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柳沐告知了一下夏皇,他欲搬往御花園小住,爾后,便住進了御花園竹廬,同時讓夏皇吩咐下去,不讓人來打擾他清修。
夏太子得知柳沐回來后,趕緊過來見禮。
柳沐見到夏太子,見他還是沒能踏入煉氣的門徑,雖然不感到意外,但是也不好說什么。
倒是那夏太子,拜見過柳沐后,在那吞吞吐吐,猶猶豫豫。
柳沐見此,知他有事有說,便直接讓他開口。
誰知,夏太子一聽他這話,便噗通一下,跪伏當場,道:“斗膽請師父允許弟子常伴左右!”
柳沐一愣,旋即他就明白過來了,還未開口說話,便又聽夏太子跪伏于地,情真意切道:“弟子自拜入師父門下,得師父悉心教導,弟子不甚感激。只是弟子生性愚笨,資質(zhì)低下,跟隨師父修仙已有數(shù)月,依舊沒有進益,弟子倍感愧疚。思來想去,弟子覺得若是能在師父身邊煉氣,應能盡早得窺修仙門徑。故而,弟子斗膽請師父恩準伴侍左右?!?br/>
夏太子這番話不出柳沐所料,不過他說的著實情真意切,說到最后時甚至隱隱帶了哭腔。
柳沐見此,心中不由一振觸動,想起了他當年作為散修時的困頓,一股同情之心油然而起,心中已然同意了夏太子的請求,開口道:“你不必妄自菲薄。其實你身具仙根,資質(zhì)不錯,只不過在俗世中太久,錯過了煉氣的最好時機。也罷,既然你如此一心向道,那便跟在為師身邊煉氣吧。不管怎么說,跟在我身邊,靈氣總是充裕些的?!?br/>
“徒兒多謝師父!”夏太子一聽柳沐應允了,臉上大喜,便要狠狠的給柳沐叩頭。
柳沐伸手止住了他,道:“今日為師還有些雜事要辦,你且回去,明日再來為師這邊?!?br/>
夏太子急忙應了,爾后又陪著柳沐說了會話后,帶著滿臉的喜意恭敬的離開了。
夏太子退出不久,珞雨便現(xiàn)出了身形,笑著對柳沐說道:“看來柳兄很喜歡這個弟子啊。”
柳沐點了點頭,道:“夏太子尊師重道,對我一向恭敬非常,又一心向道,專心修仙,很對我胃口。今番,若是一切順利,我回歸宗門之時,定然是會將他帶入宗門的?!?br/>
“那倒是此人的造化了。”
“哪是什么造化?我連自己將來如何都沒甚把握,又怎能賜他人一場造化,不過是將他領入修仙界罷了。最后到底能怎樣,還是要看他自己的機緣和努力了?!?br/>
兩人隨意閑聊了幾句后,柳沐便拿出了一應陣盤、陣旗,開始在小湖中布置陣法。
然而,殊不知便在柳沐一心小意的布置著陣法時,一個青衣小廝在黃昏時分,悄悄的走進了欒達言等人歇息的客棧。
“你說真的!”欒達言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聲色俱厲的對那低眉順眼的小廝道:“靈礦真的開采出了一塊極品靈石!”
“啟稟掌教,此事千真萬確。屬下當初在靈礦中得到風聲后,明察暗訪,發(fā)現(xiàn)當日開采靈礦的人俱已被滅口,只有一個人見機的早,悄悄的跑掉了。屬下千親萬苦找到他后,細細詢問了他一番。雖然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靈石,但據(jù)他描述,屬下敢肯定,那塊靈石十有八九是極品靈石?!?br/>
“那塊靈石現(xiàn)在哪去了?還在夏皇手里?”
“據(jù)小的推測,那塊靈石應該被夏皇獻給了數(shù)月前住進皇宮的柳沐!小的這些日子在皇宮使了錢,查探過。那柳沐本來已經(jīng)幾次三番拒絕了夏皇的收徒請求,后來有一天不知怎么了,他竟突然同意了。所以,小的藉此猜測那塊極品靈石應該被夏皇獻給了他,然后讓夏太子拜在了他門下修仙?!?br/>
欒達言聽了這話后,原本怒氣沖沖的臉色平靜了許多,低頭對那小廝道:“這次你做得很不錯。這件上品法器和一千靈石就賜予你了?!?br/>
說著,他給那人甩過一柄靈劍和十塊中品靈石。
那人千恩萬謝的拜過,就差哭天抹淚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以后還是接著在靈礦暗暗潛伏下來,有什么風吹草動再讓我稟告?!?br/>
那人喜滋滋的應了,捧著欒達言賜得寶貝,恭敬的退了出去。
然而,當他剛一退出此地后,原本恭敬的臉色陡然一變,斗大的汗珠滴溜溜的自他臉上滑過。
他不禁用衣角擦了擦汗珠,將法器和靈石收了,然后行色匆匆的沒入了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順著人流,在宵禁之前,出了皇城。
仆一出皇城,此人一扯身上的青衣小帽,露出一身勁裝,然后從腰間須彌囊里掏出欒達言剛賜給他的那件上品法器,飛也似的逃離了此地。
站在法器上,當他想起那日一個陰森恐怖的人對他的吩咐,不禁打了個寒顫。那股恐懼感,他從沒體驗過,更興不起反抗的念頭。
故而今日他才壯膽前來找到欒達言,照著那人的吩咐,將剛才的那番話說給欒達言聽。
此時,他已完成了那人的吩咐,自然還是小命要緊,趕緊還是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好。
然而,正當他覺得自己離皇城已越來越遠,暗感就要脫離危險后,突然,一股鉆心的疼痛自他胸口傳來。
他低頭一看,只見原本正常的胸口正不停的鼓起一個一個恐怖的大包。
“?。。。。?!”撕心裂肺的尖叫在荒野中傳開。
“嘭!”忽然,一聲巨響傳來。
只見一個裹著黑氣,看不清原樣的東西自那人胸中噴薄而出,飛向了皇城方向。
原地,只留下一堆早已看不出原樣的碎肉和污血。
這個人就好像從未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般,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欒達言等人對此自然一無所知,此時的他,雖然臉上沒了一絲怒氣,但是嘴中說出的話卻將他心中的怒火一展無遺!
