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來聽聽。”顧坡月饒有趣味地看向葉嫻。
葉嫻看向了顧坡月,見他饒有興致的樣子,也不與他繞彎子,指了指自己嫩白的耳垂。
顧坡月的視線隨著葉嫻的動作看了過去。只見葉嫻嫩白的耳垂上掛著一對紅色的珍珠耳飾,與那耳垂在一塊倒也是相得映彰。
顧坡月看了一眼便默默把視線收回,出聲道:“你的意思是耳洞。”
“正是,同為女子,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比~嫻雙手環(huán)胸,平靜道。
“我與蘇韶初次見面竟沒注意,真是太大意了。可那譚婉與蘇韶距離那么近都未曾發(fā)現(xiàn),而這女子方才與蘇韶之間尚有距離卻發(fā)現(xiàn)這細微的小事,可見這女子并非常人,心思縝密。”顧坡月心中已是洶涌澎湃起來,“這葉嫻究竟是什么來頭?”
“沒想到葉姑娘你雖性情豪爽卻心思細膩,顧某佩服?!鳖櫰略隆芭宸钡爻~嫻拱了拱手。
“誒,行走江湖,哪能不多個心眼。否則被別人賣了都不知好傻呵呵地幫別人數(shù)錢呢。”葉嫻揮了揮手,謙虛道。
“葉姑娘謙虛了。”
“我說,顧……顧坡月,咱們也別文鄒鄒的了,我聽著怪難受的。我們行走江湖的,向來不拘泥于小節(jié),你也別一口一個葉姑娘,叫得我渾身難受。叫我葉嫻就行,我朋友都是這么稱呼我的?!比~嫻爽朗的笑起來,齒若編貝。
“嗯?!鳖櫰略挛⑽㈩h首,回了句,心中卻還是沒放下戒備。
“時辰不早了,在下和小廝就先行一步?!鳖櫰略碌?。
“行,你們先走吧?!比~嫻也不多說什么。
顧坡月帶著苒苒離開了茶樓,向蘇府走去。又想起蘇韶出茶樓時那番焦急的樣子,眉頭緊鎖,心中疑惑。
奇怪,蘇韶這么焦急,匆匆離去,到底是看到了誰呢。
街上人來人往的,蘇韶跟著前面的人已有些路長了。
“哎呦?!币晃毁u花的姑娘“不小心”撞進了蘇韶的懷中。
“抱歉。”蘇韶眼睛緊盯著前面的藏青衣衫男子的背影。
“小公子,我看你生得俊朗,這花我送你可好。”那賣花的姑娘倒也沒有責怪蘇韶的意思,一雙眼睛直溜溜地看著蘇韶的面孔,把籃中的花拿出了一支,不好意思道。
“多謝姑娘的花,姑娘人比花美。只是此時我還有急事,就不和姑娘多說話了,告辭。”蘇韶透過街道上的人群,見那穿著藏青衣衫的男子快要消失在眼前,便隨手拿了那賣花姑娘遞過來的花,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香味。
蘇韶一心想著追上那穿著藏青衣衫的男子,拿了那花以后也沒有多留意。直徑向那藏青衣衫男子離去的方向追去。
七繞八繞之間,蘇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巷子。
“人呢?剛剛還在前面的?”蘇韶見巷內(nèi)沒有那藏青衣衫男子的蹤跡,心中不解。
“老大,你可不知道,要不是上次那小子打亂了我的計劃,我現(xiàn)在一定能發(fā)一筆錢財?!?br/>
“呸,我看哪有什么壞事的小子,是你自己無能吧!”
