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
冷風(fēng)漸起,帶來絲絲寒意。
此刻,魏家別墅中。魏父魏母坐立不安,心急如焚,李心藍(lán)位于旁邊,沉默不語,秀眉緊蹙。
自從葉塵給她打了電話后,她便心神難安,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
過了半響。別墅院外有車燈閃過,幾秒后,一輛面包車突然停下。
很快,車上走下來幾個人。
領(lǐng)頭的是李歡,其身后還跟著兩個光頭精英。
兩名精英一前一后,扛著一個用地毯包裹著的東西。
"怎么是你?"
見到李歡進(jìn)門,李心藍(lán)不由得皺了皺眉。
"塵少讓我來給你交人。喏!這就是你們要的……"
李歡揮揮手,兩名光頭精英,將抗在肩上的地毯往地上一扔。
噗!一聲悶響,包裹著的地毯當(dāng)中。突然彈出一只血淋淋的手。
這只手指甲被拔,手心還有被釘子穿透的洞口,看上去慘不忍睹。
"這……這是?"魏母雙目瞪大,身體顫顫巍巍的看著被包裹著的地毯。
魏父臉色也變了,嘴皮子哆嗦著,似乎害怕會發(fā)現(xiàn)什么。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李心藍(lán)眉頭皺得更緊了。
"自己打開看看唄,事先聲明,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李歡攤了攤手,嘴角卻在冷笑。
自從李家瀕臨崩潰后,他第一時間便投到了葉塵麾下。如今身份比李一鳴還高。
看著那只伸出來的血手,李心藍(lán)咽了咽口水,她小心翼翼的上前,緩緩揭開了裹著的地毯。
當(dāng)?shù)靥捍蜷_的瞬間,看到里面鮮血淋漓的人后。她嚇得連退兩步,臉色大變。
魏父更是身體一顫,眼睛瞬間就紅了。
他連忙撲上前,撫摸著那張?jiān)臼煜?,如今卻面目全非的臉,淚水奪眶而出。
"我的兒啊!"魏母沖上前一看,哀嚎一聲,直接昏死過去。
"走……快走……快離開晉州……"
血人手指微微顫動,聲音虛弱到微不可聞,最后一口氣壓在喉嚨里,始終不肯咽下。
"呦!還沒死呢?"李歡有些意外。
"大強(qiáng)!大強(qiáng)你撐著,爸這就送你去醫(yī)院!"
魏父聲音哽咽,顫抖著雙手想將血人抱起,可手腳無力,始終抬不起來。
"還有必要送醫(yī)院嗎?趕緊買副棺材算了。"
李歡撇撇嘴,轉(zhuǎn)身欲走。
"站?。?李心藍(lán)紅著眼,胸口劇烈起伏:"是誰干的?"
"關(guān)我屁事!"李歡翻了個白眼:"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我再問你一次,是誰干的?!"李心藍(lán)雙拳緊握。
"怎么?還想動手?"李歡笑著一招手,兩名光頭精英很快擋在前面。
"你找死!"李心藍(lán)一咬牙,剛準(zhǔn)備動手時,不禁微微一怔。
因?yàn)樗吹剑趧e墅外,有個消瘦的人影,從街道另一頭,正瘋跑而來。
轉(zhuǎn)瞬之間。便沖到了門口。那是一個男人,一個很熟悉很英俊的男人。
男人面無表情,古井無波,站著門口看了幾秒后,快步而入。
"唐……"李心藍(lán)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男人已經(jīng)與她擦身而過。
當(dāng)男人坐在地上,抓住那只滿目瘡痍的手時,地毯上。視線早已模糊的血人,似乎多了點(diǎn)精氣神。
血人試圖擠出一個笑臉,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小唐,你沒事就好了……趕緊離開晉州,有、有人要?dú)⒛恪?
看著血人被挖掉的雙眼,被割開的皮肉,男人伸出手,試圖給他擦拭臉上的鮮血。
那能承載萬斤力量的手臂,有著那么一絲顫抖。
"沒事的,相信我,以后都不會有事了。"男人低著頭,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血人笑了,似乎滿足了什么心愿似的,精氣神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的流逝。
"小唐,你知道嗎,其實(shí)我很怕疼的,也特別怕死……我從來沒做過一件有勇氣的事,每次被人欺負(fù),我都是咬牙忍著。從不敢跟別人說。
在這幾天里,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要不要出賣你?只、只要說出你的下落,告訴他們你在哪,我就不會疼了。我也不會死了。慶幸的是,我沒有……
每次我都在告訴自己,只要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然后忍著忍著,我忍了足足三天……"
男人喉嚨滾動一下。真氣瘋狂灌輸,試圖挽救,試圖做點(diǎ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