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新進來的弟子全都成了一個個翩翩少年,華麟也快十七歲了。
他從來沒有參加過“天山劍評”,因為他對自己很不滿意。雖然他的劍法早已突破“七星劍訣”的第七層,但他并沒有去參詳什么天山總訣,因為他己經(jīng)被絕塵劍法所吸引。他對自己唯一不滿的是:他還是一位失敗者。直到今天,他依然別想憑武功接近上官靈,她全身散發(fā)的劍氣比以往更加凌利,雖然自己的武功在突飛猛進,但上官靈又何嘗不是如此?
算算來到天山已經(jīng)快有五年時間了,而這五年歲月里,天山的一切好像并沒有什么變化。上官靈依然是那么絕塵般的美麗,天山劍派依然是江湖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劍宗。唯一有變化的是:夕日的那些少年,如今一個個風(fēng)姿卓越,光彩照人。
其中猶以葉清的變化最為顯著,十七歲的她出落得國色天香,那傾城般的面容加上完美的身段,幾乎讓所有師兄弟們?yōu)橹畠A倒。
而華麟在眾人眼中還是那樣沒有出息,因為大家每次看見他的時候,他都在閑逛。從來沒有人看過他動手,在大家想來,一個連“天山劍評”都不敢參加的人,武功一定稀疏平常得緊。
經(jīng)過這四年的劍評切磋,眾弟子的武功大致分出了高下:
嚴烈風(fēng)身為掌門的首席弟子,修為當數(shù)第一。
項宵云則依靠“天劍十三式”例為第二,更何況他還練習(xí)了何師叔的影子劍法。
葉清則以飄渺的劍法和高絕的輕功名例第三,大家和她過招,一般都是直接“昏迷”過去的。
鄭飛雨、何劍銘、厲行空、顧在軍、南宮蕓、楊風(fēng)鈴、柳松明、紀杰、趙未明、張?zhí)烊A等等弟子也略有小成,天山劍派呈現(xiàn)出一派繁榮景象。
這些年來,華麟的病魔再也沒有復(fù)發(fā)。于是,他有些想家了。只不過,他對武學(xué)的追求卻越來越強烈,體內(nèi)那充盈的內(nèi)力已經(jīng)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憑借一把普通長劍,他可以用劍氣切開五丈開外的巨石。這要是被人看見,定會大為震驚,短短四年能練到這個地步,堪稱是天山劍派絕無僅有的人物了。
清晨,華麟漫步在碧水湖旁,低著頭,正在思索如何才能“擊敗”上官靈。突然,湖中心傳來了優(yōu)揚的琴聲。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遠處的湖中央,有個白衣仙子盤膝飄在水面,一把古琴橫在膝前,身影是那么清麗,和那么的熟悉。
凝神聽去,只覺琴聲幽幽,仿佛回憶著點滴往事,感嘆時光的流逝。
華麟心有所動。卻聽琴聲一轉(zhuǎn),又換成了淡淡的哀傷,對人間的無奈,以及無所適從的感覺。這種細微的變化,普通人根本聽不出區(qū)別,因為幽幽的琴聲仿佛并沒有改變??墒侨A麟從小飽受病魔困擾,對人世的看法趨于成熟,竟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波動。發(fā)覺她對人生太過悲觀,長此以往,絕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華麟心神為之一顫,看見湖邊有片木板,毅然躍身而起,踏著木板,迅速朝遠處的上官靈駛?cè)?。他用的正是上乘輕功,水上飄
在湖的另一面,晨練的師兄都望著湖中心的仙子發(fā)起愣來。杜天師弟稱贊道:“小師叔不但武功高強,連琴藝都冠絕天山。如果她能對我一笑,死也心甘了”
一名師兄罵道:“你也敢對小師叔嘰嘰歪歪?小心有人會扁你!”
杜天笑道:“原來是陳驕?。磕闵賮?,我可不怕你!”
這陳驕在眾師弟面前頗有身份,他是最近加入“玄劍堂”的少年高手。當下對著杜天冷笑道:“你是不是想步華麟那小子的后塵?哼!”
杜天卻正色道:“你還別說,最近我發(fā)現(xiàn)華麟越來越有點高深莫測,說不定人家的武功早在你我之上了!”
陳驕哧笑道:“你就得了吧!那小子完全就是白癡一個,從沒見過他認真練過武功,就知道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師妹們的身上。最近還聽說,他對風(fēng)鈴妹妹有不軌行為,這種垃圾,早就應(yīng)該清出天山劍派了!”
但杜天卻搖了搖頭,沉聲道:“華麟應(yīng)該不是那種人!葉清師妹跟他這么熟,但我們從沒聽到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妥???”
陳驕冷哼道:“那是因為葉清從不理他,所以華麟這小子又開始打起風(fēng)鈴妹妹的主意了!”
杜天發(fā)現(xiàn),這陳驕怎么老是提到那個風(fēng)鈴妹妹呢?正自奇怪,一名師兄走了過來訓(xùn)道:“陳驕,你為何老是針對華師弟,他得罪過你嗎?”
來的正是“神目堂”的顧在軍。論資格,顧師兄應(yīng)該算是年輕一輩的長者,對華麟非常有好感。當聽到有人說華麟的壞話時,他當然有點不高興了。
哪知陳驕根本不給顧在軍面子,傲然道:“我說的是實話,怎么你不服?”
顧在軍冷哼道:“你說的一切都有證據(jù)嗎,沒有最好就閉嘴!”
陳驕哈哈笑道:“你也敢叫我閉嘴?我看應(yīng)該是你該閉嘴才對?!闭f完揮了揮手,后面立刻圍上來幾名師弟,一齊冷冷地望著顧在軍。
最近天山的弟子實在太多了,不免就有些摻莠不齊,其中隱隱還分成了幾個小團體。陳驕這伙人完全就是憑借“某人”的勢力才進入玄劍堂,實在有污玄劍堂的聲名。
顧在軍做人向來正直,仍然正義凜然地道:“背后說人壞話豈是君子所為?有種你就當著華麟的面說去,看看他會不會教訓(xùn)你?”顧在軍一直認為,麟少的武功深不可測,覺得讓他直接教訓(xùn)一下陳驕最為合適。
誰知陳驕大聲笑道:“就算當著他的面說又如何,以這廢物的武功,他只有聽話的份?!?br/>
眾人越說越僵,杜天忽然驚呼道:“喂,你們快看,華麟那小子又想做甚么?”
眾人詢聲望去,果然見湖面上一個紫色身影踏著“木筏”,快速滑過水面,朝上官靈筆直駛?cè)?。在天山劍派,只有他的服飾與眾不同,所以大家一看就知道是那個廢物。
陳驕冷哼道:“哼,這家伙輕功倒也不差?!?br/>
杜天搖頭道:“哎,他還敢去打擾小師叔,簡直是沒死過?!?br/>
陳驕恨恨地道:“放心吧,等會小師叔就會打他落水,你們信不信?”
許多人點頭道:“不錯不錯,這就叫痛打落水狗?!?br/>
“哈哈哈”
顧在軍望著遠方,暗暗想到:華麟呀華麟,你為什么就不能安份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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