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飛快的駛入門禁森嚴的葉家大宅,經(jīng)過長而幽深的林木扶疏的青石通道,才停在主樓門前,遠遠的,便看見門前站了一群人,領頭的是管家忠叔,黑壓壓的,站滿了門廊。
車剛停穩(wěn),忠叔上前一步,替葉淺毅打開車門,淺毅抱著念恩下了車,急道:“蘇醫(yī)生來了沒?”
忠叔道:“前腳剛到!”
淺毅大步流星的往里走,俊俏的臉上滿是焦慮。宵子緊跟其后,心中忐忑。一時間所有人都忙成一團。
‘嗵!嗵!嗵!’,古老的鐘聲深沉的回蕩在葉家每個角落里,二樓的客廳此時格外寂靜,自念恩被送入房間救治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了,緊閉的房門讓人心緒不寧。
宵子偷偷的斜眼打量了著這位年輕的助教,精致的五官,憂郁的外表,空靈出塵的脫俗氣質,深邃晶瑩的眼睛里,有著遙遠的不可觸摸的世界,宵子從未見過這樣美的男子,他就像是嚴冬白雪覆蓋的冰湖,美得蕭瑟而寒冷。那樣的冷,由內(nèi)而外的散發(fā),是一種,絕望的味道,
第一眼見他時,清澈的眼睛,冷漠的目光,一種近乎致命的吸引力讓她整顆心淪陷,沉溺。
環(huán)顧四周,宵子不由感嘆,這樣的豪宅,亦非尋常富豪可以企及,上天多么不公,這樣完美的男子居然還擁有如此顯赫的家世,記得前兩日,她曾義憤填膺的要念恩找一個比何婉闌更有錢有勢的男人,當時她因心里氣憤而信誓旦旦,但心知那幾乎是不可能的?,F(xiàn)在,眼前的男子將所有的不可能都化成了可能。
望向緊鎖的大門,宵子的心中飄過團團疑云。念恩突然昏倒,教室里的人各個都手忙腳亂,其中卻以這位助教最為擔憂,抱著她,一路狂奔。
車上,他對昏迷不醒的念恩呵護備至,對她額頭高燒的內(nèi)疚自責更有甚于她這個**密友。
就算是此刻,他雖靜默無聲,但神情中的焦慮擔憂無法掩飾,眼睛頻頻探向那所嚴密的房門。
一時間,客廳里,透著一層詭秘。
過了一會兒,門‘霍’的開了,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醫(yī)生走了出來。淺毅與宵子一同走上前。
蘇醫(yī)生輕拍了幾下淺毅的肩膀,安慰道:“別太擔心了,我已經(jīng)為她做過全面的身體檢查了,不是哮喘復發(fā)!”
“哮喘復發(fā)?”宵子像聽天書般的夾在中間,心里隱約感到什么。
葉淺毅輕輕的吁出一口氣,道:“那她為什么會突然暈倒?”
蘇醫(yī)生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他取下脖子上的聽診器,憂心忡忡的道:“初步診斷是疲勞過渡,她的血糖血脂都很低,是平日里太不注重飲食和休息導致的!你們這群孩子總把年輕當資本,不注意身體,消耗過渡,等到將來留下什么后遺癥就有你們好受的了?!?br/>
蘇醫(yī)生見淺毅的臉色泛青,連忙寬慰道:“還好,她小時候好動,除了有哮喘之外,體質是你們幾個孩子中最好的,等到她醒了,帶她去瑞士好好的調理一段時間應該能恢復元氣!”
淺毅苦笑:“如果她肯乖乖聽話,尹叔叔夏阿姨他們也不用這么煩惱了!”
蘇醫(yī)生也無奈搖頭:“念恩個性從小便倔強如牛,確實不易對付,不過。。。”他看向淺毅,眼底的笑意有些玩味:“有你的似水柔情在,還怕圈不住她嗎?”
令宵子震驚的是,這個冷面小子居然笑了,他的笑容竟如此的羞澀,一抹孩子氣的味道,“蘇醫(yī)生,還有一事!念恩在這里的情況還是不要告訴尹叔叔了,我怕他掛心!”
蘇醫(yī)生點點頭,道:“這個我有分寸,你好好照顧她,我還有事,先走了!”
臨走前,他向一旁的宵子點頭致意,接著在傭人的引導下,下樓去了。
等到蘇醫(yī)生走后,淺毅才轉身,看著宵子,水晶般的眼眸令宵子有半刻的窒息:“你就是宵子?”
“恩!”木納的點頭。
“常常聽念恩提起你!”淡淡的微笑已讓宵子受寵若驚:“謝謝你剛才那么關心她,念恩的情況已無大礙,我派車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搭車。。。。。。”話尚未說完,淺毅以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命管家備車,接著轉身走入念恩的房間,沒再多看她一眼。
地板上像是有數(shù)萬個釘子,扎得她腳生疼,卻又無法移開,眼睛直直的盯著被關上的房門,一種揪心的疼痛四散開來。直到管家忠叔上來,宵子才緩過神,沉重的邁開腳步,晃眼間,瞥見客廳電話機旁豎立著一架相框。
一種沖動讓她不顧管家詫異的目光直沖上前,拿起相框的手無助顫抖。
粉色爛漫的無名樹下,一個明朗少女沐浴在這漫天漫地的櫻花雨中,擺著勝利的手勢,笑顏如花,身旁,白衣的俊秀男子,正懶懶的對她展開溫柔的笑容,映得這一天的碧樹繁花,燦爛生輝。
忠叔上前,看著宵子手中的相片,笑了:“這是念恩小姐十四歲生日,大少爺陪她去東京都照的,般配不?”
看著相片上的念恩,宵子的心陣陣刺痛,說不出的難受,**三年,卻從未發(fā)現(xiàn),她竟也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心像是滑落無涯深淵,無限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