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甄二娘

    甄二娘看著李世璇收劍而立，額頭泌出幾滴汗珠，眼巴巴望著自己，似乎在期待自己的嘉許。

    “劍法多了幾分靈動，綿密中暗藏殺機(jī)，確是很有進(jìn)步，不過世璇，使劍時須得注意調(diào)勻呼吸，氣息悠長方能抽出時間觀察對手，也可久戰(zhàn)不竭?！闭缍镉殖鲅灾更c(diǎn)了幾句，吩咐李世璇自己練習(xí)，便回自己房中去了。

    甄二娘坐到書桌旁，愁眉不展，至今已將近三個月了，怎么還沒消息傳來？自己派出去的人和船也沒回福州。

    甄二娘本是廣東佛山人，父親是當(dāng)?shù)刈钣忻奈鋷?，門下弟子眾多，開酒樓，設(shè)賭場，積攢起很大一片家業(yè)，可是他只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繼承自己衣缽。甄二娘很早便顯現(xiàn)出武學(xué)上的天賦，所以父親對她寄予厚望。

    姐姐則不同，她只學(xué)了不到一年，就學(xué)不下去，她只對琴棋書畫詩感興趣。

    父親雖然有錢有勢，可是沒有功名，總是結(jié)納些武官，一個小小的五品千戶就可以讓他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甄二娘對此很是看不慣。眼看姐姐長大成人，父親居然不顧姐姐的極力反對，將她許配給一個千戶的兒子。

    不到一年，姐姐就死了，姐夫家說是得瘟疫死的，尸體不敢保留，直接火化了。父親不信，帶著弟子去千戶家要討個說法，可是雙拳難敵四手，被打得受傷抬回家里。

    父親的傷并不重，可是此后他便悶悶不樂，常進(jìn)到大姐未出嫁時的閨房發(fā)呆，一坐就是一個下午。不到兩年，父親也郁郁而終。甄二娘知道，是內(nèi)疚與后悔殺死了父親。

    甄二娘守孝三年，然后將家里剩下的家產(chǎn)都變賣了。這時父親的那些弟子早就走光了，除了杜重。甄二娘知道大自己九歲的杜重深深愛著自己，可是他愿意跟著自己亡命天涯嗎？

    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甄二娘潛入那個千戶家里，割下了千戶父子的首級。她沒有問是不是他們害死了姐姐，也沒有問為什么，而是干凈利落的出劍，再潛出。

    回到家，她將首級丟在杜重面前，告訴他自己要去逃亡，叫他趕快走。杜重沒有走，他要跟著甄二娘一起走，不離不棄。

    他們改了名字，定居在福州府的一個海濱小鎮(zhèn)，第二年便有了一個男孩，取名叫杜郁，這個男孩遺傳了母親的天賦，自小便喜歡舞槍弄棒。

    甄二娘過了十二年快樂的生活，丈夫便染病去世了，她獨(dú)自帶著杜郁隱居在小鎮(zhèn)，從不顯露武功。有一天在海邊，她看見幾個大漢圍攻一個胖大老者，那老者打死了四人，自己也受傷不敵，眼看就要喪生在對方刀下，兀自高聲咒罵敵人卑鄙下流。甄二娘忍不住出手救了老者。

    那老者自稱雷滂，向甄二娘千恩萬謝，又問她姓氏居所。甄二娘一概不答，見雷滂尚能行走，便告辭了快步離去。

    甄二娘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忽忽過了月余，那胖大老者雷滂卻領(lǐng)了個器宇軒昂的白衣人登門道謝。甄二娘有些驚詫，但知道江湖上臥虎藏龍，查探自己居所也不是什么難事。

