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年少情懷總是詩

    本想打個招呼，卻突然有些煩躁，扭頭就走。

    離葉茗芝最近的女孩瞟了瞟白景衍的背影，胳膊肘撞她，“誒，那帥哥剛一直盯著你看呢?！?br/>
    葉茗芝沒抬頭，無所謂地調(diào)笑，“還能有哪個男人不看我？”

    周圍人聞言哄笑起來。

    她最近蔫蔫的，提不起興趣，吃了幾口就放下勺子，靠著椅背，看她們吃。

    像是心靈感應(yīng)，她不經(jīng)意般轉(zhuǎn)頭，那個身影正消失在拐角。

    葉茗芝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將書包塞給好友，立馬小跑跟著離開。

    很快追上了他，白景衍正站在十字路口等紅燈，還有二十來秒的時間，低頭點煙。

    她從背后偷襲，搶走他手里的煙，吸了一口，又藏在身后，“你躲我？”

    白景衍睨了她一眼，沒說什么，轉(zhuǎn)頭順著人流穿過馬路。

    葉茗芝沒跟上，要看他到達另一頭，她扯開嗓子大喊他的名字，不顧來來往往人群的目光。

    男生穿著黑色連帽衛(wèi)衣，黑色褲子，還配了一雙黑色匡威高幫，從頭黑到腳，給人明顯的距離感。

    他的背影瘦削而單薄，同時也是她那個時候最為渴望的依靠。

    白景衍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來，紅燈已經(jīng)亮起，車輛開始緩緩啟動，她卻邁出了步子，盯著他一步步往前走。

    汽車鳴笛聲響起，受到驚嚇的司機邊剎車邊沖她怒吼，“你找死啊”等一系列暴躁言辭紛紛想起，她充耳不聞。

    白景衍大駭，心卡在嗓子眼兒那，沖她大吼，“葉茗芝你有病??？你他媽別過來！”

    她停下腳步，后退幾步站在馬路邊上，看著他邁著大步，小心躲著來往車輛輛走向自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當他距離她還有半米遠的時候，她伸手一把拉過他。

    白景衍推著她向后退了幾步，憤怒不已，“你他媽找死??？”

    “你是怕我死嗎？”她扎了一個寬松的馬尾，兩邊碎發(fā)輕輕揚起，她堅定的目光注視白景衍，嘴上卻說著欠揍的話。

    “你他媽有病啊？”

    不管他沖自己發(fā)火，只管勇敢抱住他，緊緊貼著，靜了幾秒，葉茗芝又笑著問。

    “你的心跳得真快，是在擔心我嗎？”

    白景衍拉遠她，臉色僵硬，“你瘋了才會想要把命擱在我身上？”

    葉茗芝用力拽下他的衣領(lǐng)，踮起腳尖，微張嘴，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猛的靠近他，一個不小心，牙齒重重磕到他的嘴唇。

    極其生澀的動作，那是彼此的初吻。

    她對于自己的魯莽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卻又暗自歡喜終于得逞。

    她裝出一副嚴正聲明的官腔，“我是喜歡你，但你別躲著我啊，給我個準信，好讓我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追你?！?br/>
    白景衍的耳朵立即紅了，用手背狠狠擦過嘴唇，“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離我遠點兒?！?br/>
    說完立刻扭頭走人，留葉茗芝一個人在原地看了好久，直至看不見他，這才哼著小曲兒往反方向走回去。

    再見到葉茗芝，便是她爬上白景衍窗戶的那個夜晚。

    葉茗芝安安靜靜抱了他一會，主動撒手，沒有再說什么，又從窗戶爬了出去。

    白景衍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有學成了這一項新技能，最近她越來越放肆，強吻他還不夠，還膽敢鉆進他的臥室。

    可他也沒有大多排斥心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假裝過去了。

    第二天，白景衍去她班上找她，沒找到，說是她犯事被勒令退學了。

    他想起昨晚她傷痕累累的兩只手臂，又趕回家，在小區(qū)門口與搭乘她前往機場的汽車擦肩而過。

    白景衍躺在床上廢了一天，晚上下樓吃飯，從自家母親口中得知，她前晚和朋友在郊外飆車，撞傷了人。

    她雖是副駕駛，但難逃其咎，葉家動用了關(guān)系保住她，但葉父大動干戈，一氣之下把她送出了國。

    白景衍那一天晚上翻來覆去，腦海里閃過的始終是她站在馬路那一端對他笑臉盈盈的畫面。

    他今天主動找她，其實心里還在猶豫。

    他想說，他們是同一類人，不合適。

    可是如果葉茗芝哭著鬧著不同意，他也可以勉強試試，因為她的笑容還不賴，只要她愿意再乖一點。

    沒有人知道少年的心事，隨著她的渺無音訊和他的日益墮落，那份萌動終于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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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景衍從回憶中脫身，從另一邊翻身下床，輕輕的響動便吵醒了葉茗芝。

    “你醒了？”她睡眼惺忪，啞著聲問道。直至凌晨她才徹底熟睡，一直到現(xiàn)在還迷迷糊糊的。白景衍頓了一下，沒有理她，直步走進衛(wèi)生間。

    葉茗芝趁他洗漱點了一份午餐，坐在餐桌上，盛了兩碗白粥，支著腦袋專心等他。

    他穿戴齊全走出來，她盯著他，笑了笑，“怎么不刮胡子？”

    白景衍把她忽視得徹底，朝門口走去，她的笑容僵在臉上，動靜極大地推開椅子走向他。

    他正在彎腰換鞋，葉茗芝粗魯?shù)爻哆^他，憋著一口悶氣，“我都給你低聲下氣了，你還想怎么樣！”

    他抽開手，“我不需要你來做這些?！?br/>
    她嗤笑，“就為了那女人，你真打算跟我撕破臉？”

    白景衍低頭理衣袖，“我想我說得夠明白了?！?br/>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對我太不公平了嗎，白景衍！”

    他情緒爆發(fā)，指著她大吼，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你他媽憑什么認為我會是一個傻傻等你七八年的愣頭青？”

    “你憑什么覺得你一回來，只要你還想要，我就會給？”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別這么幼稚？”

    許是醒來后的回憶，他突然談及過往，讓葉茗芝猝不及防，“你……你什么意思？”

    白景衍掐著她的臉頰，嘴唇湊近她的，像是報復般，對她吐著冷氣。

    “即便當初有什么意思，現(xiàn)在都徹底沒意思了，遲了就遲了，這是你犯錯的另一個代價?！?br/>
    “所以我麻煩你不要再來我面前晃悠了，真的很礙眼?！?br/>
    他狠心推了她一把，開門離開。

    葉茗芝撐著柜子才不至于摔在地上，失魂落魄，眼里沒了焦距，眼淚唰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