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闌入靜,黑如點墨。
如華的月光傾下,透過枝葉繁茂的樹層,灑落一地明暗相間的圓形光斑,涼風(fēng)拂過,光斑搖曳,照在遠處怒嚎的骷髏戰(zhàn)神身上,胸前鎧甲大開,幾百根附著查克拉的芒針齊發(fā),綠色溫柔的淺淡光芒氤氳在夜色里,像是升上天空綻放的禮花,轉(zhuǎn)眼即逝。
夜色朦朧中,象征力量與榮耀的須佐之男周身環(huán)繞著凜冽殺氣,孤寂而堅定地與一群想要撕裂主人的根部忍者對峙,空氣彌漫著一種叫做緊張的氛圍,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大家都不要慌!他中了毒又受了重傷,很快就會體力不支暈倒!封鎖住十二個方向,警惕他的新術(shù),別讓他跑了!”披著象征身份的玄色風(fēng)衣,哪怕是第一回與須佐之男對峙,第二分隊分隊長仍舊快速分析出對方情報,冷靜地下達命令。
要……到此而至了嗎?
不行……雪奈還在等我……不能就這樣倒下……
止水左手反握苦無第八次插/進大腿,已經(jīng)退化的痛覺不足以支撐□□入侵,視野朦朦朧朧已看不清東西,只能根據(jù)多年做忍者的經(jīng)驗來判斷敵人具體方位。
怎么也沒想到團藏竟然能夠使用伊邪那支,或者說就連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族人也沒有幾個能夠熟練發(fā)動這個瞳術(shù)的,并不是他太過大意,團藏是有備而來,不惜令寫輪眼永遠失明而奪得他的眼睛,果然是看中了被稱為最強幻術(shù)的別天神。
但是,再怎么強也只是虛幻,都是些不存在的東西。
等等!團藏怎么會有寫輪眼?血繼是不可以外傳的!
“趁現(xiàn)在!我們上!”眼看附著在骷髏戰(zhàn)神的查克拉顏色越來越淺,武器位置已接近透明,正是施術(shù)者查克拉不足以支撐忍術(shù)征兆,分隊長瞇緊雙眸,冷聲下令。
圍困住少年的十六名根部忍者騰空躍起,刀光劍影,白刃相見,沖天地火與拔地土墻兇猛相撞,地殼傳來撕裂般的哀鳴,周身數(shù)十米內(nèi)古樹應(yīng)聲而倒,砸出一個深陷土坑。
過度消耗查克拉,使得毒素流動加快,攻防一體的戰(zhàn)神顏色逐漸變淺,止水高舉苦無操動須佐之男格擋住一波又一波兇猛攻擊,然而寡不敵眾,幾個回合下來已落至下風(fēng)。
就在這時,身后十米處分隊長找出破綻攢著忍具破風(fēng)而來,止水黑眸瞇緊,靈巧躲過一擊風(fēng)遁忍術(shù),側(cè)身后仰擲出苦無企圖組織進攻,誰知分隊長拼著以傷換傷誓要將他擒住。
千鈞一發(fā),夾雜著刺鼻血腥味兒的空氣中突兀地出現(xiàn)一道黑色旋渦狀大門,下一刻連帶綠色戰(zhàn)神,已準備孤注一擲的少年竟然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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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夜晚還是有點冷,大概是太過緊張的原因,雪奈只穿了一件外衣就匆匆出了門,走到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大街上,涼風(fēng)吹在臉上刮得生生疼。
“誒?雪奈!這邊!”路過左手邊的居酒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雪奈轉(zhuǎn)頭看向聲音來源處,穿了一身藍色和服的漂亮女子踩著木屐噠噠地走過來,“難得你不做奶媽,晚上跑出來玩,一起吧,我正在等阿斯瑪,玄間通過擔(dān)當上忍考核了,正準備為他慶祝呢。”
“玄間竟然通過了擔(dān)當上忍考核……”雪奈的腦海里撞入長相清秀的男子叼著千本,痞痞的一點都不靠譜的模樣,實在想象不出他帶下忍的樣子。
“對啊對啊,阿斯瑪還很羨慕,正準備詢問一下經(jīng)驗?!彼麄冞@一屆生于二戰(zhàn)尾聲,成長于三戰(zhàn)伊始,戰(zhàn)爭就是絞肉機,如今還活下來的女性忍者中屬紅與雪奈交好,當即拉著少女的手繼續(xù)道?!白詮乃麖氖刈o忍十二士回來,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也不和我說,不過還好……至少他還活著,還活著回來了……”
雪奈的視線被紅燦爛陽光的微笑占得滿滿的,腦海里閃過的卻是少年淡淡的、沒有表情的清秀面容,袖中的小手揪了揪衣襟,制止了還在喋喋不休說著什么,拉她進居酒屋的女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氨赴?,我……我今晚有點事……”
“嗯?這大半夜的,你要做什么去啊。”紅清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一番少女,穿著的是忍者制服,但今天好像鋼子鐵和出云巡邏,視線上移落在泛紅的臉頰,對上略顯緊張的異色眼眸時已猜出大概來,胳膊肘拐拐少女,一臉八卦表情看她?!澳闶且驼l約會去?”