    白衣人自稱李覆明，是跖天教的教主，言談之間對甄二娘武功贊嘆不已，力邀她加入跖天教，虛閔天王之位以待，言辭懇切。

    甄二娘不欲入教，便婉言謝絕了，李覆明也不勉強(qiáng)，再謝而去，第二天又再登門拜訪，卻絕口不提入教之事，只談些不相干的事情，談吐風(fēng)雅不凡，又道出跖天教的教義宗旨，旁敲側(cè)擊。

    甄二娘當(dāng)下笑道：“李先生說來說去，不過是想邀我入教，妾身如何不知？只需先生在五十招內(nèi)勝得了妾身，自當(dāng)追隨先生麾下?！?br/>
    李覆明道：“好，快人快語，咱們點(diǎn)到為止?！闭f罷走向甄二娘后園練武場，十二歲的杜郁興沖沖跟在后面，除了父母，他還沒見過別人過招。

    李覆明并未相讓，三十多招后左掌停在甄二娘面門前一寸，凝立不動。

    杜郁從未見過如此高明的武功，招式之快他連看都沒看清楚，不禁高聲喝彩，隨即想到是母親敗了，便捂住嘴殷切地看著甄二娘，顯是也很想追隨這位教主。

    甄二娘輸?shù)眯姆诜闳肓缩盘旖倘伍h天會的天王。四年后，杜郁才十六歲，便亟不可待地入教，想要追隨李覆明。李覆明讓他跟了自己一年，便派他回閔天會。

    杜郁卻不想在自己母親手下辦事，覺得這樣做顯得自己像是受母親庇護(hù)的弱者。李覆明征得甄二娘同意，便改派杜郁跟隨經(jīng)驗(yàn)豐富的青天王鳳棲云辦事。

    李覆明對甄二娘極是信任，他覺得甄二娘武功路數(shù)更適合女兒家，便將自己的女兒李世璇送到她身邊學(xué)藝。

    不久后有一次，李世璇悄悄告訴她：“師父，教中有些大哥大叔私下叫你‘甄天后’?！闭缍锫犃斯笮?，道：“不錯，師父是真天后，其他天王都是假天王?！?br/>
    “世璇這孩子眉清目秀，聰明伶俐，也難怪郁兒對她一見鐘情，可是郁兒為得教主青睞，立功心切，急于求成，與他恐怕不好，哎，情這東西當(dāng)真教人煩惱。”甄二娘搖頭苦笑，其實(shí)她自己為何加入跖天教，她也說不明白，李覆明的夫人在兩年前過世了，但是他……

    甄二娘止住自己思緒，回到眼前的事情上。

    教中除了白晝使李世遺、黃昏使雷滂和暗夜使晏修，還有不少職位稍低的信使，負(fù)責(zé)在總壇和分會之間或者各分會分堂之間傳遞消息。平素總壇至多一個月便會有信使來閔天會，但是最近三個多月，總壇還是杳無音信。甄二娘等得焦急，上個月便自己派出屬下去總壇拜訪，可是派去的人至今也沒回來。

    甄二娘隱隱感到一絲不安，直覺總壇出了什么事，但怕李世璇擔(dān)心，便未跟她提起。

    她將最近的一些蛛絲馬跡又回想了一遍，也理不出什么頭緒，正要出門，這時有個心腹叩門稟報：“總壇信使來訪?！?br/>
    甄二娘松了一口氣，立即便去客廳相見。

    前幾個月盼也盼不來，這次一來就來了三個，甄二娘卻都不認(rèn)識。領(lǐng)頭的是個方臉大漢，抱拳道：“在下乃是新近提拔的信使王靖濤，敬叩甄天王金安。甄天王等得心焦了吧？只因教主突然染了急病，總壇上上下下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四處求醫(yī)問藥，實(shí)在派不出信使?！?br/>
    果然出事了，甄二娘心中一凜，問道：“教主得了什么??？現(xiàn)下如何了？”

    王靖濤道：“看了七八個大夫，也查不出名堂，怕是……怕是快不行了，我們是來帶小姐回去見教主他老人家的?！?br/>
    甄二娘皺著眉頭問道：“我派去總壇的屬下怎么沒跟你們一道回福州？”

