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煙抽完,傅承焰才抬腿走進一樓大廳。
上次是他回國后,被老爺子鬧著第一次來秦氏集團,約好了時間沒見到秦衛(wèi)國那個老狐貍,卻偶然在電梯里遇到個小美人。后來接秦衛(wèi)國的道歉電話,想著小美人在秦家,他脾氣都不自覺地收了些。不過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第二次,還是為了給這小美人解圍。
傅承焰家境優(yōu)越能力卓絕外形惹眼,這讓他身邊從來不缺鶯鶯燕燕,無論是乖巧聽話的小嫩模,還是風(fēng)情多姿的大明星,只要他傅承焰想,沒人能拒絕。
可見到江一眠的第一眼,難以言說的微妙橫生,他突然覺得這二十六年似乎過得很沒意思,想換個玩兒法。
比起那些欲.望滿身的人,他更想嘗一嘗,沒有欲.望的人,是什么滋味兒。
誠如網(wǎng)上所言,傅承焰時常出入風(fēng)月場,身邊的漂亮男人換得比衣服還快。可與他交往才知道,傅先生有個規(guī)矩,不接吻不上床不準(zhǔn)進傅家。
無論怎樣極盡勾引,傅先生一旦失去興趣,就會給錢分手。為了面子,也為了傅先生前男友這個貴重身份,他們倒是很默契地都沒說出自己沒被傅承焰睡這件事,反而吹噓得厲害,說傅先生很喜歡和他們做,連姿勢都有千奇百怪的說法。一被問到分手原因,都只說性格不合。
記者們對此大肆報道,傅承焰也毫不解釋。天知道這些鋪天蓋地的風(fēng)流韻事背后,無數(shù)人為爬他的床做出了多大的努力。
其實傅承焰頻繁換人真就是圖新鮮,這個處膩了換下一個。耐何這世上多的是庸脂俗粉,以至于這些年來他從沒遇到過一個想帶回家的人。
江一眠不一樣,起碼他現(xiàn)在可以考慮跟他接吻。
倚在門邊看了半晌這小美人的唇,傅承焰才抬腿走向他。
“這就是你說的休假?”
江一眠翻著文件的手一頓,他來不及細想傅承焰怎么會這個點出現(xiàn)在這里,他只想著謊言被拆穿后,要再尋個什么合理的解釋。
傅承焰走到跟前,拿過他手上的文件隨手一扔,“走,我?guī)闳コ燥??!?br/>
發(fā)現(xiàn)傅承焰好像并未在意,江一眠松了口氣。
“不用,我吃過了?!彼匦履闷鹗诌叺牧硪环菸募?br/>
“江管家,我這人心眼小,”傅承焰隨意靠在桌上,一雙含笑的桃花眼直勾勾地鎖著江一眠的側(cè)臉,“一天騙我兩次,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好吧,江一眠也知道他什么德行,只好坦誠,“我現(xiàn)在不能下樓,有記者?!?br/>
“是嗎?”傅承焰裝,“我進來的時候怎么沒看見?”
江一眠有些不可置信,秦氏集團的丑聞引發(fā)空前輿論,即使秦霄在新聞發(fā)布會上做了解釋,也不可能讓那些記者輕易離開。因此,他早就做好在公司通宵的打算了,就當(dāng)是為了完成工作。
“真的?!备党醒嬲f,“門口一個人都沒有?!?br/>
江一眠側(cè)眸看了他一眼,隨后放下文件起身走到窗邊,一眼望下去,除了樓下立體花壇里交錯的燈光,確實沒有記者的身影。
“你應(yīng)該信我?!鄙砗笸蝗豁懫鸶党醒鎺еp浮笑意的聲音。
那若有似無噴灑在后頸的熱氣,讓江一眠繃直脊背,不自覺地渾身發(fā)麻。
傅承焰的意圖很明顯,他就是想泡他。
江一眠很清楚這一點。
不知道為什么,前世他殘肢情況良好的時候,他們天天做,換著花樣做,他從來不覺得有什么。害羞、緊張、無所適從,這些情緒從未出現(xiàn)過一次。
可如今傅承焰站在他身后,什么情話都還沒開始說,他就已經(jīng)緊張得四肢僵硬開不了口。
江一眠就那樣立在窗邊,心臟狂跳,一動也不敢動。
黑襯衣下的熾熱軀體貼上他的后腰,燙得江一眠有些雙腿打顫。傅承焰不饒他,雙手環(huán)住人,開始耳語蠱惑,“秦霄不識貨,江管家不如跟我?”
他輕笑一聲,又說,“我可比他會疼人多了?!?br/>
江一眠望著窗外的霓虹夜景,滿腦子都是前世傅承焰與他翻云覆雨的畫面。
他知道傅承焰現(xiàn)在是在試探他,如果自己接受,他很可能一時新鮮會玩上一段時間,但他新鮮感一過也會毫不留情地扔了自己。畢竟前世的傅承焰在沒抱他回家之前就是這樣的人,言行浪蕩,處處留情。
重來一世,江一眠不介意被傅承焰睡,他甚至就在剛才已經(jīng)動了和他做的心思。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現(xiàn)在這個還不會愛人的傅承焰。
時機未到,他不可以。
江一眠強裝鎮(zhèn)定,掰開環(huán)在腰上的大手,“傅先生,您或許有什么誤會。我與大少爺,不是您想象的那種關(guān)系?!?br/>
他貼著傅承焰的身體艱難轉(zhuǎn)身,兩手朝后撐住窗臺,仰頭直視那雙笑意輕浮的眼睛,“我也不希望和您成為那種關(guān)系?!?br/>
傅承焰看著人,笑意未減。
空氣短暫凝滯后,他張開雙臂后退一步,“行??磥磉€真是誤會江管家了?!?br/>
“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還有工作……”
“既然是我冒犯了江管家,當(dāng)然得賠罪了?!备党醒娲驍嗨?,走向工位,將椅子一推,電腦一關(guān),“走,吃飯去。”
江一眠倒是早就餓了,只是之前一直有記者堵在樓下,他不好出門所以忍著。
“走啊,”傅承焰笑著回頭看他,“放心,今晚只吃飯,不吃人?!?br/>
江一眠手指不自覺屈起,猶豫幾秒后還是跟了上去。
一進電梯,江一眠就站在按鍵面板的角落,與站在中間的傅承焰拉開最大距離。他垂著眸出神,滿腦子都是傅承焰剛剛那個短暫的擁抱。熾熱的體溫,有力的大手,撩人的嗓音,曖昧的氣息……
電梯開了又關(guān),關(guān)了又開。傅承焰靠過去,伸手按下一樓的按鍵,肩膀被輕微擦碰,胡思亂想的江一眠仿佛被抓包似的,瞬間又心臟狂跳,身體也再次繃緊。
但他還是控制得很得體,一眼看去沒什么異樣,甚至還顯得頗為溫雅。
傅承焰朝他笑了一下,收回手直起身,自然而然地站在他身旁。
感覺到手邊不時觸碰到的熱意,江一眠把手往身后放了放。
傅承焰勾唇,若無其事地將手插進西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