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與其玉兒思緒混亂了,不如她思緒深處的潛意識被激活,掀起了一陣大腦風暴。
龍生龍,鳳生鳳。
玉兒生長在商賈之家,她的血液之中然擁有商人那冷靜的客觀判斷思維。
在秦麟將白袍老者和黑獵狼聯(lián)系在一起之時,她也不由的順著這個方向思考,也將白袍老者與黑獵狼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先前黑獵狼受雇來到山莊時,她躲在暗處見識過黑獵狼毒狠的姿態(tài)和囂張的氣焰。
若是把那種“毒害”和“囂張”放在白袍老者身上,似乎可以完美融合,如出一轍。
這讓玉兒有種恍然的覺醒。
“師父,真的跟黑獵狼有關(guān)系?”
玉兒自我疑問。
突然,她的肩膀被秦麟搭放住。
緊跟著,她聽見秦麟平淡而自信的聲調(diào):“姑娘,你別瞎想了,你哥讓我來你家,目的就是把你們家這點爛事捋捋清楚,有我在,無論多爛的事,統(tǒng)統(tǒng)可以解決?!?br/>
“……”
聽著秦麟這般底氣十足,玉兒很想嘲諷一句――你吹什么牛逼。
然而,沒等她真的開口嘲諷,心間又滋生起一股暖意,有一種莫名的安全福
與此同時,玉兒還有點羞澀情緒。
她感受到秦麟搭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掌心里傳來的溫度,不由低下頭,抿了抿嘴唇。
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玉兒自長在閨中,這還是她的身體第一次被異性如此觸碰著。
“走吧,你帶路,先進山莊找你的哥?!?br/>
秦麟沒有在意玉兒的少女之心,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讓她帶路。
“你還要進去?”
玉兒馬上回過神,臉上的羞澀表情立即轉(zhuǎn)化為擔憂之情。
“我當然要進去!”秦麟道。
“你都已經(jīng)知道黑獵狼在我們山莊,你還敢進去?你這是在找死!”
玉兒也挑明了。
原先她遲遲沒有提及黑獵狼,是想保一保阮榮僅剩無幾的名聲,但現(xiàn)在已沒有了必要。
“真是懶得跟你解釋?!?br/>
秦麟沒興趣闡述自己是如何輕易秒殺黑獵狼,轉(zhuǎn)身走向馱著春芬的白馬,拉起韁繩就準備進入山莊。
守備大門的護衛(wèi)一直緊緊握著手中的長戟武器。
他們都是阮榮的馬仔,他們也知道秦麟是阮杰請來的保鏢,所以自然不會允許秦麟走進山莊。
“站??!”
長戟指向,是秦麟的脖子。
護衛(wèi)們剛剛可沒有在山莊入口見識過秦麟的實力,也不知道阮榮已經(jīng)被秦麟嚇得差點跪下,所以此時他們氣焰囂張,擺出了看門狗獨有的霸道。
“讓開!”
秦麟一個字出口,配上的是如刀鋒芒的眼神。
護衛(wèi)前一刻還在囂張,卻被秦麟這一眼神甩得,不由間向后退開一下步。
“靠,這書生的眼神還挺嚇人!”
“怕什么,不就是瞪個眼睛嗎,有本事他用眼神殺人啊?!?br/>
“得對!現(xiàn)在山莊可是阮榮公子的下,這書生是跟阮杰混的,我們怕他作甚?!?br/>
護衛(wèi)們重新擺出架勢。
其中看起來像是頭領(lǐng)的護衛(wèi)開口道:“書生,剛才吳長老的話你也聽見了,阮氏之事與你無關(guān),速速滾出山莊?!?br/>
吳長老,即是白袍老者。
“我再最后一次,讓開!”
秦麟頂著長戟的鋒芒,腳步向前,脖子近乎就貼在了戟尖之上。
氣場之強大,令護衛(wèi)們難以抑制加速跳動的心臟。
但護衛(wèi)們還算敬業(yè),終是堅守不退。
玉兒見此,兇怒起聲,訓斥護衛(wèi),“秦公子是我哥的客人,你們怎敢阻攔?”
訓斥歸訓斥,玉兒心里很清楚這是阮榮早早就下達的命令。
不僅僅是護衛(wèi),包括山莊的侍從、伙房,就連最不起眼的打雜廝,都已收到命令,不得理會阮杰。
換句話,今晚阮杰在自己家里有沒有飯吃都是問題。
“玉兒姐,榮公子吩咐過,老莊主病重期間,莊內(nèi)不接待任何外人,另外……”
護衛(wèi)到這里,停頓一息,而后嘴角紛紛上揚了幾分,顯露出淡淡的譏笑。
他繼續(xù)道:“剛才吳長老也已經(jīng)吩咐了,山莊內(nèi)不接待外人,吳長老可是玉兒姐的師父,所以人勸玉兒姐一句,莫要忤逆吳長老的命令!”