“好一個夏皇,天大的膽子,竟敢將如此重寶暗扣,還奉給了其他人!”
蘇琥和陶剛也是神色復雜,目露慍意。
極品靈石,此等重寶,任何一個凝元修士聽了都不會善罷甘休,白白放棄的。
乍一聽聞,竟然有一塊極品靈石與他們擦肩而過,自是不肯干休的。
“我看這夏元讓是不想當郎國的皇帝了!”欒達言頗有些氣急敗壞道。
“欒師兄不必動怒。夏元讓既然不識抬舉,那就廢了他,他不是有個胞弟嘛,就讓那夏元裕做這郎國新帝就是了。”陶剛輕飄飄的幾句話,似乎就已經(jīng)決定了夏皇和夏王的命運。
“廢了他?”欒達言陰陰一笑,“廢了他也難消我心頭之恨!陶師弟,蘇師妹,你我現(xiàn)在就進宮。蘇師妹,你去把那夏皇拿住,我和陶師弟去找柳沐。若他識時務,肯交出極品靈石的話,給他些補償也不是不可以;若是不識抬舉,那也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及至此處,欒達言凝元后期修士的威勢一展無遺!
他三言兩語的將吩咐下去,什么阿修羅道修士的事早已被他拋在腦后,此時,極品靈石現(xiàn)世,他哪還在意其它雜事?
三人身化遁光,就直往皇宮而來。
欒達言和陶剛一入皇宮便直奔靈犀殿而去,蘇琥則帶著欒達言的吩咐,準備直接去將夏皇擒來,若到時柳沐不認賬,也好當面對質(zhì),師出有名。
此時,明月初上,星空如幕。不過,當欒達言和陶剛來到靈犀殿時,卻發(fā)現(xiàn)柳沐根本不在殿中,兩人有些意外,喚來宮女一番詢問后,方知道柳沐不知為何已搬去御花園了,兩人當即往御花園方向遁去。
御花園中,柳沐因傍晚時分順利布置好陣法,中樞陣盤一切正常,也無一絲陣法氣息外露,此時心情頗為的舒暢,故而借著這月光,與珞雨閑談了起來。
忽然,一臉恬靜的珞雨臉色陡然一變,輕輕一道:“有人來了?!?br/>
下一刻,她鉆進了柳沐的泥丸宮中。
這時,柳沐一放神識,也感受到了欒達言和陶剛,見他倆都是一副凝重的模樣,心中咯噔一下,看樣子,這是來者不善??!
如此,他心下一凜,手中不由一捏手上的中樞控制陣盤,回頭看了看小湖中那靜謐的花樹林,心道:“難道這剛剛布置好的陣法就要催動了嗎?”
幾息工夫后,欒達言和陶剛從天而降,背手冷目,傲然立于柳沐眼前!
一股子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柳沐不動聲色,平靜起身,緩緩走上前來,開口道:“不知二位道友今日又有何貴干?”
欒達言根本不理,只是略有些不善的上下打量了柳沐一眼,然后冷冷的問道:“柳道友,聽說前不久夏皇給你奉上了一件珍寶,可有此事?”
話音剛落,柳沐心中一驚!他見欒達言的神色,再一看他身后陶剛一臉肅穆之色,再一想到他倆今天這來勢洶洶的架勢,立馬就明白過來,極品靈石的事看來已經(jīng)泄漏了。
想到此處,他也不再準備隱瞞,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
“好,既然柳道友業(yè)已承認,那欒某人也不再廢話。極品靈石乃是從本宗屬地挖出,自是歸本宗所有,柳道友將其收為己有怕是不合適。今日欒某人前來,就是來討要那塊極品靈石的。當然,柳道友將本宗的重寶保護如此長的時間,本宗也會有所表示的。”
柳沐聽著欒達言這番軟硬兼施的話,心中頗有些不屑。
極品靈石事關他將來金丹大道,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拿出的;只是看欒達言今日這番做派,想善了怕也難。
如此,他微微握了握拳,復又松開,然后踱著步道:“欒道友,據(jù)我所知,這極品靈石也不是你宗之物,應該歸屬天魔門才是,只是不知你得了這極品靈石,是否會上交呢?”
(求幾張PP!本書裸奔很久了,不知什么時候再有個稍微重量點的推薦?。?!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