    王靖濤一臉疑惑：“甄天王派人去了總壇？沒見到啊，這個在下實(shí)在不知?！?br/>
    甄二娘心中疑慮，又問：“怎么你們幾個我都沒見過，以前常來傳訊的何九爺、孫道同呢？”

    王靖濤有些氣惱，大聲道：“他們都去找大夫去了，甄天王莫非信不過兄弟？這里有用蠟封好的書信，上面有總壇的印章，甄天王請過目?！闭f著取出一封書信。

    甄二娘接過書信拆開，信中說的果真同王靖濤所言一致。她將書信收好，淡淡的道：“小姐出遠(yuǎn)門去了，恐怕十天之后才能回來，她一回來我立即送她回總壇?！?br/>
    王靖濤身后一人沖口說道：“絕不可能，我明明……”

    話未落音，甄二娘已出手，她素以果敢堅(jiān)毅著稱。王靖濤不及招架便被甄二娘點(diǎn)倒，余下那兩人招架了十余招，也被甄二娘打倒在地，點(diǎn)了穴道。

    甄二娘將手掌置于王靖濤心脈，冷冷問道：“誰指使你們來的？”

    王靖濤冷笑道：“你兒子杜郁在我們手上，諒你也不敢怎么樣，還是讓我們帶著那丫頭回總壇吧，否則杜郁死無葬身之地?！?br/>
    甄二娘再怎么堅(jiān)毅果敢，一瞬間也變得六神無主。但她只猶豫了片刻，便點(diǎn)了他們啞穴，喚來屬下，喝令道：“將這三人分別關(guān)押！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許跟他們說話。”

    坐倒在椅子上，甄二娘心亂如麻。主謀是誰？郁兒是死是活？是不是真的在他們手里？我要不要拿世璇去交換郁兒？如果交換，他們會不會使詐？教主到底怎么樣了？世遺呢？

    （一）甄二娘

    甄二娘看著李世璇收劍而立，額頭泌出幾滴汗珠，眼巴巴望著自己，似乎在期待自己的嘉許。

    “劍法多了幾分靈動，綿密中暗藏殺機(jī)，確是很有進(jìn)步，不過世璇，使劍時須得注意調(diào)勻呼吸，氣息悠長方能抽出時間觀察對手，也可久戰(zhàn)不竭。”甄二娘又出言指點(diǎn)了幾句，吩咐李世璇自己練習(xí)，便回自己房中去了。

    甄二娘坐到書桌旁，愁眉不展，至今已將近三個月了，怎么還沒消息傳來？自己派出去的人和船也沒回福州。

    甄二娘本是廣東佛山人，父親是當(dāng)?shù)刈钣忻奈鋷?，門下弟子眾多，開酒樓，設(shè)賭場，積攢起很大一片家業(yè)，可是他只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繼承自己衣缽。甄二娘很早便顯現(xiàn)出武學(xué)上的天賦，所以父親對她寄予厚望。

    姐姐則不同，她只學(xué)了不到一年，就學(xué)不下去，她只對琴棋書畫詩感興趣。

    父親雖然有錢有勢，可是沒有功名，總是結(jié)納些武官，一個小小的五品千戶就可以讓他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甄二娘對此很是看不慣。眼看姐姐長大成人，父親居然不顧姐姐的極力反對，將她許配給一個千戶的兒子。

    不到一年，姐姐就死了，姐夫家說是得瘟疫死的，尸體不敢保留，直接火化了。父親不信，帶著弟子去千戶家要討個說法，可是雙拳難敵四手，被打得受傷抬回家里。

    父親的傷并不重，可是此后他便悶悶不樂，常進(jìn)到大姐未出嫁時的閨房發(fā)呆，一坐就是一個下午。不到兩年，父親也郁郁而終。甄二娘知道，是內(nèi)疚與后悔殺死了父親。

