這么地問,莫管家就是不說,這時鐵布有了自己的主意,“好吧,莫叔叔,這個你不想說,那說說我們的路吧,是不是一直沿著這條大道走下去就能夠到達(dá)極地寒谷?”
“嗯,去極地寒谷只有這一條路,別的路都是山路,一般人會走迷路的?!蹦芗覜]有在意,繼續(xù)趕他的車。
鐵布把頭從車廂外抽了進(jìn)來,對小七眨了眨眼睛,兩人拿起了各自的包袱,一個個地從車廂里面跳了下來。
“走,小七,我們上山?!辫F布看著路旁邊的峻嶺說道。
這峻嶺少說也有四百米,但對于三歲的他們不算是什么高的地方。
刷的一下他們不見了,一躍便到達(dá)了山頂,然后他們開始狂奔,不過不是在山地上而是在古樹上。他們踏著古樹的頂端那小小的尖角處,如履平地地奔跑起來。他們的腳下沒有血涌,因?yàn)樗麄儾恍枰w,跑對他們來說是最省力的形式。
無盡的霧氣清涼又解毒,腳底下無窮的碧波可愛到了極點(diǎn),看著人們在底下辛勤的勞作仿佛感覺自己的高傲,盯著還在路上顛簸的莫叔叔頓時感覺莫叔叔好可憐。
“小七,前面有家客棧,要不我們在那邊等下莫叔叔吧,不然他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鐵布說道。
“我還以為你不怕他著急呢!好,走!”雪小七一個燕子三掠枝,滑向了地面。
只見客棧的門頭上面寫著幾個亂七八糟的字,雪小七只能認(rèn)識兩個,一個骨字,一個道字。他看了看鐵布,畢竟鐵布為了學(xué)會《九尾藤條經(jīng)》上的東西要天天查字典。
“哈哈,小意思?!畱旯菞5馈?,最下面署名是‘巴蜀仙圣’?!辫F布笑道。
“什么意思?”雪小七問道,問過他才知道知識的重要xìng,頓時發(fā)誓要好好學(xué)習(xí)。
“戧是逆的意思,戧骨可能就是逆骨吧,跟尼姑諧音,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懂,棧道該懂了吧,是小道,在這里應(yīng)該是客棧的意思。巴蜀仙圣肯定是寫這幾個字的一個高人。”鐵布很自豪地說道,畢竟他的努力沒有白費(fèi),兩年內(nèi)他竟然把一本厚厚的字典給看完了,而且什么字都爛熟于胸。當(dāng)時雪小七就很詫異,這么喜歡玩的小布哥怎么會沉得住氣用功學(xué)習(xí)呢,后來才知道,小布也有靜的時候,只是沒被逼到份上。
“哦,原來如此,但為什么‘巴蜀仙圣’四個字上面有兩道劍痕呢?”雪小七一向眼力很好,觀察也很仔細(xì),指著門頭對鐵布說道。
鐵布定睛一看,果然兩道劍痕,仿佛這劍痕已經(jīng)過了很久。然后若有所思地?fù)u了搖頭,笑著對小七說道,“這肯定有個故事,至于什么故事,那應(yīng)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br/>
“哈哈,行啦,別拽文弄字了,進(jìn)去吧!”說著小七拉著他走進(jìn)了客棧。
客棧里面的情景讓他們驚呆了。人多了不說,每個人的身旁都蹲著一個野獸,搖頭晃腦的很是嚇人。有些野獸他們倆在魚血古門還沒有見過。只見其中一個渾身上下穿著貂皮大衣的絡(luò)腮胡子男子,正端著酒杯喂他身旁的野豹呢!
這野豹可不得了,花花的皮膚,金錢的眼睛,四肢蹲在地上顯示著與人齊平的高度,用舌頭舔著男子碗中的烈酒,不時還抿了抿嘴,并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看起來很溫順,但當(dāng)它抬頭看雪小七的時候,眼睛里面露出了兇猛,這不禁讓雪小七為之一震,渾身一哆嗦。
其他桌子的人也是這樣,仿佛這不是客棧,而是人與動物共同的世界,正在準(zhǔn)備開動物大會呢!
