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和他那三個一直跟在身邊的人一起教育出來的孩子,各個都是頂優(yōu)秀的,不管是舞刀弄槍,還是潑文灑墨都有一番小成就,可惜時間太緊,若是再多給個六七年,保準(zhǔn)讓最小的孩子都能功成名就。
可惜,時間太緊了。
紂王七年,春二月,忽報到朝歌,反了北海七十二路諸侯袁福通等,太師聞仲奉敕征北,三月,帝辛拜至女媧宮降香。
明明很早之前,瀧澤不過是能把封神演義一書記起個大概,但如今,那腦中原本模糊的字跡,就像是被誰掃去了掩蓋的灰塵一樣,漸漸清晰起來。無聲的提醒著瀧澤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他看了幾個孩子的武功,幾個大的足以應(yīng)付大多數(shù)情況,瀧澤也沒有打算讓他們?nèi)ッ鎸σ蝗翰恢缹W(xué)道學(xué)了多久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再過上一年,他們必定會幫上自己許多的忙。
瀧澤在這部族內(nèi)呆了小半日,便乘著白鶴回朝歌去了。白鶴往朝歌那里飛去,瀧澤看著山的那邊,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云里翻滾著走了?隱隱約約能看清楚一身的鱗片,莫不是龍?瀧澤心里思索著,那個方向就是東海,應(yīng)該是住在那里的龍吧。
看對方身上也沒有妖氣,瀧澤也不繼續(xù)去關(guān)注那已經(jīng)在云層內(nèi)消失的龍了。只是毛團回頭看了一眼,那不是上次見到的蛟龍嗎,他去那里做什么?
白鶴飛至瀧澤府邸門口,正好碰見了在門口站著的阿月,瀧澤從白鶴背上跳下來,看著阿月,奇怪的問道:“為何站在這里?”一般來說,阿月不會怎么出門,府邸內(nèi)有專門采購的下人,瀧澤實在想不到會有什么事情讓阿月出門。
從側(cè)面也反映出了這里的娛樂活動真是少到令人發(fā)指。
阿月見到瀧澤回來,似乎是松了一口氣一般:“千歲,常家出事了!”
那常家,便是孫明的本家,想必是阿月知曉孫明和瀧澤關(guān)系還算不錯,于是就再此地等候著。瀧澤瞪圓了雙眼,“怎么回事,你快說來。”
阿月雖然有些焦急,但說起事情來還是有頭有尾:是瀧澤離開那日,城中常家的宅邸突然起了大火,說來也邪門,這火起的莫名其妙,遇風(fēng)不倒,遇水不滅,整整燒了大半天,火滅了后,眾人才敢進去,這查看之下,才知道這常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全都死掉了。
“據(jù)說常家的人都被燒成了焦灰,很多人都談之變色,閉口不言。奴婢也是搬出了千歲的名號,才從僥幸逃脫的幾個下人的口中問出了這些,那些下人們說,都是常家的老祖,聽說自己孫兒和千歲來往頻頻,起了褻瀆神靈的心思,想要把神請來家中,助他們……奪這天下……所以惹怒了神靈,特顯靈來罰這常家……”
毛團和瀧澤嗤笑一聲,前者在想,現(xiàn)在的人族花樣可是越來越多了,就是這些花樣的招式,都不怎么精明。后者在想,若是這種傳言都有人信,那也太腦殘了。
然后全朝歌的人都在互相口傳這件事,一個比一個堅信。
瀧澤:……
毛團:……
毛團認(rèn)真的反思起了他妖族其實像他這般聰慧的應(yīng)該沒有幾個了,至少隔壁那群只知道吃的狼群就不如他,看來文化教育必須跟上啊。
瀧澤覺得自己被打臉打的有些疼,他一邊揉著臉一邊默默告訴自己這是個敬畏鬼神的年代,但凡和神仙扯上關(guān)系的,都會被單!純!的平民百姓深信不疑,所以沒什么的,真的,他真的一點都沒有擔(dān)憂未來,就和他曾經(jīng)一點都沒有擔(dān)憂自己的身高一樣!
瀧澤帶著幾名官員還有侍衛(wèi),暫時封鎖了常家的出入口,圍觀群眾里還有殷全,他原本就和孫明本是朋友,來往頻繁,如今常家出事,他也免不得擔(dān)心一番。不過看他稍稍改了副裝扮,看到瀧澤注意到他的時候,還一個勁的對瀧澤打手勢,瀧澤大概也明白了這殷全家中,也是信了那般傳言。
只是殷全啊,你覺得換套服裝然后在臉上用泥漿糊上些許就能達到‘完美到連親生母親都不認(rèn)識自己’的裝扮嗎。瀧澤在心里說道,完全沒有用好不好!