蘇韶思索間突然感覺身體開始有些無力。
“咦,這不是上次壞我事的小子么,老大,就是這小子?!?br/>
“喲,看來你小子倒也沒有騙我?!?br/>
幾個人來到蘇韶的面前,上下打量起蘇韶。
蘇韶此時只覺得自己身子無力,頭腦也開始犯暈起來。
“我看這小子衣著不凡,肯定是公子哥。我們將他綁了再向他家里要贖人的銀兩,豈不是能大賺一筆。”
蘇韶迷糊間聽著,那人像是幾人的頭兒。
“還是大哥厲害!”一旁的人拍著馬屁。
蘇韶靠著墻,眼前的景物的樣子開始重疊在一起。
怎么突然就開始頭暈,身體無力了?
蘇韶的垂著頭,看見了自己丟在一旁的花。心中大驚,這花的味道有古怪。是誰要害她!
“小子!沒想到吧!你今天會落在我的手上。”那人說著便要去抓蘇韶的胳膊。
蘇韶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眼前的景物漸漸由模糊變得略為清楚了些。
“你是誰?”
“我是來綁你的人!”那人冷笑著便又走近了些。
蘇韶見面前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咬緊了牙關,用盡力氣一把抓住面前人的手,向一個奇怪的角度擰了過去。
“咔嚓——”一聲,那人的手脫臼了。
“啊——”那人的慘叫聲響徹在巷子中。
那人一旁的人見蘇韶如此狠辣,也不住退后了一步。
蘇韶那一手幾乎用盡了僅有的力氣,光滑的額上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怕什么,我看這小子像是中了什么藥。剛剛那一手怕是用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我們?nèi)诉@么多,還怕一個中了藥的毛頭小子不成?!蹦腔锶说念I頭兒見蘇韶此刻的狀態(tài)不太好,便道。
說著便招呼著周圍人動手。
蘇韶眼見著周圍的人朝自己聚攏起來,閉上了眼睛,心中暗道不好,卻又沒有躲避的力氣。
蘇韶以為自己躲不過去了,卻遲遲又不見那幾人動手,便又睜開了眼睛。
露入眼簾的是那藏青衣衫的背影。
眼前的一幕蘇韶像是在很久以前遇到過。心中微動,鼻子酸了起來,閉上了雙眼。
“你是誰?這可不關你的事,快走!”那些人看見了來人的樣子,先是一愣,后又罵咧著。
也怪不得,那人背對著蘇韶,蘇韶沒瞧見那人的模樣。
那人一身藏青色的衣衫,膚色白皙,似比那閨中小姐還要白上幾分,卻又絲毫沒有女子的柔美,反而更多地透露著一股溫潤的氣質(zhì)。劍眉微皺,像是眼前的人破壞了心情般,鳳眸深邃,讓人感覺只要和他對視就會被吸入深潭一般。鼻子挺拔,薄唇輕抿。明明整個人的氣質(zhì)溫潤如玉,卻又是那么冷峻如冰。
“幾位,你們這么多人欺負一個人,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蹦侨溯p聲道。
“這位公子,這是我們幾人間的恩怨,還請你不要多管?!蹦穷I頭的人見來人氣質(zhì)不凡,說話也客氣了些。
“是嘛,可我剛剛怎么聽到你們要綁架她,向她家人要贖金呢!”那藏青衣衫的男子笑著說道,可那笑意卻不見眼底。
“這么說,這位公子是要多管閑事了!”那領頭的人狠聲道。
“正是。”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蹦穷I頭的人說著,便拔出袖間的匕首,向那藏青衣衫的男子沖了過來。
那男子眼中閃過不屑,輕輕轉(zhuǎn)身便把那人的攻擊躲了過去。
那領頭的人見一落空,心中一亂,拿著匕首的手緊接著向那男子砍去。
那男子腳尖輕點地面,一下子躍了起來,雙腳夾住那領頭的人的匕首。那領頭的人因驚訝瞪大了眼睛,使勁兒的想把匕首從那男子雙腳拔出,卻是不動分毫。
那男子嘴角勾起,腳下一轉(zhuǎn),便把匕首從那領頭的人手中奪了過來。再用一腳腳尖朝那領頭的人的方向一踢,那領頭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匕首就末入了他的心臟。