    甄二娘守孝三年，然后將家里剩下的家產(chǎn)都變賣了。這時父親的那些弟子早就走光了，除了杜重。甄二娘知道大自己九歲的杜重深深愛著自己，可是他愿意跟著自己亡命天涯嗎？

    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甄二娘潛入那個千戶家里，割下了千戶父子的首級。她沒有問是不是他們害死了姐姐，也沒有問為什么，而是干凈利落的出劍，再潛出。

    回到家，她將首級丟在杜重面前，告訴他自己要去逃亡，叫他趕快走。杜重沒有走，他要跟著甄二娘一起走，不離不棄。

    他們改了名字，定居在福州府的一個海濱小鎮(zhèn)，第二年便有了一個男孩，取名叫杜郁，這個男孩遺傳了母親的天賦，自小便喜歡舞槍弄棒。

    甄二娘過了十二年快樂的生活，丈夫便染病去世了，她獨(dú)自帶著杜郁隱居在小鎮(zhèn)，從不顯露武功。有一天在海邊，她看見幾個大漢圍攻一個胖大老者，那老者打死了四人，自己也受傷不敵，眼看就要喪生在對方刀下，兀自高聲咒罵敵人卑鄙下流。甄二娘忍不住出手救了老者。

    那老者自稱雷滂，向甄二娘千恩萬謝，又問她姓氏居所。甄二娘一概不答，見雷滂尚能行走，便告辭了快步離去。

    甄二娘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忽忽過了月余，那胖大老者雷滂卻領(lǐng)了個器宇軒昂的白衣人登門道謝。甄二娘有些驚詫，但知道江湖上臥虎藏龍，查探自己居所也不是什么難事。

    白衣人自稱李覆明，是跖天教的教主，言談之間對甄二娘武功贊嘆不已，力邀她加入跖天教，虛閔天王之位以待，言辭懇切。

    甄二娘不欲入教，便婉言謝絕了，李覆明也不勉強(qiáng)，再謝而去，第二天又再登門拜訪，卻絕口不提入教之事，只談些不相干的事情，談吐風(fēng)雅不凡，又道出跖天教的教義宗旨，旁敲側(cè)擊。

    甄二娘當(dāng)下笑道：“李先生說來說去，不過是想邀我入教，妾身如何不知？只需先生在五十招內(nèi)勝得了妾身，自當(dāng)追隨先生麾下。”

    李覆明道：“好，快人快語，咱們點(diǎn)到為止?！闭f罷走向甄二娘后園練武場，十二歲的杜郁興沖沖跟在后面，除了父母，他還沒見過別人過招。

    李覆明并未相讓，三十多招后左掌停在甄二娘面門前一寸，凝立不動。

    杜郁從未見過如此高明的武功，招式之快他連看都沒看清楚，不禁高聲喝彩，隨即想到是母親敗了，便捂住嘴殷切地看著甄二娘，顯是也很想追隨這位教主。

    甄二娘輸?shù)眯姆诜?，便入了跖天教任閔天會的天王。四年后，杜郁才十六歲，便亟不可待地入教，想要追隨李覆明。李覆明讓他跟了自己一年，便派他回閔天會。

    杜郁卻不想在自己母親手下辦事，覺得這樣做顯得自己像是受母親庇護(hù)的弱者。李覆明征得甄二娘同意，便改派杜郁跟隨經(jīng)驗(yàn)豐富的青天王鳳棲云辦事。