鐵布當(dāng)慣了公子爺?shù)拇?,第一次出門依舊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找到了一個沒人坐的桌子坐了下來,用手一拍桌子,高聲地喊道,“小兒上菜!”
雪小七也是小孩,早就習(xí)慣了鐵布的這種舉動,早就見怪不怪了,但客棧里面的其他人似乎不是。他們有的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有的人正在用眼睛殺死他,有的動物也因?yàn)橹魅饲榫w的波動而狂躁起來。鐵布的這一喊可真的不得了。
店小二的眼神也顯示出了憤怒,似乎他感覺鐵布在侮辱他,似乎他感覺到鐵布沒有資格侮辱他。他手里拿著一把扇子,扇子上面寫著不同的菜系種類。他走到了鐵布跟前,二話不說,一把甩開了扇子,只聽見一陣風(fēng)呼嘯而過,吹冷了鐵布的一只胳膊。
鐵布頓時意識到店小二在挑釁自己。他站了起來,比店小二矮了一大截,因?yàn)榈晷《浅赡耆?,身高在兩米,鐵布才三歲,身高不一米五。但鐵布絲毫沒有畏懼之心,兩只手叉在腰間,抬起頭怒視著這個店小二。
“人不大,脾氣不小啊?”店小二斜著嘴角笑道。
“本少爺脾氣一向很大,怎么,不服氣啊?”鐵布三歲的三寸之舌已經(jīng)不爛。
“看樣今天我是要替你爹管教下你了?”店小二邊說邊想用手拍鐵布的肩膀。
“我爹不需要你來替,管教我也不輪不到你,還是讓本少爺教教你怎么做生意吧!”鐵布說著在店小二手還沒有碰到他肩膀的時候出擊了,只見他的右腿已經(jīng)甩到了右后側(cè)方,一腳踢了過去,狠狠地打在店小二的小腿上,店小二突然跪在了地上,嗷嗷直叫。
“快點(diǎn)跟爺爺?shù)狼福@么差的功夫還這么逞能。”鐵布笑道。
就在鐵布還沒有撤離他的攻擊范圍時,店小二突然攻擊了。他一只手使勁地按在地上,兩只腳突然變了顏sè,紅sè,而且是血紅sè。他的腿也是,看起來格外刺眼,又格外結(jié)實(shí)。他把兩條腿在一只手的支撐下旋轉(zhuǎn)了起來,兩條血腿就像染成紅sè的螺旋槳。
他借著這旋轉(zhuǎn)的力道,直接往鐵布身上沖擊過來。
鐵布毫不示弱,刷的一下跳了起來,從空中看準(zhǔn)了店小二旋轉(zhuǎn)的兩條腿,砰的一聲,他從高空墜落,兩只石鞋狠狠地砸在了店小二的腳板上,頓時店小二停止了旋轉(zhuǎn),只聽見咔嚓一聲店小二便昏厥過去。
“這么不禁打?喂喂……”鐵布蹲著店小二的旁邊,使勁地晃悠他。
“他被你打暈了啦!”一個小女孩笑著說道,這笑聲仿佛在告訴鐵布——打暈一個店小二算什么本事,對我來說也是易如反掌。
鐵布順聲看去,咦,一個美麗的小女孩在隔壁的桌子上坐著,旁邊有一只大白貓。當(dāng)鐵布看到白貓的時候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貓——蹲在椅子上足足比小女孩高一米,站起來應(yīng)該有一米五,牙齒一般不外漏,當(dāng)它發(fā)懶的時候,貓腿一伸,貓嘴一張就露出了它那鋒利無比的巨齒。最令人恐懼的還不是這排鋒利的巨齒,而是時刻露在外邊的貓爪子。只見它爪子閃閃發(fā)光,宛如無數(shù)鋼刺,倘若刺入人的身體內(nèi),沒死也要半死,那種劇痛的感覺想了就讓人不寒而栗。
鐵布看到了這一幕,沒有說話,對著小女孩笑了笑,用手對著貓打了下招呼,之后就若無其事地同雪小七玩耍。
“敢在爺?shù)牡胤酱蛉耍幌牖盍藛??”一個粗壯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刺耳,雪小七他們循聲望去,一群人怒氣沖沖地從跨過了門檻,仿佛一團(tuán)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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