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楊東望不就是覺得現(xiàn)在院校系就他一個宗師么?不把我放在眼里!等著瞧……”李木宗師毫不留情面的拂袖而去、自家兄弟的不自量力,都令顧守拙失去了往昔的冷靜、狡猾。
這時他只覺得一切都只是因為自己只是先天,所以……
可惜在這件事上,顧守拙還沒他兒子顧云昌看的清楚明白……他一直就是個樣子貨,可惜他完全被宗師二字的魅力迷住了,忘了宗師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顧守拙以為楊東望逼自己向特事部沈流云低頭是為了打擊他在院校系的威望,但顯然他想的太復(fù)雜了,也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
正因為這個錯誤的認(rèn)知,才讓接下來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
本來他以為只要沈流云出手,顧云昌的問題自然手到擒來,所以他根本就沒怎么跟沈流云細(xì)細(xì)交代,而沈流云由于不知情也是托了大,直接就以自己的元神強(qiáng)行進(jìn)入顧云昌的識海,想一探究竟……
說到底他自己兒子不真氣,所以對顧守拙這老家伙一對兒女雙雙先天那是羨慕的要死,但別人的只會羨慕嫉妒恨,肯定談不上有多少愛護(hù),所以,他根本沒去說宗師級高手的元神直接進(jìn)入一個先天武者的識海是一件多么不靠譜的事情。
尤其是對被進(jìn)入的武者,不說會不會被探出靈識之秘,就算沒有,這種暴力行為對其識海也是有極大損害的!
顧守拙固然不是宗師,但他這點忌諱他還是隱約知道了,畢竟他的圈子里也是有宗師的,所以開始見沈流云老神在在,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誰知道他會這么蠻干!
要說他不知情這么做的危害,他顧守拙打死都不信!
親眼見到自己投靠的沈流云就是這么醫(yī)治的,顧守拙是一股憤怒直涌心頭,我的兒子就這么遭人記恨么?
不僅被你們兩方當(dāng)作了較量場,更是誰也沒真正關(guān)心過他兒子的死活……
好在他理智尚在,知道這里是沈家老宅,不是他們顧家,所以即使已經(jīng)抑制不住的憤怒,但也沒立即發(fā)作。
畢竟這時沈流云的神識已經(jīng)進(jìn)入了顧云昌的識海,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想著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動用一切資源,實力,終究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行!
不然,所謂的靠山、功勛、尊敬都是虛的!面對人家直接武力,什么都是虛的!
正在暗自發(fā)狠的顧守拙,突然之間仿佛聽到一陣劍鳴之音響起,而后腦海中似乎出現(xiàn)了一把通天徹地的巨劍,這把劍,占據(jù)了他的整個心神,以至于他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豎子,敢而!”
這時,一聲爆喝將他從心神失守的狀態(tài)下拉回,然后他就見著沈流云正在急速后退,而他也似乎看見了一道如同他識海里的劍光,一閃而逝的沒入了沈流云的額頭,正在高速后退的沈流云頓時一個趔趄,眼角出現(xiàn)了兩道血淚……
“楊東望,我與你勢不兩立!”如瘋?cè)缒У纳蛄髟普驹谒暮显旱闹型?,仰天怒吼,瞬間如同八級狂風(fēng),引起了帝都巨大的反響!
騰龍閣,一身正裝的元輔,一邊練著書法,一邊向身邊的中年人問道,“沈流云是怎么回事?”
“元輔……”
“這么說來,是楊東望借這次沈少陽之事,以顧云昌為媒介,跟沈流云過了一招?”
“是!”
“上次視頻會議就知道他倆不和!只是沒想到楊東望居然敢直接在帝都動手!”
“倒算不上在帝都動手這么嚴(yán)重,他自始至終針對的只是沈流云一人而已!”
“何以見得?”
“沈流云給顧云昌檢查醫(yī)治之時,現(xiàn)場除了他倆,還是顧守拙以及沈家數(shù)人,他們都沒事;而顧云昌在楊東望劍意出來之后也恢復(fù)了正常!”
“沒想到,你會為楊東望說話!”元輔一聽中年人的話,就知道他沒把這事兒看得多嚴(yán)重,頓時也失去了繼續(xù)揮毫的興致,站起來搖了搖手腕說道。
“我只是實事求是!而且從結(jié)果來看,他也不是想殺人!最多是給沈流云一個教訓(xùn),又……”
“或者給朝廷一個警告……是吧,早就有人跟我說,楊東望這人大局觀不行,又睚眥必報!現(xiàn)在看來的確如此……哎,下面那些人想的我又何嘗不知道,但事情哪有那么簡單!”
“嘿,想掌控我們武者,他們也得有那么本事才行!反正我覺得除了朝廷培養(yǎng)的武者,民間的武者絕大多數(shù)都是楊東望那樣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想要他們跟以前一樣,任當(dāng)官的拿捏,那就是純屬自討沒趣!”