    李覆明對甄二娘極是信任，他覺得甄二娘武功路數(shù)更適合女兒家，便將自己的女兒李世璇送到她身邊學(xué)藝。

    不久后有一次，李世璇悄悄告訴她：“師父，教中有些大哥大叔私下叫你‘甄天后’?！闭缍锫犃斯笮?，道：“不錯，師父是真天后，其他天王都是假天王?！?br/>
    “世璇這孩子眉清目秀，聰明伶俐，也難怪郁兒對她一見鐘情，可是郁兒為得教主青睞，立功心切，急于求成，與他恐怕不好，哎，情這東西當(dāng)真教人煩惱?！闭缍飺u頭苦笑，其實(shí)她自己為何加入跖天教，她也說不明白，李覆明的夫人在兩年前過世了，但是他……

    甄二娘止住自己思緒，回到眼前的事情上。

    教中除了白晝使李世遺、黃昏使雷滂和暗夜使晏修，還有不少職位稍低的信使，負(fù)責(zé)在總壇和分會之間或者各分會分堂之間傳遞消息。平素總壇至多一個月便會有信使來閔天會，但是最近三個多月，總壇還是杳無音信。甄二娘等得焦急，上個月便自己派出屬下去總壇拜訪，可是派去的人至今也沒回來。

    甄二娘隱隱感到一絲不安，直覺總壇出了什么事，但怕李世璇擔(dān)心，便未跟她提起。

    她將最近的一些蛛絲馬跡又回想了一遍，也理不出什么頭緒，正要出門，這時有個心腹叩門稟報：“總壇信使來訪。”

    甄二娘松了一口氣，立即便去客廳相見。

    前幾個月盼也盼不來，這次一來就來了三個，甄二娘卻都不認(rèn)識。領(lǐng)頭的是個方臉大漢，抱拳道：“在下乃是新近提拔的信使王靖濤，敬叩甄天王金安。甄天王等得心焦了吧？只因教主突然染了急病，總壇上上下下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四處求醫(yī)問藥，實(shí)在派不出信使。”

    果然出事了，甄二娘心中一凜，問道：“教主得了什么??？現(xiàn)下如何了？”

    王靖濤道：“看了七八個大夫，也查不出名堂，怕是……怕是快不行了，我們是來帶小姐回去見教主他老人家的。”

    甄二娘皺著眉頭問道：“我派去總壇的屬下怎么沒跟你們一道回福州？”

    王靖濤一臉疑惑：“甄天王派人去了總壇？沒見到啊，這個在下實(shí)在不知?！?br/>
    甄二娘心中疑慮，又問：“怎么你們幾個我都沒見過，以前常來傳訊的何九爺、孫道同呢？”

    王靖濤有些氣惱，大聲道：“他們都去找大夫去了，甄天王莫非信不過兄弟？這里有用蠟封好的書信，上面有總壇的印章，甄天王請過目。”說著取出一封書信。

    甄二娘接過書信拆開，信中說的果真同王靖濤所言一致。她將書信收好，淡淡的道：“小姐出遠(yuǎn)門去了，恐怕十天之后才能回來，她一回來我立即送她回總壇。”

    王靖濤身后一人沖口說道：“絕不可能，我明明……”

    話未落音，甄二娘已出手，她素以果敢堅(jiān)毅著稱。王靖濤不及招架便被甄二娘點(diǎn)倒，余下那兩人招架了十余招，也被甄二娘打倒在地，點(diǎn)了穴道。

    甄二娘將手掌置于王靖濤心脈，冷冷問道：“誰指使你們來的？”

    王靖濤冷笑道：“你兒子杜郁在我們手上，諒你也不敢怎么樣，還是讓我們帶著那丫頭回總壇吧，否則杜郁死無葬身之地?！?br/>
    甄二娘再怎么堅(jiān)毅果敢，一瞬間也變得六神無主。但她只猶豫了片刻，便點(diǎn)了他們啞穴，喚來屬下，喝令道：“將這三人分別關(guān)押！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許跟他們說話?！?br/>
    坐倒在椅子上，甄二娘心亂如麻。主謀是誰？郁兒是死是活？是不是真的在他們手里？我要不要拿世璇去交換郁兒？如果交換，他們會不會使詐？教主到底怎么樣了？世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