見少女臉頰紅色加深,抿唇不語,紅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摸著下巴繼續(xù)道?!笆呛扑荆坎粚Π?,他好像今天中午才被派出村任務(wù)了?!?br/>
說到這里,紅的表情略顯古怪,突然搭上少女肩膀,正色道?!把┠?,找男朋友的時候要瞪大眼睛看清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我的意思是……也許你應(yīng)該考慮一下浩司,那家伙其實對你……對你……嗯,大概就是這樣?!?br/>
“喔……”村子與宇智波關(guān)系越來越緊張,止水已經(jīng)淡出了他們的圈子,外加二人皆擅長隱藏情緒,紅他們看不出關(guān)系很正常,雪奈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實話實說,阿斯瑪已經(jīng)拐出胡同走了過來,到了嘴邊的話卻變成?!奥?,你們好好玩,我、我先走了……”
“雪奈去做什么???”阿斯瑪盯著少女漸漸沒入人群的背影,轉(zhuǎn)頭看向自家女友。
“管那么多干什么?雪奈就不能有交際圈?。 奔t瞪了阿斯瑪一眼,視線落在少女背影,細長的眉不覺輕蹙,是要去見止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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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是暗部忍者必須執(zhí)行火影下達的任務(wù),即使今晚本應(yīng)是宇智波族人聚會,他仍舊拒絕了父親大人的要求,認真履行暗部忍者所應(yīng)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
只是……回想起昨天父親大人對自己所說出的不信任話,心中還是十分難受,宇智波族人的不滿情緒越來越高漲,甚至想要用政/變方式脫離村子治理。本來這種事情與他無關(guān)卻被被拉至漩渦中脫身不得,好在還有止水。
他相信止水一定會全力以赴,哪怕是付出生命也會阻止政/變的。
涼風(fēng)拂過,樹葉飄零,正在執(zhí)行守衛(wèi)任務(wù)的鼬抬頭看向飄著落葉的參天古樹,屏氣凝神感知了下來人查克拉波動,這才輕輕呼出一口氣,“是止水嗎?”
