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嘗試就會一直抱有希望,一次次地嘗試一次次地失望,最后趙梓妍會崩潰的。
可趙梓妍說什么都要嘗試一下,她看著床上的媽媽,心如刀絞。
趙開見狀,心里也是非常難過,但態(tài)度還是很堅決,道:“李玲,你放開她?!?br/>
李玲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
趙開說:“今天我讓你最后一次胡鬧,完了后,你必須答應我,下嫁穆家的穆晨?!?br/>
趙梓妍俏臉頓時蒼白。
李玲也嚇了一跳,忙說:“伯父,那個穆晨就是混蛋,昨天才因為找那個進了局子,您不能害了梓妍啊?!?br/>
然而,趙梓妍卻咬牙道:“好,我答應!”
“趙梓妍!你瘋了!你居然答應嫁給一個人渣!”李玲大叫。
“如果媽媽還是救不醒,我的心,也就死了。我胡鬧了整整十年,給大家都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我也知道,現(xiàn)在趙家要和穆家合作,就需要我聯(lián)姻來完成這一切,爸爸包容了我二十多年,我也該為趙家做點什么。”
便見趙梓妍走向自己母親的病床前,她深吸口氣,心情也是非常緊張。
趙開聽了自己女兒的這一番話,他心里更加難受,他不能讓趙家沒落,必須要和穆家聯(lián)姻,才能讓趙家蒸蒸日上。
若是一直這樣沒落下去,他死了,趙家無人繼承,老祖宗努力一輩子的心血,就付之東流了,他不想做趙家的罪人。
所以,用自己的女兒去聯(lián)姻,換來兩家合作,是最妥當?shù)摹D菢右粊恚退阕约撼隽耸裁词虑?,可自己女兒在穆家,也會安全,就算那個穆晨風流了一些,名聲不好聽,但能保命。
現(xiàn)在,他看自己女兒一臉期待,那小心翼翼又很激動的樣子,心里更難受。
上一次,趙梓妍請回來一個神棍做法事,趙梓妍也是這個表情,以前每一次找到某個醫(yī)生或者某個辦法時,趙梓妍都會如此,但最后也都是以失敗告終。
現(xiàn)在,趙開認為,也沒有兩樣。
只見趙梓妍右手捻著符箓,放在自己母親身上,然后帶著無盡的期待,紅唇微張,“敕!”
一個字落下,符箓沒有變化。
于是,趙梓妍再次說道:“敕!”
可還是沒變化。
“敕!敕!敕??!”
趙梓妍很是激動的吶喊,聲音充滿了悲涼。
李玲見了眼淚落下,上去抱住趙梓妍,哽咽道:“沒事兒的,伯母肯定沒事兒的,以后還有機會?!?br/>
然而,趙梓妍眼神中的希望之光逐漸消失,她的表情變得無比難過,甚至還有自嘲出現(xiàn)。
“我一次次地相信,一次次地安慰自己那是神醫(yī),那個辦法有效,媽媽絕對能活過來,可是……可是,為什么這些人總是給人帶來希望,又讓人絕望?!?br/>
她哭成了淚人。
趙開輕微嘆了口氣,這些年他也期待過,但是失望的次數(shù)多了,也就不期望了。
“準備婚事吧?!?br/>
說完,他邁步準備離開。
李玲則是憤怒地尖叫:“秦楓!你這個混蛋,我跟你沒完!”
然而,當趙梓妍哭泣,李玲憤怒,趙開失望又心痛的時候,沒人注意到,那符箓消失了,變化成一道淡金色的力量,一開始在病人的胸口,然后直奔腦部。
秦楓當時說了,把符箓放在病人的頭上,趙梓妍或許是忘了,又或許是期待,激動地忽略了。
這才導致診治緩慢。
下一秒,趙開即將下樓,趙梓妍正在擦眼淚,李玲還在詛咒秦楓。
忽然,一個聲音的傳出,讓三人口瞪目呆,驚喜若狂。
“萌萌?”
聲音很微弱,但是落在趙梓妍的耳中,卻無比的清晰。
她轉動僵硬的脖子,不可思議地看過去,當看到昏睡十年,身上插滿了設備管子的母親竟然睜開雙眼,發(fā)出聲音,她驚喜,她激動,她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