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頭許多人,對我和奶奶,都沒什么好臉色!
否則的話,也就不會有那么多人說,我奶奶是封建社會的殘余,四舊沒有破到的迷信了!
我這輩子也很少和人起沖突。
殺豬匠一家的死,讓我不想因為這些沖突害死人。
我也死死的盯著劉木匠。
本來我對他,心里頭就憋著一股子怨氣。
眼瞅著就要爆發(fā)出來。
與此同時,他身邊那些人也醉醺醺的罵罵咧咧道。
“羅十六,你裝什么裝呢?穿一身唐裝杵在村口,是給誰上墳,給村里頭鬧不痛快難堪呢?!”
“識相的就趕緊滾出村子去!”
“還租車回來,你以為這就有人瞧得上你了?”“都是讀過大學的,你咋就越混越回去呢?”
那些人的手電,也在我臉上杵著亂射。
弄得我眼睛一陣難受,還有點兒暴盲。
我氣的肺都要炸了,聲音嘶啞而又難聽的說了一個滾字。
然后我才冷冰冰的說,不想像殺豬匠一家那樣,就最好別來招惹我。
我話音一落。
頓時那些人就臉色難看的不說話了。
可他們的手電還照著我不挪開。
與此同時,忽而車上傳來馮屈的聲音:“羅先生,你讓一讓!這真的是窮山惡水出刁民!我打個瞌睡,竟然還有人找上你麻煩了?!?br/>
我馬上就側(cè)身躲開了車頭。
啪!
刺目的大燈忽然一下亮了起來,冷不丁的又是喇叭聲驚響。
劉木匠他們都被照直捂眼睛,嘴巴里又在罵娘。
馮屈也沒停下來,忽然轟隆的發(fā)動機聲音響了起來,車就往前沖了好幾米。
嚇得劉木匠他們魂都飛了,尖叫大罵著后退逃散。
車這才停了下來。
劉木匠幾人攙扶著爬起來。
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手電早就落了一地,衣服也擦爛了不少,羽絨滿天飛。
他們還沒站穩(wěn),本來齜牙咧嘴的狼獒,也猛的朝著他們沖過去!
這一下子,劉木匠他們是真的被嚇掉了魂,驚慌失措的朝著村里頭跑。
一邊跑還一邊喊,讓我把狗攔??!鬧出人命來我吃不了兜著走。
轉(zhuǎn)眼間,劉木匠他們幾人就不見了。
這會兒我反倒是沒那么氣憤了。
甚至覺得有點兒好笑。
馮屈的那句話,說的很直接,窮山惡水出刁民。
對他們的方式也唯有重拳出擊。
否則的話,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十六,你不要再往前,往前,就進村了。”
忽然,車上陳瞎子走了下來。
他瞇著眼睛看著村口的方向。
此刻,我才發(fā)現(xiàn),村口竟然悠悠的開始起霧了。
頃刻間,霧氣就變得很大很濃郁。
低頭看了看時間,這當口,竟然已經(jīng)到了十點半……
馮屈將車退后來了一些,我和陳瞎子都站在路上。
這霧氣不像是正常的霧,
約莫又過了半小時,霧氣濃郁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時間跳過了十一點,已經(jīng)到了子時。
一天之中陰氣最濃郁的兩個點,子時,以及午時正刻。
我正準備上車等過去最后的兩小時。
可霧氣里頭,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還有咳嗽的聲音。
狼獒忽然又站了起來,這一次,它沒有那么急促的狂吠,反倒是脖子上的毛都有些乍起來了,直勾勾的盯著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