“殷全,你個混小子在哪里?!”那個人在殷全身邊大喊到。
瀧澤眨巴眨巴眼睛,聽到有人叫他老爺,又聽他自稱殷全的爹的時候,立刻轉(zhuǎn)身走到基本已經(jīng)被燒毀的宅邸內(nèi)去了。
#這個世界到底是靠的什么來分辨一個人???#
#全民皆臉盲重度患者!#
#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br/>
這宅邸內(nèi)散發(fā)出一股鋪天蓋地的焦糊氣味,瀧澤帶著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前行著,原本氣派的建筑早已是斷壁殘垣,足見當(dāng)時火勢之大。瀧澤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這門已經(jīng)變得焦黑無比,還留著絲絲的余熱,只是一推,就向下?lián)潴鶕潴牡糁谏珰堅?慈缃襁@房屋沒有倒塌,才是真的奇跡呢。
瀧澤不敢再貿(mào)然前進了,這房子如此不結(jié)實,若是倒塌了,可是他們幾個人都要被活埋在這里了。只是這常家上上下下的尸體,必須要全部搬運出來。瀧澤手一揮,一絲金線從他袖口中竄出,直接入了那屋內(nèi)。
他對著其他人說:“在院子里放上草席吧?!?br/>
不一時,金絲線捆著幾個全身漆黑的人出來了,幾個膽子小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張口哇的吐出來了,瀧澤和官員都沒工夫去訓(xùn)斥他,因為他們此時面色也都稱不上好看。
毛團跳至小伯候的肩頭,用尾巴暫時幫他遮掩住了視線,他是妖族,覺得這般沒什么可怕的??墒且娔切┮粋€個比小伯候壯實,比小伯候高大的人都面色慘白甚至吐出一堆惡心的胃水,毛團心想,小伯候也肯定會覺得不好受吧。
瀧澤的視線突然被白絨絨的一片遮擋住,倒是真的好受了許多。心里不自覺的升起了一股對自家小狐貍?cè)绱梭w貼的自豪之情,把原本的惡心難受感沖散不少。
等到所有的尸體都被搬到了草席上后,毛團才移開了尾巴,瀧澤低頭看著那些漆黑的尸體,不斷的對自己說沒什么沒什么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后,才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這些尸體上。
一共八十二具,均焦黑無比,無法分辨究竟誰是誰。
“常家一共多少人口?”
“回千歲的話,算上奴隸一共八十五口,有兩名下人據(jù)說是因為在那天外出采購而躲過了一劫,但是不能排除他們二者放火行兇,如今朝歌災(zāi)禍不斷,不敢放松絲毫,這兩個人暫時被看押住了。”
地上有八十三具尸首,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沒有找到。
會是誰?
突然,金線推著一個圓潤的玉珠子回來了,瀧澤想要撿起那珠子,卻被毛團擋住,瀧澤不解的看著毛團。毛團跑到外面去,不一時就銜著一根雜草回來,毛團將雜草放置在那圓潤的珠子旁,那雜草突然冒出了一小股青煙,然后毫無征兆的,雜草爆出一團小火焰,不過幾秒鐘,就化作了灰燼。
身后的人嚇了一大跳,驚疑的指著地上的玉珠子結(jié)巴道:“這、這是何物?。吭趺吹鼐屯蝗话堰@一株雜草給燒焦了呢?!”
這是火零石。
這是他自己煉出來的第一個法寶。
為何會在這里?!而且,這法寶的模樣還完全變了,似乎有誰另行鍛造了一番。原本就是因為這東西不管觸碰到什么,都會讓觸碰之物給燃燒起來,這火風(fēng)吹不倒,水淋不滅,唯有以土掩埋即可,如今看來,此物對女媧娘娘給予法寶的也是沒有作用的。
因為太過于危險,甚至他自己都偶爾會被灼傷,所以將其敲碎后埋在了土里,這樣不管過上幾年,就會自然而然的消散。
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好像外人傳言的一般,真的是常家觸怒了他這個所謂的‘神靈’然后被懲罰了一般。
“常家最后剩下的那個人是誰?”
“千歲饒恕,未能查出來,不過那人應(yīng)該是常家火燒起來前離開的,常家的下人離開的較晚,去問問他們應(yīng)該便會知道了。”
瀧澤點點頭,指著地上的尸首:“……他們,都埋起來吧?!?br/>
等到了傍晚,有人來回說,常家唯剩下的那一個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當(dāng)日出門的常式家長子,也就是這些日子和瀧澤來往略略頻繁的孫明。
只是來回報瀧澤的人略遲疑的繼續(xù)說道:“只是,這常式家的長子,還沒有被找到……”瀧澤沉思了半響,道:“我知道了,那常家兩名下人呢?”
“查實無罪,放歸鄉(xiāng)?!?br/>
也就是說,孫明現(xiàn)在變成了最有嫌疑的那個人嗎?瀧澤在心里思索著,事到如今,也只能將其找到,然后再做打算了,雖然他自己并不覺得那孫明就是兇手。只是現(xiàn)在,那孫明究竟在何處?
瀧澤喚阿月取來金錢,演算天機。
瀧澤一直不太相信這種占卜,若不是真的沒辦法找到孫明了,他也不會來用這種不科學(xué)的方式的。但是女媧師父說他學(xué)的不錯……應(yīng)該是能算出些許的吧。
金錢落桌,卦象釋:明日午時,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