“你也是?”
自始至終沒有什么表情變化的黑衣人抬起頭,跟元輔對視了一眼,沉聲說道:“如果您的后繼者都能如您這般一心為公,胸懷天下,我聽命于他又何妨!但單看他們現(xiàn)在的鬧騰,真的是為了天下百姓么?我不信,相信,您也不信吧!”
元輔聽到這里也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他尚未寫完的字說道:“一心為公,知難行易??!龍騰,依你之見,楊東望實力如何?”
“深不可測!”
“哦?比你如何?”
“沒比過,不知道!不過若是今天的這一劍就是他的全部實力,那我能戰(zhàn)而勝之!畢竟他的斗戰(zhàn)經(jīng)驗不行!……其實我倒覺得元輔您不用擔(dān)心他,他沒有太大野心,這種人只要朝廷不去撩撥他,他甚至還是朝廷的助力!”
“就是不聽指揮?。∩蛄髟颇谴喂倘皇菉A有私心,但最后畢竟是我拍板了的!他就記恨至今!”這才是元輔最大的心病!
“您想讓所以武道宗師都言聽計從,不可能的!言聽計從之人,絕大多數(shù)成就不了宗師!所以你不用想著怎么去控制他……平時該他得的,朝廷不少一點兒;不要讓他覺得朝廷虧待了他就行……而要是真有需要他的時候,我想只要是利國利民又利他自己的,他不會推辭的!”
“這也太軟弱了吧!”
“朝廷與宗師是合則兩利,是合作……其實我們也是一樣的!”黑衣中年人特意在合作二字上加重了語氣。果然……
“是??!你不提我都忘了,你來到我身邊也只是合作,你們武者都是一群有自己理想、信念的人!”
“其實,楊東望有句話說的很對,我覺得您不用焦慮;您作為大國主宰,億兆人民的領(lǐng)袖,是有大氣運(yùn)的,沒有人會反對您的!所以只要您不讓他們覺得他們的安全會受到威脅,他們還是愿意聽你的!”
“那家伙,隨口一說的你也信?”元輔也是無語,沒想到楊東望的氣運(yùn)說居然會再次從龍騰口中聽到。
“誰知道呢?楊東望的機(jī)緣很神秘,也許他真的是意有所指呢!”
“……”
……
“楊教授,您這次可是小母牛上天,牛逼大發(fā)了!帝都轟動啊……沈流云被你隔空教訓(xùn)的灰頭土臉!現(xiàn)在各方都在談?wù)撃?,說你……”肖勤電話剛掛,葉錚的電話就打進(jìn)來了,從他的激動勁兒,楊東望都可以想得到,他估計已經(jīng)跟“正在通話中”較勁半天了。
“說我什么?睚眥必報?無法無天?”楊東望已經(jīng)從肖勤的口中知道了帝都各方的反應(yīng),甚至元輔和神秘人龍騰的談話也被他們有意的放了出來。
這就是楊東望想要的,自己就是要塑造一副睚眥必報的形象,因為他從來就沒準(zhǔn)備在體系內(nèi)去發(fā)展,所以他根本就沒想過按著他們那套規(guī)矩來!
而顯然帝都各方都已經(jīng)準(zhǔn)確的接到了楊東望釋放的這個信號,尤其是元輔的表態(tài),看似對楊東望很是不滿,但其實也就說了那么幾句,就沒有后續(xù)了……
這其實也是一種表態(tài)不是么?
“嘿嘿,我就是覺得解氣!”
“好了,注意帝都消息,隨時通報,尤其是哪家,你知道噻!”
“明白、明白!”
……
“嘿,楊教授真是厲害,想打就打,真是爽??!我什么時候能這么威風(fēng)就好了!”
“威風(fēng)是威風(fēng)了,但也引起了各方忌憚!對他以后的前途,弊大于利!”
“爸,你懂什么?人家楊教授根本就不像你們想的那樣,有什么宏圖大志,宏偉抱負(fù)!人家早說了,我就想過我自己的安穩(wěn)日子,但誰也別惹我,天王老子都不行?”
“哦,這不就是無法無天么?他還是朝廷公職人員不?還是不是朝廷干部了?”
葉錚無語的看著自己老爸還在那口若懸河的批判楊東望;心想,自己老子怎么還是這副書呆子模樣,也不知道自己老媽看上了他那點,名字叫無法,卻他娘的這么循規(guī)蹈矩!
真是白瞎了這么霸氣的名字!
楊東望楊教授都已經(jīng)是宗師了,是站在華夏巔峰的幾個人,在自己老爸嘴里居然成了必須唯命是從的角色……這得是多么不了解現(xiàn)在國情的人才能說出的話?
武直委,都說了宗師聽調(diào)不聽宣,人家都明白,自己老爸居然不明白,他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