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jìn)門,殷遲璘的注意力全都在那雙似水剪瞳上。
昨日匆匆一見沒太來得及細(xì)細(xì)打量,只遙遙一見,覺得她身材變好了,腰封將她的腰身勾勒地仿佛盈盈一握。
而現(xiàn)在看她,望著自己的眼睛靈動(dòng)水潤,長而卷翹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撲閃地他心里直癢癢。
稍稍平靜下來,殷遲璘注意力這才從水眸擴(kuò)散開……落到她的發(fā)髻上。
殷遲璘面色一變。
“鈺寧妹妹,你的發(fā)髻……”
雖然楚鈺寧嫁了人了不假,但是任誰不得已嫁了旁人,再遇心上人也絕對不會將如此恥辱直白大方地展示給心上人看吧?
難道是……殷遲楓逼的?
殷遲璘憤怒起來:“……殷遲楓!”
搶了他的女人,還如此逼迫她!
楚洛不知道殷遲璘都腦補(bǔ)了什么,但是攥著她的手是真疼。
她蹙眉,將自己的手費(fèi)力掙脫出來:“四皇子請自重?!?br/>
殷遲璘松了手,楚洛掙脫開來后退兩步,強(qiáng)忍著掏出銀針扎他兩針的沖動(dòng)。
她雖然是顏控,四皇子有淑妃那樣的母親長得自然是不差,但是這樣朝三暮四的渣男,她可消受不起。
“別怕,殷遲楓嘚瑟不了多久了。”殷遲璘安慰她,“你看殷遲楓這幾天是不是很忙?他最近殺了很多無辜的人,連他們的家眷都抓了起來沒放過,朝中彈劾他的折子都堆成山了,這東宮要不了多久就會易主了!”
東宮易主?
楚洛先是驚了一下,隨意想到剛剛殷遲楓的神色。氣色還不錯(cuò),表情也從容,看不出絲毫像殷遲璘說的那樣狼狽。
禍害遺千年,殷遲楓怎么可能那么輕易被推翻。
更何況殷遲楓狼不狼狽關(guān)她什么事,她就是個(gè)被軟禁起來朝不保夕的可憐大夫。
倒是這四皇子,腦子看上去似乎不太好使。
東宮的暗衛(wèi)有多厲害,他在人家的地盤上,說人家的壞話?
楚洛哼笑一聲。
“鈺寧妹妹笑什么?”
笑你蠢。
楚洛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你當(dāng)真不知我是誰?皇后娘娘竟不同你說么?!?br/>
前半句話,殷遲璘還眉眼含笑地望著她,到了后半句話,他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什么意思?”
皇后?
皇后該同他說什么?
楚洛再次哼笑了一聲,隱約中似乎還含著絲嘲諷。
殷遲璘這才察覺到不對勁:“你要跟我說母后的壞話?是不是殷遲楓逼你這么說的?”
楚洛不答話,只是面含嘲諷地緩緩抬手,搭在自己的耳后。
然后指尖一挑,揭開了面紗。
面紗下,是張被深紅色印記覆蓋的臉,雖然仍舊突兀,卻是比之前凹凸不平滿面?zhèn)痰臅r(shí)候好了太多。
而現(xiàn)在,這宛若大片胎記的容顏,卻也能瞧出了些主人原本的姿容。
“……楚,楚洛!”
殷遲璘驚呼出聲。
“我是被楚鈺寧毀了容,冒著欺君之罪的風(fēng)險(xiǎn),被她強(qiáng)迫替嫁的?!背宥似鹱烂嫔系牟瑁p呷一口。
她仿佛沒有瞧見殷遲璘的震驚,捧著氤氳著熱氣的茶盞,瞇著眼睛繼續(xù)道:“楚衛(wèi)氏是皇后的人,皇后知道我是楚洛??墒撬秊楹螀s不告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