那跟著領頭的一群人見殺人了,一個個都腳下發(fā)軟,竟連逃跑的想法都沒了,一下子都癱坐在地上。
那藏青衣衫的男子緩緩落地,卻沒有半分聲音。
“南竹?!蹦凶拥_口。
“主子?!毕镒觾?nèi)突然間出現(xiàn)一個黑色便裝的男子,單膝下跪,恭敬地低著頭。
“處理了?!辈厍嘁律赖哪凶娱_口。
“是。”南竹恭敬地回著。
藏青衣衫的男子轉(zhuǎn)身看著在一旁不知何時暈過去的蘇韶,眼中劃過不明的情緒。
“主子,您不是要……”南竹看見一旁的蘇韶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卻又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只不過,凡事都不能心急?!辈厍嘁律赖哪凶酉袷窍氲搅耸裁词?,提起了興致……
“把她帶走?!?br/>
“是?!?br/>
不知過了多久,蘇韶醒了過來。
“嘶——”頭部傳來的疼痛感讓蘇韶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韶環(huán)顧了下四周,簡單而不失典雅的布局讓蘇韶眉頭一跳。自己這是被人帶到了這里,這里是什么地方?
蘇韶想著正要掙扎著起身,門口傳來開門的動靜,蘇韶立馬又躺了下去,閉上眼睛,假裝還沒醒來。
蘇韶只聽來人的腳步越來越近,隨之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檀香。
那人來到蘇韶的塌前,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站著。
蘇韶在被窩中的手悄無聲息地握了起來,剛在想要不要出手,卻聽那人說:“既然醒了,為何不睜開眼睛。”
蘇韶微微吃驚,他是怎么知道我醒了的。雖是這么想著,蘇韶卻還未睜開眼睛。
“行了,我若是要害你,又為何會在那群人手上救下你?!蹦侨说?,離開了蘇韶的塌邊。
蘇韶聽是那人救了自己,一下子坐了起來,“是你救了我?”
“不然呢,還會有誰?”那男子走到桌邊到了一杯水給蘇韶?!敖o,潤潤喉?!?br/>
蘇韶接過了水,視線落在那人一襲藏青衣衫上,一下子就脫口而出:“是你!”
“姑娘認識我?”
“你就是那個茶樓里的……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碧K韶剛想和那人說些什么,又反應過來,警惕地看向那人,卻見他的模樣,一下子愣了起來。
“我見你暈了過去,便把你救了回來,又放心不下,便尋來郎中醫(yī)治,這才發(fā)現(xiàn)你是女子。不過你放心,徐某乃君子,定不會做出任何對姑娘不敬的事?!蹦悄凶有攀牡┑┑?,言語中滿是真誠。
蘇韶被他的話給說回了神,“這么說,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了?!?br/>
“姑娘嚴重了,救命恩人不敢當。”那男子低了低頭,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
“喂,救命恩人,你叫什么啊,我叫蘇韶?!碧K韶見他不好意思,一時竟覺得有趣。
“在下姓徐,名卿羽?!毙烨溆鹫f道。
“徐卿羽,卿羽……”蘇韶嘴里念叨著他的名字,像是在想些什么,“徐卿羽,我們是不是以前認識?”蘇韶看著眼前的人。
徐卿羽抬起了頭,卻和蘇韶的視線碰到了一塊,又倉皇地低下了頭,耳垂也微紅起來。
“蘇姑娘定是認錯人了,卿羽并未見過姑娘?!?br/>
蘇韶見徐卿羽的樣子,心底偷笑起來,真是個害羞的人。戲耍之意也更甚了起來。
“我一見到卿羽便覺得萬分熟悉,像是在夢里就見過一般。你說這會不會是老天注定的……”
蘇韶說到這邊便故作懸疑地停頓下來,抿嘴偷笑著看向徐卿羽。
徐卿羽聽蘇韶說了一半停了下來,又抬起了頭,好奇地問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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