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在九靈谷中,生活很是安逸,整日里除了打坐修煉,偶爾陪著箐箐在谷中四處走走外,便無事可做。
但是最近幾日,箐箐也很少來看望秦牧了,就連送飯都是蘭舟,秦牧試著問了幾次蘭舟,每次蘭舟都是支支吾吾的,秦牧感覺她好像在隱瞞什么。
這日當(dāng)蘭舟再來送飯時(shí),秦牧斜躺在椅子上,沒有理會蘭舟。蘭舟還是像往常一樣,從帶的食盒中取出四個(gè)精致的小菜,隨后又拿出了一壺酒放在了桌上。
秦牧目光一瞥,隨即他忽的起身,一步躍到蘭舟的身邊,伸手抓住蘭舟的手腕,問道:“箐箐呢,她怎么沒來?”“秦牧,你弄疼我了。”蘭舟目光幽怨的看著秦牧,叫了起來。
秦牧這次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有些用力了,他極快的松開抓蘭舟的手,致歉道:“蘭舟,我只是一時(shí)著急,你不要怪我。”他繼續(xù)道:“蘭舟,今日的飯菜可是箐箐準(zhǔn)備的,為什么她自己沒來,卻讓你送來?!?br/>
蘭舟眸光流轉(zhuǎn),神色為難,半晌才道:“秦牧,難道你忘記了嗎,這幾日不都是我替你送飯的嗎?”秦牧神色不悅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問蘭舟:“那為什么今日會給我?guī)鼐七^來?”他說話間伸手抓起酒壺,擰開壺蓋喝了一口,問蘭舟:“蘭舟,這壺中你裝的是什么酒?”
蘭舟神色輕松的笑道:“秦牧,當(dāng)然是松子酒啊,以前我聽小姐說過,你最愛喝的就是這松子酒?!?br/>
“那你嘗嘗,這就味道怎么樣?”秦牧替蘭舟倒了一杯,端到了她的面前,“難道味道不好?”蘭舟神色懷疑的看著秦牧,伸手接過了酒杯,隨即她抿了一口,神色陡變,驚道:“怎么會是水?莫非小姐裝錯(cuò)了不成?”
秦牧神色嚴(yán)肅,目光犀利的看著蘭舟,說道:“不是箐箐裝錯(cuò)了,而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事了,你還要隱瞞到什么時(shí)候。”
“快告訴我,箐箐她現(xiàn)在在哪里,怎么樣了?”秦牧雙眉聳立,神色緊張的看著蘭舟,話語嚴(yán)厲的問道。
“姐姐她不讓我說,”蘭舟忽然雙目含淚,哭了起來,“姐姐她被夫人囚禁起來了?!碧m舟難過的哭道。
秦牧雙目一張,神色詫異的追問道:“為什么會這樣,難道箐箐不是夫人的親生女兒?”蘭舟伸手摸了一把淚,抽泣道:“夫人要姐姐嫁給那呂傅,姐姐不愿意,夫人便把姐姐關(guān)起來了?!?br/>
“原來是這樣啊?!鼻啬谅勓裕裆查g黯然,神色緩緩的落在了椅子上。蘭舟拉了拉秦牧的衣袖,央求道:“秦牧,你幫幫姐姐吧,現(xiàn)在除了你,恐怕沒有人能幫的了她了?!鼻啬辽裆皭?,喟然一嘆:“蘭舟,我一個(gè)外人,這種事不好插手,更何況此事還是夫人和族主決定的?!?br/>
秦牧雙目微張,看著蘭舟:“你怎么不去找黎風(fēng)長老,或許他會有辦法的?!碧m舟輕哼了一聲,有些氣憤的說道:“不說他還好,一說就來氣,他竟然和幾位長老都同意姐姐嫁給那呂傅。”
秦牧雙目轉(zhuǎn)動(dòng),他問蘭舟:“那呂傅是什么人,既然箐箐都不愿意嫁給他,難道他還執(zhí)迷不悟,就不明白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嗎?”