來人隱于繁茂枝葉后面,鼬看不清他的臉,許久聽到他說?!镑?,跟我來?!?br/>
止水……不太對勁兒……
鼬摘下象征暗部忍者身份的面具,黑色深邃的眸子映出那人騰空躍起的身影,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兒,細長的眉不覺蹙起,并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確定四周沒有異常后,才尋著那道飛快消失在樹蔭中的身影而去。
“抱歉鼬,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蹦腺R河畔,高聳懸崖邊,那道身影慢慢轉(zhuǎn)身,清秀逼人的臉上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身上墨藍色立領(lǐng)襯衫被劃得破破爛爛,局部隱約可見森森白骨,右眼緊閉臉頰滑下青色血痕,即使受了這么重的傷,他的語氣仍舊平靜沒有起伏,就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我原本計劃用別天神阻止政/變,但是團藏卻奪走了我的右眼,只怕我的左眼他也不會放過,在這之前,我把這只眼睛交給你?!?br/>
鼬黑如點漆的瞳孔驀地放大,眉頭驟成川字型,想要阻止的話梗在喉間怎么也說不出,眼前這人對他來說亦師亦友,他的火遁、體術(shù),甚至寫輪眼的開啟全都是他所教。
而現(xiàn)在……
鼬四歲就上過戰(zhàn)場,對于殺戮與血腥早已看淡,自從成為忍者那刻便知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但親眼看到對自己重要的摯友被人挖去右眼,沉冷如冰的心狠狠地揪了下。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鼬?!敝卸具^深外加查克拉消耗過度,即使不是醫(yī)忍,經(jīng)驗告訴他已快到極限,況且這也是最好的結(jié)果,雖然無法阻止政/變,至少能夠拖延時間。
語畢,右手食指與中指已摳入眼眶,撕裂般的疼痛刺激著本已淡化的痛覺。
“等一下,想見雪奈姐嗎?”鼬一直覺得止水很孤獨,他太擅長隱藏感情,默默背負所有責(zé)任,游走于黑暗與黎明之間,想要守護村子又受制宇智波榮耀。
實力強勁到已算是影級,擁有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速度與最強瞳術(shù),受人尊重的同時亦被懼怕防范著,止水的路從來都不好走,而雪奈則是他逆水行舟過程中劃破天際灑落的一縷陽光,她刁鉆任性卻不會像族內(nèi)人那樣過于崇拜依附于力量,她不安靜,眼神不冷,眼睛澄澈,不是面癱臉,愛笑愛鬧,她才是……活生生的人。
——想見雪奈嗎?
——想,比任何時候都想見她。
只和她說過‘喜歡你’,但似乎‘喜歡’分為好多種,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所說的‘喜歡’為何意,還沒來得及問她‘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他對她的‘喜歡’不是親情不是友情,而是愛情。
他愛她,大概是從初次見面她用敵視的眼神看自己時就開始了,或者是從看到她落入簡單陷阱被倒掛在古樹上面時,亦或者是她手無寸鐵卻眼神堅定地替他擋下攻擊時。
但是……
沒有機會了……
我記得你被俘虜看見我自挖雙眼時的絕望,我對你說過‘如果這雙眼睛能夠換你安危,我便換’,也曾說過‘會保護你一輩子’,只是……原來我的一輩子這么短,短到才剛鼓起勇氣擁抱太陽,就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對不起,不能繼續(xù)保護你,謝謝你,陪我走過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
“還是不見了,她看到我這個樣子會害怕吧?!睕]有猶豫,手指摳進眼眶,眼前變成永遠黑暗,止水的意識漸漸模糊,正是要毒發(fā)身亡的前兆,抿了抿唇角對著鼬所在的方向微笑?!拔夷馨萃械囊仓挥心氵@個摯友了,守護好前輩們用生命與鮮血換來的和平,守護宇智波的榮耀……”
染血的圓月,一只烏鴉破風(fēng)而來,從少年手中接走染血的眼睛。
“如果可以幫我向雪奈說句對不起……”止水向后退了一步,猶豫了一瞬,滿是劃痕的手指撓了撓臉,繼續(xù)道?!斑€是算了,就讓她忘了我吧……”
“嘛,遺書已經(jīng)寫好了?!备杏X到少年一瞬涌出的暴躁查克拉,止水露出一生最大的微笑,幾分解脫幾分不甘幾分不舍,“不要慌啊鼬,雖然我就要死了,但我與你同在。”
“等等!止水!”陡峭懸崖回蕩少年嘶聲裂肺的呼喊,來自宇智波力量與感情源泉,狂躁查克拉瘋狂涌向眼部,猩紅色三勾玉寫輪眼飛快旋轉(zhuǎn)為三角手里劍形狀。
他的手無力伸出,五指緊握卻距離想要抓住的那人越來越遠,遠到隔著一個世界。
耳邊是呼呼而過的狂風(fēng)肆虐,急速下落的失重感令他回想起多年前,膽大躍下懸崖救雪奈的情形,這種感覺并不好受,有了一次經(jīng)歷再不想有第二次。
只是……
身體重重落入湍急河水中,無情的河水瞬間將他淹沒,灌入鼻子、嘴巴和耳朵里,壓抑的窒息難受到仿佛要將靈魂撕碎,空空的眼眶涌入河水,眼皮被迫撐開。
視野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沒有,明明看不到任何東西,那張笑彎了眉眼的清秀面容卻越發(fā)清楚,好像就在眼前,然而伸出手卻怎么也勾不到。
雪奈,我的太陽……
再見了……
—
好冷,是要下雨了嗎?
