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前行之路有高山阻擋,怎辦?
那便踏山而行。
姜慕晚要踏的山,又多了一座。
姜司南的“初露鋒芒”讓她起了磋磨的心思。
會(huì)用四兩撥千斤?
那便用千斤壓著他,讓他只能長(zhǎng)跪于此。
姜司南好不容易在老爺子跟前露出點(diǎn)點(diǎn)才華,就這么,被她三言兩語被潑滅了。
姜慕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手腕抬起之間,候在一旁的管家一聲驚呼響起,驚愕的視線落在她手上。
老爺子順勢(shì)望過去,見她手腕傷痕密布,面色寒了數(shù)分。
“怎么回事?”沉厲的話語聲在餐室響起,隱著怒火。
在反觀當(dāng)事人,較為平淡,面含淺笑伸手將手中杯子放下,話語淡淡,似是如此傷口,不值一提:“不小心擦了?!?br/>
老爺子到底是歷經(jīng)世事的人,一句不小心擦了,讓他起了窺探的心思,也讓他隱去了窺探的心思。
但有人,因姜慕晚這句不小心,而顫了心。
這日,晚餐結(jié)束,姜薇與姜慕晚二人一同道別離去,二人步伐不緊不慢,行至院落,步伐雙雙頓住。
“姑姑這算盤,得在好好敲敲才行?!?br/>
言下之意,想在我身上坐享其成,還嫩了點(diǎn)。
“錯(cuò)了,我只做我自己,”姜薇開口冷嘲。
“是嗎?”
“姜家的一切到頭來能給我的都是極少的,我何必為了這極少的一部分去冒險(xiǎn)呢?相反的,越是有野心的人,便越要付出慘痛的代價(jià),慕晚、姑姑等著你摔下來的那天?!?br/>
姜薇生活在姜家,老太太生前本就是個(gè)重男輕女的人,她在這個(gè)家里的地位素來不如姜臨,出嫁時(shí),姜家這般豐厚的財(cái)產(chǎn),給她的,也不過是這冰山一角而已。
她爭(zhēng)的頭破血流,也仍然是嫁出去的女兒。
但她得不到的,也不愿姜慕晚得到。
明明同為姜家女,怎能有二樣的人生?
“那你可要長(zhǎng)命百歲,”姜慕晚說著,隨手折了一朵旁邊的月季花,且再笑道:“別跟老太太似的,早早就被閻王爺收了。”
言罷,她指尖攆著一朵紅艷艷的月季花往前而去,唇邊笑意勝過手中的火紅色月季。
“姐?!?br/>
“慕晚姐?!?br/>
身后,姜司南追了出來,喊第一聲時(shí),姜慕晚聽見了,許是從未被人如此直白的喊過,沒反應(yīng)過來,直至第二聲慕晚姐響起,她才意識(shí)到,這人是喊自己的。
緩緩?fù)2?,轉(zhuǎn)身回眸望向他,平靜的事情帶著些許打量。
尚未開口,只聽這人道:“表哥那邊會(huì)沒事的,對(duì)吧?”
“你問我?”姜慕晚眉頭輕佻。
聽聞姜司南這話,怎就覺得那般好笑呢?
她轉(zhuǎn)身,望著姜司南,淺笑開口:“我希望這世間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希望這世間再無病痛,希望惡人自有惡人收,當(dāng)然,也希望你表哥無事?!?br/>
暗夜中,一朵嬌艷的月季花被丟棄在路邊,一輛白色的奔馳疾馳在夢(mèng)溪園的主干道上。
交錯(cuò)之間,一輛黑色寶馬迎面行駛而來,路過之時(shí),二人均是踩了腳剎車,減緩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