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想想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見何望銘趴在自己床邊睡著了。
如果沒有李涼,蘇想想可能會和何望銘去了美國,或許早早的就結(jié)婚了。
何望銘憔悴的臉龐,蠟黃的像一塊黃土地,沒有一點血紅。
仔細(xì)一看,他的樣子還真和李涼有些神似,只是比李涼成熟穩(wěn)重。記憶中的李涼無拘無束,狂傲不羈愛自由,什么都任著性子追隨內(nèi)心的喜歡。
蘇想想的手慢慢從何望銘臉龐下抽了出來。
“快點躺下,你什么時候醒的?”
“望銘,我昨天什么時候回來的呀?”
“是一個叫江承的人把你送回來的”何望銘拿起一件毛絨外套披在蘇想想身上。
一輛長達(dá)八米多車身的林肯加長停在了蘇想想樓下。
“何總,董事長傳話,讓你帶著蘇想想去參加公司五十周年大慶!”
何望銘站在樓上早就看見了一切,“好,一會兒,我們下去之后,你別亂說話!”
何望銘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想想,換上禮服,一會兒我?guī)闳ヒ粋€地方!”
空氣凝結(jié)了幾秒鐘,掉一根發(fā)絲都能聽到。
“望銘,我們分手吧”
何望銘背對著蘇想想,他心疼得像刀絞一樣,喉嚨堵的生澀陰啞。
最在乎的才會害怕失去。
“別亂說了,一會兒帶你去見重要的人”他像往常一樣笑了起來。
“望銘,真的,我們分手吧,我不能對不起你,不能一直眷戀你對我的好,我會愧疚自責(zé)”
蘇想想眼角濕潤,晶瑩的淚珠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面頰,聽到她的玻璃心碎了,在流血,在哭泣。
她就是這樣,什么都去為別人著想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而耽誤別人就會成了愧疚和自責(zé)。
女人都喜歡沉浸在愛慕者對自己的好。
“我在樓下等你!”何望銘徑直走下了樓。
何望銘回到車上,凌亂的思緒結(jié)成一張網(wǎng),越網(wǎng)越緊,直達(dá)心臟,一陣隱隱作痛席卷每一個細(xì)胞。
他舍不得蘇想想,從碰見蘇想想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想,一定要讓她快樂。
何望銘什么優(yōu)秀的女人沒有見過,可是蘇想想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感覺,那是一種舒服的感覺,每一秒鐘都想和她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
“何總,還要等嗎?”
“等!”他靠著真皮包裹的軟椅,閉目靜靜等待。
蘇想想光著腳,走到窗邊,看到一輛陌生的車停在樓下,知道何望銘還沒有走。
過了十幾分鐘,蘇想想來到了樓下。
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停在面前,車身采用五門設(shè)計,第五個車門加在右側(cè)中間靠前的位置,方便車內(nèi)乘員的上下車。
蘇想想知道,如果他不下去,他就會一直等。
“你……”蘇想想坐在他的旁邊。
“別說話”
何望銘沒有睜開眼睛,擺擺手,示意司機(jī)小陳趕緊開車,恐怕趕不上公司大慶了。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司機(jī)小陳都快嚇壞了。
車子停在了一個豪華的大酒店門口,何望銘走在前面,蘇想想跟在后面,兩個人隔了有半米的距離,一前一后。
會場的人已經(jīng)很多,聚集了各大設(shè)計公司的龍頭老大,何望銘帶著蘇想想擠身來到一群人面前。
“真是抱歉,我們來晚了,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蘇想想”
何望銘的手插在褲袋里,觸到求婚的鉆戒,他本來打算今天趁著公司大慶,向蘇想想求婚,沒有想到竟然要向眾人介紹,蘇想想只是他的朋友而已。
蘇想想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白皙精致的鎖骨,撐著肩部的一層薄紗,點綴的蕾絲更將整體朦朧感延至全身,白色的連衣裙賦予了高貴甜美的氣質(zhì)。
一雙五厘米高的黑色尖頭高跟鞋,鞋子不算太高,何望銘擔(dān)心今天大慶活動舉辦時間過久,就挑了一雙舒適簡易的鞋子。
雖然過去,蘇想想是一百六十斤的胖子,但是顯然沒有現(xiàn)在身材豐滿而勻稱。
“你們好”
蘇想想看著一張熟悉的面孔目瞪口呆,那不是華瑞公司的董事長何盛天嗎?在公司與他擦肩而過幾次,才記得自己剛剛在華瑞辭職,還害的公司損失了幾千萬。
“你就是蘇想想?”何盛天端著一杯紅酒,走到蘇想想面前。
“董事長好”她點點頭。
“小姑娘不了得,有我年輕時候的任性,不過,公司還等著你彌補(bǔ)你損失的幾千萬呢!”
蘇想想笑了起來,內(nèi)心沾沾自喜,公司傳言董事長可不好惹,好像比她爸爸還慈祥呢!
想到爸爸蘇東駿,蘇想想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她端起了一杯紅酒,輕輕搖晃高腳玻璃杯中的淺玫瑰色液汁,一縷說不準(zhǔn)是醇香、果香、清香濃縮而成的葡萄酒特有香氣,撲鼻而來的香氣沁人肺腑。
紅酒能撫慰蘇想想的情緒,讓她忘記煩惱,忘記爸爸還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了十幾年。
“我來晚了,自罰紅酒三杯”
男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端起蘇想想旁邊的紅酒,連飲三杯。
他光潔的面龐猶如雕刻的棱角分明,濃密的劍眉微微上揚生長,英挺的鼻梁,顯得狂野不拘,他的嘴唇猶如一片玫瑰花瓣一樣。
蘇想想看著他愣了神,想到了初識他的時候。
李涼是蘇想想班里高一轉(zhuǎn)來的學(xué)生,“我叫李涼,今年十八歲”
“哇!好帥呀!”班里的同學(xué)一陣子驚呼。
“你去看誰的位置空著,就先找個位置坐吧!”
高一班主任老方竟然讓李涼自己選座位,他上輩子燒了多少高香。
“老方,我就坐這了,謝了!”李涼徑直走到蘇想想身邊。
班里的學(xué)生看到李涼坐在了蘇想想旁邊,張大了嘴巴,“他竟然和咱們班的蘇胖子坐在一起!
李涼已經(jīng)坐到了凳子上,“我可以和你做同桌嗎?”
所謂的忘記,就是從未想起,也不曾提起。
一個禿頂大肚子男人,挽著華瑞董事長的手,“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李涼!”
“樊坤,行呀,兒子都不隨你姓了!”
李涼走到蘇想想面前,“你不介紹一下自己嗎?”
蘇想想看著眼前禿頂?shù)呐肿雍推吣晡匆姷睦顩?,足足愣了一分鐘?br/>
他們是父子。
他就是樊坤!
李涼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