雪奈站在映出圓月夜空的湖邊,盯著被呼嘯而過冷風(fēng)吹散的湖面發(fā)呆,彷如石子落入湖中,波光粼粼的漣漪一圈又一圈**開來,慢悠悠地涌向岸邊。
走得太匆忙連打底衣都忘記穿,搞得好像很想見他一樣,才不想見他。抬腿順勢將石子踢進湖里,石子沿著湖面漂出幾米遠,而后叮咚一聲落入水中,消失不見。
圓月漸漸被濃厚的云層遮擋,絲絲縷縷傾下的光線暗了一分。忽而,狂風(fēng)大作,漆電閃雷鳴,亮白色的閃電像是巨斧將漆黑色的夜幕生生劈成兩半。
雪奈從愣神中驚醒,抬眸看向猙獰哀嚎的夜空,又轉(zhuǎn)頭看了眼被細雨淋漓著的湖面,冷得泛紅的薄唇輕抿,踮著腳尖往必經(jīng)的林間小路望去。
如果沒有估計錯現(xiàn)在應(yīng)該過九點了……
止水一向準時,怎么還沒來……
雪奈揉了揉胳膊企圖取暖,強壓下心中泛起的不安,慢吞吞地往湖邊的亭子走去。這個湖正是他們曾經(jīng)進行踏水訓(xùn)練的地方,后來三人背著新之助老師對周圍進行改造變成了第六班的訓(xùn)練場地,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故以‘老地方’稱呼。
而這個亭子……
雪奈想起很小的時候,似乎因為進行踏水訓(xùn)練而多次落入水中差點溺亡,好像是止水把她救了上來,還把她送回家,還給她留了很多很多紙條,真是個溫柔的人呢。
雪奈垂眸看向腳尖,忍者靴上面落下一片綠葉,蹲下身子撿起綠葉,放在掌心細細地看,綠葉下面竟然還藏著一只小蝸牛,像是受到驚嚇,正將整個身子都蜷縮在殼中,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樣子,有點滑稽而好笑。
就在這時,驚雷劈下,震天的巨響轟隆隆的,整個亭子回蕩著驚人的悲鳴,滂沱大雨傾盆而下,不一會兒腳底雨水已匯集成河,順著靴子往上爬。
雪奈其實膽子很小,怕黑怕雷怕雨天,然而做忍者多年后已經(jīng)不知道‘害怕’為何物了,想當初剛穿過來的時候還是個體育不及格的‘軟妹子’,而現(xiàn)在……她覺得用‘女漢子’來形容自己都過于矯情,簡直算是純爺們。
然而……再怎么爺們,心里還是藏著小小的少女情懷,在昨天被激發(fā)了出來。
止水,怎么還沒來……
雪奈已在心中問了不下五十次,亭子外暴雨侵襲,擊打著屋頂發(fā)出恐怖陰森的感覺,倒不是真的著急或者別的什么,畢竟她也為忍者,知道忍者隨時隨地都可能出任務(wù),所以有事耽誤甚至沒法來都是可能的,只是……感覺怪怪的,像是被人放了鴿子……
不知為何在這樣大雨淋漓的夜,感情思維乘上了翅膀開始飄向遠方,腦海里開始撞入紛擾狗血的畫面,感覺劇情應(yīng)該像上一世的八點檔發(fā)展。
今天好像是宇智波聚會的日子,止水也二十歲了,會不會族長大人與長老直接把他的婚事定下來,如果按照電視劇的發(fā)展,那么……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被捆綁在族地牢房里?
