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兩個聽聽,這傻小子叫我干什么,竟然叫我道歉,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哥笑得前俯后仰,可他身后的兩個小弟卻笑不出聲來,同時,一根硬硬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后腦勺。
“道歉?!币粋€根本就不帶感情sè彩的聲音冷冷說道。
“tm又哪個傻x,抵著我干嘛,槍???”天哥一回頭,就看到了驚恐的一幕,王義正用槍指著他的額頭,手指已經扣在了扳上,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道:“王,王隊,別激動……別激動……”
王義一個槍托砸在天哥的額頭上,砸得他頭破血流慘叫一聲摔倒在了地上,又小腿一彈踢在天哥的肚子上,把他踢成了一個蝦米,還沒打算放過他,一腳一腳地接著踢,嘴里罵道:“道歉不道歉!道歉不道歉……”
“咳咳,道歉,我道歉,那位大哥,我錯了……咳咳,別踢了……殺人了,jing察殺人了……”天哥拼命地護著自己的肚子,想爬起來跑,可不知道為什么他都道歉了王義還是沒打算放過他,腳下更加用力了,把天哥踢得滿地打滾、大呼小叫,那瘦弱的身板在王義腳下護著肚子和沒護著肚子沒什么兩樣。
場面有點混亂,天哥已經開始吐血了,天哥的兩個小弟被嚇得呆在了當場,李子揚把女孩子們趕到了一邊去,這種暴力的情景還是不要讓她們看見的好。附近已經有聽到了聲響的人過來圍觀了,越聚越多,遠遠地圍成了一圈,有好事和大膽的還用手機或者相機拍了下來,jing察打人,哪怕打的是個壞人,這都是個大新聞,別說還已經殘忍地打到吐血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子揚看到王義似乎籠罩在一層黑霧之下,那黑霧之中,有暗紅sè的火,還有密密麻麻手指頭大小的骷髏頭,就和在梁馨予意識深淵中見到過的一樣……
李子揚還沒趕過去讓王義住手,一對圍觀的年輕情侶就看不下去了,似乎是大學生,正義感和同情心強得很,那戴眼鏡的男孩站出來,一邊用手機拍下王義的行為一邊道:“快住手,你再打他就死了,有什么錯自然有法律制裁他,你這是濫用私刑?!?br/>
說得義正言辭,有理有據(jù),還贏得了不少女孩子青睞的目光,雖然這個男孩已經有女伴了。
天哥已經徹底暈了過去,王義可是從特種部隊下來的,打暈一個人只是分分鐘的事情,之所以踢了那么多腳,完全是為了折磨暈死在地上的天哥。聽了這位男生的話,他用最簡單的行為做了回答。
拔槍。
朝天shè擊。
“砰!”
“砰!砰!砰!砰!砰!砰!”
第一槍是jing告,接下來的六槍則似乎是某種聲嘶力竭的宣泄,直到把彈匣打空。
圍觀的人全被嚇跑了,這可是槍,真槍,真的開槍了,誰知道這jing察是不是瘋子?誰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現(xiàn)場只剩下了五個人,神情呆滯的王義,暈死的天哥,兩個嚇得軟在地上的小弟,還有走過來的李子揚。
“啪!”
李子揚當頭給了王義一巴掌,把他手里的槍奪過來,怒道:“你tm瘋了?”王義雖然平時有些憤世嫉俗,可他絕對不會是一個壞人,今天如此失??隙ㄊ怯性虻?。
王義這才回過神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戲謔地笑著問道:“疼嗎?”
疼,當然疼,抽了王義一巴掌李子揚的手都快腫了,可王義的臉皮都沒紅,問道:“你這練的是什么功,金鐘罩還是鐵布衫?還給你?!币娡趿x正常過來了,李子揚就把槍還給了他,那可是槍,有多少人一輩子都沒摸過,拿在手里都是一種壓力。
王義收好了槍,伸腿又踢了一腳暈死掉的天哥,有些有氣無力,努努嘴:“你知道這小子是什么人嗎?”