蘭舟驀地神色一變,謹(jǐn)慎的看了看屋外,輕聲道:“那呂傅就住在距離這里不遠(yuǎn)處的摩崖洞,他是一條修煉了千年的蝮蛇,道行高深,據(jù)說能行云布雨,能在千里之外聽見別人說話?!?br/>
秦牧一聽,神色不以為然的笑道:“不就是條長蟲嗎,難道你們就這么怕他?!碧m舟瞪了一眼秦牧,提醒道:“秦牧,你不要命了啊,你這話要是被呂傅聽到了,恐怕無人就得了你了?!?br/>
秦牧眉頭緊鎖,雙目出神地望著屋外,蘭舟摸了摸臉上的淚痕,氣道:“你發(fā)什么呆啊,難道你就一點(diǎn)不為姐姐擔(dān)心嗎?”她白了一眼秦牧,繼續(xù)道:“何況姐姐平日里還那么照顧你。”
秦牧深吸了一口氣,驀地起身朝著屋外行去,“你去哪里?”蘭舟神色驚愕的望著秦牧,“你生我氣了?”
“我去找夫人,我要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鼻啬琳f話間,人已經(jīng)出屋到了丈外?!澳悄阏f話小心點(diǎn),可別惹惱了夫人?!碧m舟遠(yuǎn)遠(yuǎn)的提醒秦牧。
秦牧走到南燕飛房屋前時(shí),他卻猶豫了,心中忽然沒有先前的那種底氣,“既然來了,怎么站在外面不進(jìn)來?”這時(shí)屋中的南燕飛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秦牧。
隨即秦牧動(dòng)作很輕的推開了房門,卻見南燕飛坐在床邊,正望著自己?!安?,最近可安好?”秦牧神色有些尷尬的問南燕飛。
南燕飛臉上帶著笑,目光柔和的望著秦牧:“你這孩子,怎么忽然和我這么客氣?”“如果我沒有猜錯(cuò)的話,你來找我是為箐箐吧?”
秦牧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伯母,箐箐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為什么要將她囚禁起來呢?”南燕飛苦笑一聲,嘆道:“孩子長大了不由娘啊?!鼻啬晾^續(xù)追問道:“伯母,我聽說你要將箐箐嫁給一條蛇,是真的嗎?”
南燕飛神色有些不悅的接道:“不可無理,你怎么能這么說他,難道這世間只有你人族是最高貴的嗎,我看也不見的吧。”她繼續(xù)道:“幾千年來,人族之間爾虞我詐,對待別人欺軟怕硬,在利益面前趨之若鶩,機(jī)關(guān)算盡,以致都喪失了自己的本心?!?br/>
秦牧心知自己說錯(cuò)了話,連忙道:“伯母,我也是無心之過,還望你不要見怪?!蹦涎囡w呵呵笑了笑,道:“沒什么,我也是隨口說說,以后說話做事不可太魯莽,世間萬族林立,眾生皆平等?!?br/>
“伯母,我記住了?!鼻啬辽裆Ь吹狞c(diǎn)頭應(yīng)道。南燕飛長出了口氣,看著秦牧,道:“我也不愿意將自己女兒的一生斷送,可是為了整個(gè)家族的利益,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彼活D,繼續(xù)道:“孩子,你以為我愿意將箐箐嫁給那呂傅,只是族中眾位長老一致同意這門親事,我和你伯父也是無可奈何。”
“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秦牧神色有些憤怒的質(zhì)問道。南燕飛神色平靜的說道:“族中眾位長老認(rèn)為只要這門親事成了,就可以讓那呂傅代表家族去參加萬族大會。”秦牧神色一變,問道:“伯母,不是讓我去嗎?”
“開始他們……”南燕飛神色無奈的嘆道,“唉,我也是無能為力。”
秦牧雙目一轉(zhuǎn),點(diǎn)頭道:“伯母,我明白了,他們是不想在冒險(xiǎn)了。”
他忽然語氣有些冰冷的問道:“伯母,那摩崖洞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