那她是不是應(yīng)該化妝成蒙面女俠,踏著月光潛入牢房將他救出來,然后私奔……
腦洞開大了……
不過好冷啊……
又過了兩個小時,大雨仍舊淋漓著下著,沒完沒了就像雪奈剪不斷、理還亂的心情一樣,理智告訴她不應(yīng)該埋怨或者怨恨什么,止水是個說到做到、誠實守信的人,約她出來自己未到一定是有原因,可是……還是好生氣……
——你果然是宇智波家的討厭鬼,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只是雪奈沒想到,‘宇智波家的討厭鬼’就像是聽到了她的話那般,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只留下一封莫名其妙的遺書便人間蒸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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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五十五年夏,七月里最普通的一天。
艷陽高照,火辣辣的陽光烘烤著頭頂,什么都不做已經(jīng)一身汗,剛執(zhí)行完為期三天的阻擊霧忍任務(wù),雪奈與隊員們站在村子門口等待守衛(wèi)忍者審核身份證件。
“這回任務(wù)完成得真是輕松,果然不愧是雪奈大人?!?br/>
“對啊對啊,你們看到?jīng)]!那幾個霧忍看到雪奈拔刀后的表情,簡直是不戰(zhàn)而退!”
“那是當然,雪奈大人拿得可是忍刀七人眾中s級叛忍鬼鮫的鮫肌大刀,他們能不怕嗎?話說回來……連鬼鮫那樣的忍者都能打敗……”
身后傳來隊員窸窣的討論聲,守衛(wèi)忍者已核查完畢證件恭敬遞給背著鮫肌大刀的少女,“歡迎回村,漩渦上忍?!?br/>
雪奈的視線從遠處沐浴在亮色陽光的火影巖相移到同伴臉上,淡漠的異色眼眸微瀲,彎了彎嘴角回了個微笑,接過證件轉(zhuǎn)頭對三名隊員說,“嘛,雪奈小隊任務(wù)順利完成,我去向火影匯報任務(wù)進程,你們解散自由活動吧?!?br/>
語畢,就要結(jié)印發(fā)動瞬身術(shù)。
“雪、雪奈大人,等一下!”已為中忍的井上瞳突然出聲,雪奈結(jié)印的動作一頓,視線流轉(zhuǎn)落在少女清秀的臉上,等著下文。
“任務(wù)途中多虧大人照顧。”執(zhí)行狙擊霧忍任務(wù)共四支小隊,只有他們四人毫發(fā)無傷地回村,路上所有的累活苦活被少女一人全包,瞳他們討論著想要請少女吃飯。
“……抱歉,離開村子三天,晚上要陪鳴人。”午后的陽光灑落在少女身上,周身圍繞著一層淺淡的光暈,朦朦朧朧得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沒、沒關(guān)系,下次吧?!蓖亓藗€微笑,目送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滾滾白煙中。
火影辦公室里,雪奈將任務(wù)途中發(fā)生的事情娓娓而來,綱手一邊點頭,一邊在任務(wù)卷軸快速寫下‘滿意’二字,而后抬眸看向面容沉靜的清秀少女,手指敲了敲桌面,抿唇道?!敖裉焓侨障蛞蛔宓姆旨疑贍斏?,晚上有個宴會,我這里走不開,你替我去一趟?!?br/>
“嗨以?!毖┠未鬼鴳?yīng)下,自始至終面帶微笑,然而笑意卻不達眼底,略顯空洞無神的眸子,無悲無喜令人看不出情緒,像是又回到了還是叛忍的那兩年。
“雪奈,你……”綱手凝著這張過于淡漠的臉,細長的眉擰成川字型,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身后空地白煙消散,一名暗部忍者突兀地出現(xiàn)在空地上,只得作罷對她說道?!昂昧耍瑳]什么事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自從止水去世后,雪奈便要求恢復(fù)戰(zhàn)斗編制,開始和其余木葉忍者執(zhí)行火影下達的各種任務(wù),有時需要出村幾天,便將鳴人送到火影別墅,由已領(lǐng)結(jié)婚證的綱手與自來也代為照顧,任務(wù)完成后再將其接回家中。
