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和石苞就住在侯府附近,他們得到消息后立刻來到正廳議事。
夏侯稱讓牛金關(guān)上大門,守在門口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
夏侯稱將張祗的信件展示給二人,二人聚在一張案前仔細(xì)研讀了信件。
“平叔、仲容有何見解?!?br/> 何晏說道。
“張溫,江東名士也,世為吳中大姓,若得之江東士族之勢將分崩離析?!?br/> 何晏話音剛落,石苞開口道。
“陽羨居滆湖之南,只有得到這里,君侯的封國才會穩(wěn)固。烏程居于太湖以南,且其中駐有太湖水軍。無論此事真假與否,這兩地都是我軍必須要得到的地方?!?br/> “尤其以烏程為主,早前太湖水軍駐扎在吳縣,去歲吳縣屬越侯,轉(zhuǎn)駐烏程。我軍可以以接收張氏為由占據(jù)烏程,吞其水軍,再于太湖之中訓(xùn)練水軍。待水軍勢成,可由太湖而出,橫行江東之地?!?br/> “而吳國水軍精銳在荊州,江東之地最大一支便是太湖水軍。皆時我軍南下,有王橫江于建鄴阻隔吳國水軍,江東之地還有誰能阻擋我軍兵鋒?”
說著說著石苞起身一拱手。
“在下以為當(dāng)集結(jié)兵士三千由吳縣而出,速取烏程,再以偏師由越縣而出取下陽羨,防止太湖水軍由中江遁逃。最后調(diào)來船只取下西、東洞庭山間的水軍連塢?!?br/> 夏侯稱思考了一下,短時間想要聚起這么多軍隊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石苞的策略是在張祗詐降的基礎(chǔ)之上,但若是張祗是真降,其實就用不了這么多軍隊。
夏侯稱算了算手中的軍隊,鄧艾那邊的不能動,徐州的太遠(yuǎn)。
青州現(xiàn)在在曹泰手里,夏侯稱不是很想用,不僅僅是因為遠(yuǎn)。
更是因為從手續(xù)上來說,除了東吳犯境,不然和東吳開戰(zhàn)是需要曹丕詔書的。
當(dāng)然如果這個青州刺史是鄧艾、屈晃他們,夏侯稱就不擔(dān)心了。
不管有沒有詔書,夏侯稱從他們那里調(diào)兵都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曹泰的態(tài)度,夏侯稱摸不準(zhǔn)啊,從曹仁死了后,曹泰就非常低調(diào),也不與其他人來往。
今年曹丕更是把青州刺史給了曹泰,夏侯稱有點摸不準(zhǔn)。
這樣話可以調(diào)動的兵馬只有廣陵和越郡兩郡,其他地方都太過于遙遠(yuǎn)。
王基手上有五百剿匪的郡兵,呂虔那里還能出個五百。
夏侯稱自己有八百親兵,廣陵縣的寇封有三千越騎營。
糧草怕是支持不了這么多軍隊作戰(zhàn)。
最后夏侯稱決定,越騎營抽出一千人渡江。
會合越郡的屯田兵一千人(呂虔五百、王基五百),共計兩千人,由寇封為主將,王基為副將,參軍石苞隨軍作戰(zhàn)。
這一路從吳縣而出,直奔烏程,若是張祗真降,就讓張氏族兵去攻太湖連塢。
剩下一路由夏侯稱親自領(lǐng)兵,率親衛(wèi)八百進(jìn)攻陽羨。
王濬帶領(lǐng)江東水軍做好準(zhǔn)備,隨時攔截吳軍救援軍隊。
鄧艾將軍隊陳兵南部邊境,威脅吳軍。
決定做好后,周循起身問道。
“妹婿對吳郡張氏如何安排?”
夏侯稱看了一眼周循,神色凝重的說道。
“遵陛下之策,分其家而遷之,兵士、軍械依例而處?!?br/> “何例?”
何晏回答道。
“族兵之?dāng)?shù)不得超過百人,城中不得超過五十。民間私藏弩三把或甲胄一副者流放,甲胄三副者以謀反論處,夷三族。兩千石之家私藏弩三把或甲胄三副者以謀反論處,夷三族?!?br/> 周循聽后跑到正中鞠躬求到。
“吳郡張氏乃江東大族,張溫吳中名士也,此時正是收服江東人心之時,若君侯網(wǎng)開一面,江東必為君侯所有?!?br/> 既然周循連親戚的面子都不顧,稱呼自己君侯,夏侯稱也沒有理由慣著。
“我意已決,平叔安排調(diào)兵事宜,仲容隨我去軍營?!?br/> 說完夏侯稱向外走去,石苞跟在身后。
見二人走后,何晏扶起了周循說道。
“君侯要的是一個完整的江東,是君侯的一言堂,而非如孫家那般。何況分族禁兵甲乃陛下之意,我大魏世家皆如此,江東又怎會例外?”
“孟遵乃君侯姻親,以不同于江東士族,往后事事還須以君侯之利為先?!?br/> 周循反駁到。
“吾只是想收江東士族之心,兵不血刃拿下江東?!?br/> 何晏搖了搖頭。
“當(dāng)年孫伯符未曾得到江東世家支持,一樣奪下江東六郡。如今君侯無論才能還是兵士、軍械皆勝過孫伯符多矣。君侯需要的是能做實事的江東才子,而非這些‘名士’”
“至于速取江東,孟遵真的認(rèn)為君侯應(yīng)該速取江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