護衛(wèi)對玉兒的態(tài)度很是輕佻,這讓玉兒氣憤至極。
可是,護衛(wèi)所卻是句句在理。
做徒弟的應該聽師父的話,做妹妹的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無可奈何的玉兒一時間感到自己格外的廢物,居然被一個護衛(wèi)給欺負住。
然而正是此時刻,赫然響起一陣清脆的“咔嚓”聲。
玉兒一驚,只看護衛(wèi)們手中所握著的,指向秦麟的一把把長戟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猛然全部斷裂。
長戟鋒芒,紛紛墜入在地,只留下木質(zhì)的殘斷長桿,握在護衛(wèi)的手里。
玉兒感到詫異,而護衛(wèi)們更是驚心動魄。
他們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個個面面相覷。
“怎,怎么回事?”
沒等護衛(wèi)們從驚心中回過神,秦麟幽冷的聲調(diào)已是震動了他們的耳膜。
“再敢阻攔,斷得就是你們的脖子?!?br/>
話音落下,護衛(wèi)們沒有反應,可在一彈指的時間后,他們就像見了鬼一樣的向后退開。
“媽呀,這書生是會法術(shù)嗎?”
“他是這么弄斷我們的戟?我沒看到他有什么動作?。 ?br/>
“修武者!鬼知道修武者有什么手段!”
普通習武者無法理解修武者的厲害,護衛(wèi)們剛剛的囂張完全是建立在他們以為秦麟就是一個普通的書生,哪曾想,秦麟這么牛逼。
“知道怕,明你們還有救。”
秦麟見護衛(wèi)們一秒變四可笑模樣,不由譏諷笑聲。
隨后,牽起白馬韁繩,帶著春芬邁過山莊大門。
護衛(wèi)們趕忙回避。
馬背上的春芬竊笑著,伸出手,將一根馬鞭子丟在護衛(wèi)們的面前。
“這個送給你們了?!?br/>
護衛(wèi)們不懂春芬送馬鞭子的含義。
其實,剛剛斷了他們手中長戟的,就是這一根馬鞭子。
春芬以《一脈劍訣》的力量,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暗暗揮動馬鞭子,激發(fā)武氣,輕易間就斷了所有長戟。
如果護衛(wèi)們是修武者,自然覺察出武氣的攻擊,可惜,他們只是普通的習武者,武氣是什么東西,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倒是玉兒在微妙間有所察覺。
只是她的修為太淺,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在后知后覺中,隱隱感知幾分。
“剛剛那個是遠程的武氣攻擊嗎?是春芬姐姐發(fā)起的攻擊?”
玉兒跟在后面,看著馬背上的春芬。
不由間,她心生羨慕。
“如果真是春芬姐姐發(fā)起的攻擊,那她真是好厲害,我要是也有這么厲害的修為,這么厲害的武技就好了?!?br/>
玉兒嘆息。
隨即,她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春芬姐姐要是這么厲害,那秦麟呢?他是不是更厲害?”
想著這個問題,玉兒腳步加快。
她來到秦麟身邊,問道:“喂,問你一個問題,你的武道修煉到什么境界了?”
“武者九重?!?br/>
秦麟答。
聽此,玉兒停步。
她有些吃驚。
“武者九重?這么厲害?他看起來好像沒有比我大幾歲,修為這么高?”
玉兒好似認識到了一個新世界。
這也難怪,畢竟她沒有修武的賦,而她所能接觸到的人,也皆是賦低階的修武者。
何況,十幾歲就有武者境,這本就是才級別的修武者才能做得到。
玉兒的羨慕之情達到了極點。
同時,她內(nèi)心不禁開始敬仰秦麟,就像學渣學妹敬仰學霸學長一樣。
“你就是秦麟?你居然真敢踏進山莊!”
此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
山莊內(nèi)樓宇林立在中軸通道大路的兩側(cè)。
秦麟側(cè)面撇過視線,只看中軸大路的右側(cè)樓宇屋檐之上,站立著身披白袍的男子。
男子劍眉冷眼,在話音落下之后,便縱身飛躍,從屋檐落下,站在了秦麟的面前。
準確得,他是攔在了秦麟的面前。
“李帽師兄……”
玉兒見男子,隱隱感到一絲不祥。
李帽是白袍老者最得意的弟子,三十歲出頭,武士五重境的修為。
毫無疑問,李帽的實力曾讓玉兒崇拜不已,而現(xiàn)在,玉兒更多的是惶恐,因為她已經(jīng)知道秦麟是武者境,與武士境還差之地。
“師兄,秦公子是哥的客人,你不要傷他?!?br/>
玉兒一步上前攔阻。
她知道李帽的出現(xiàn),肯定是受了阮榮的指示。
不過好在,李帽和玉兒關(guān)系一直不錯,玉兒一直把李帽視為兄長,所以她相信自己可以攔阻住李帽。
然,姑娘真了。
只見李帽顯露出陰險的表情,冷冷道:“師妹,你違背師父的命令,宗門戒律饒不得你,你自身難保還想替這書生求情,真是可笑!”
見李帽如此神態(tài),玉兒愣住了――這還是平日里令人崇拜的李帽師兄嗎?
就在玉兒發(fā)愣時,秦麟在她身后輕聲道:“姑娘,麻煩你讓一讓!”
著,秦麟身上推開了玉兒。
玉兒有些僵化。
她盯向李帽的眼神更是呆滯。
秦麟見此,暗暗搖頭。
“姑娘,你這位師兄和你師父一樣的,他們是拿錢辦事,誰付錢,他們就聽誰的?!?br/>
“……”
玉兒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