李子揚搖搖頭,他哪里清楚。
王義道:“你別看這小子這樣,他老爸有錢得很,是申城有數(shù)的大房地產商。不過他老媽死得早,他和他老爸感情又不合,就一個人跑出來混,混得還有那么點樣子,畢竟有他老爸罩著嘛。這也就算了……”
語氣徒然一轉,換成了一種殺氣騰騰的語氣,李子揚敢肯定,王義殺過人。
“以前在部隊的時候,練抗擊打能力,教官總是告訴我們,這抗擊打能力就和做人一樣,被打得多了,抗擊打能力就上來了,可是啊,我忍無可忍了啊。大概就在半年前吧,這小子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強行玷污了一個女大學生,可他老爸塞給了那個女學生很多錢讓她改口供,又請來了一個知名的律師,老子把他抓了回來,卻沒辦法把他送進牢里!”
王義的情緒又有些激動的跡象,李子揚給他點了一根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燒到了手指都沒有察覺:“之后,這小子似乎好上了這口,陸陸續(xù)續(xù)地作案,不過都被他那個有錢的老爸擦干凈了屁股,在一些人看來,身體而已,面對一輩子都可能賺不到的錢有什么好可惜的,所以沒人奈何得了他??墒蔷驮趲滋烨鞍?,這小王八蛋又玷污了一個女生,那個女生xing子比較烈,沒拿錢……直接跳河了?!?br/>
聽到這里,李子揚的內心一窒,王義把手里的煙屁股丟到了一邊,語氣卻變得平淡了,似乎是在訴說一件今天早上吃什么一樣的事情:“尸體是我親手撈起來的,大夏天的在水里泡了兩天,臭了,和半張漁網纏在橋墩上,長滿了蒼蠅蛆。好多同事都吐了,我吐不出來,心在滴血啊……可結果你知道怎么樣嗎?那個狗屁律師竟然說這女生是出來賣的,兩人發(fā)生的只是交易關系,跳河自殺?那是這個女生jing神有問題,tm的法官竟然還相信了,意思意思罰了一點錢就放人了?!?br/>
頓了頓:“你說,老李啊,你是心理醫(yī)生,你說像我這種當jing察的,每天起早貪黑,烈ri酷暑,有像我不敢結婚怕耽誤別人的,有像老王整天和老婆吵架鬧離婚的的,有像老劉整天酗酒的,有像小梁炒股票減壓的……你說我們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圖的都是什么???”
尾音很長,語氣相當迷茫,眼神空洞,看來這個問題困擾他已經很久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時之間李子揚也組織不出什么語言來安慰他,只好道了一句很經典的話:“為了保護更多的人?!?br/>
“……好吧,你贏了。”
這里是大學城,jing力充足,才這一會兒,刺耳的jing笛聲已經遠遠地響起來了,看來是有人報jing了。
手底下的jing察要把王義這個大隊長拉走,當真諷刺。
李子揚擔心道:“沒事吧?”今天的事情很多人看到了,拍照的和錄像的,這個天哥的老爸又是大房地產商人,李子揚怕王義會因此被判刑。
王義大大咧咧一笑:“沒事,你以為我只是一時間看見了這個小王八蛋忍不?。俊?br/>
李子揚有些奇怪,難道不是嗎,今天確實是種種巧合。
王義沒說什么,背對著那兩個嚇傻的小弟,用一種隱秘的手法從褲袋里掏出了一小包白sè的粉末,塞進了昏迷不醒的天哥的褲袋里。
那是……
那一瞬間,李子揚本以為王義身上的黑霧會加重,可事實與他的預料相反。一團白sè的火焰風卷殘云般席卷了所有的黑霧,把那暗紅sè的火焰和密密麻麻的骷髏頭統(tǒng)統(tǒng)燃盡。
“為了正義……我愿化身魔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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