像往常一樣,雪奈先是去了趟火影大宅,白發(fā)男人笑瞇瞇地將整理好的行李遞給她,并且和她說了下鳴人這幾天的情況,雪奈安靜地聽著,然后道謝提著行李回家,換下忍者制服穿上休閑套裝,去了趟市場買了很多小家伙愛吃的菜與肉,在廚房里忙活了兩個小時做出一桌子自認為色香味齊全的飯菜,這才解開圍裙換好鞋子,拉開門往忍校方向走去。
不出意料地看到小家伙與全年級第一拌嘴,雪奈無奈上前寵溺地揉揉鳴人的頭,然后對佐助微笑了下算是打過招呼,這才拉著他回家。
餐桌前,鳴人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忍校的事情,無非‘佐助是個臭屁的家伙’與‘小櫻的粉色頭發(fā)很漂亮’,有時還會說兩句‘鹿丸真是個懶人’,雪奈安靜地聽著,慢慢嚼著還算可口的飯菜,腦海里閃過的卻是十三年前自己在忍校時的情形。
那時,鹿湊還坐在她的左手邊,每天都會踏著整點走進教室,在老師憤怒的眼神以蝸牛爬行的速度前進,止水坐在她的右手邊,永遠是參差不齊的黑色卷發(fā)、墨藍色的立領(lǐng)襯衫、深灰色的長褲,干凈如洗、整潔如新。
而現(xiàn)在……
雪奈換衣服的動作一頓,側(cè)眸看了眼擺放在床邊的第六班合影,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不算微笑的微笑,輕聲說?!拔乙ト障蜃宓靥婊鹩按笕私o分家少爺送生日禮物了?!?br/>
說完,麻利地換好衣服,再三交代鳴人要乖乖地自己睡覺后,這才拿起暗部忍者送來的禮物,換上木屐噠噠地走在夜幕降臨的路上,月光傾下,灑落了一地寂寥的空靈。
生日宴會很熱鬧,大概是遺傳日向一族的面癱臉,壽星不過八歲已長成少年老長的模樣,神色清冷淡淡有名門后人風(fēng)范,三代目火影獻上祝福,雪奈代表五代目火影送上禮物后便找了個角落安靜地坐著,看著,聽著屬于他們的熱鬧。
宴會結(jié)束,如獲大釋就要離開族長大宅時,浩司追了上來與她并肩走在繁華的街道,將她送到波風(fēng)別墅門口,道別后突然喊了一聲?!把?、雪奈……”
“什么事,浩司?”雪奈開門的動作頓了頓,回眸對他微笑。
“我、我……”看著少女沐浴在如華月光的清秀面容,明明在家里演練過十幾遍,卻在對上那雙淡冷的異色眸子時,大腦轟的一聲變得空白一片,舌頭像是打了結(jié)般地攪在一起半天憋出一句話,“沒、沒事,晚安!”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連自己都沒察覺背影有一絲倉皇無措。
雪奈愣了愣,目送著浩司身影沒入街角,上彎的嘴角撫平,低垂的雙眸露出落寞,‘浩司喜歡她’這事好像全木葉的人都知道,她并不傻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出一點,只是……只是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拖著疲憊的身體慢吞吞地走進別墅,門扉輕掩將氤氳朦朧的月光關(guān)在了門外,沒有開燈動作盡可能輕地來到鳴人睡覺的臥室,輕輕開門往里面看了眼,待確定小家伙已經(jīng)睡熟后才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拉開門一室的黑暗撲面而來。
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的那刻,出于做忍者的靈敏感官,雪奈異色瞳眸劃過一道暗光,快速伸手將放于門側(cè)的鮫肌拿起雙手緊握持于胸前,然而對方的實力似乎遠在她之上,速度也比想象中得快出很多,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只覺手臂被大手攢緊,視野里,眼前瞬間發(fā)生天翻地覆地方,只是眨眼間已來到了室外。
而她的面前距離約五米處,正站著一名穿著黑底紅云長袍、戴著橙色旋渦狀面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