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出行的部隊早已經(jīng)回到了營地,在營地的中心,一架篝火正熊熊燃燒著。
在那篝火旁,塔露拉與霜星正靜靜的坐在那里,塔露拉早已經(jīng)吃過晚飯,而霜星則正在等待著。
從那時不時傳出的聲音來看,二人顯然是在交談著什么。
“這不可能?!?br/>
聽著塔露拉的話語霜星眉頭微皺并繼續(xù)說道:
“我們甚至不知道凍原上還有多少感染者活在烏薩斯的混蛋統(tǒng)治下,在這時候和游擊隊說城市的那些感染者,太早了?!?br/>
就如同往常那般,二人依舊在交談著與感染者相關(guān)的事情,塔露拉依舊如同之前那般想要讓感染者們南行,而霜星則依舊認為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雖然二人都清楚無論她們討論的結(jié)果如何,最終也依舊要得到愛國者博卓卡斯替的同意。
只是,塔露拉并未因此就放棄與霜星交流,因為她明白,在前去面對愛國者時,先說服霜星是有必要的。
“我們并非要拋棄凍原的感染者。否則我怎么會帶他們一起走?”
“遲早有一天我們要回來。我們的目標是讓烏薩斯,不,整片大地的感染者團結(jié)起來......”
聽著霜星的話語,塔露拉毫不猶豫的反駁道,她的視線看向了更遠的地方,這一刻,她的視線不僅僅局限于這一片凍原。
在停頓片刻之后,她繼續(xù)說道:
“也許我們身處不同的地方,但是我們對自己境遇的不甘沒有區(qū)別,我把這種行為叫做“整合”。而我們的組織則是“整合運動”,一個圍繞同種信念,抗議烏薩斯現(xiàn)在這種對感染者的殘酷統(tǒng)治的組織?!?br/>
“我們也應(yīng)該找機會抗議一下凍原上烏薩斯士兵對礦場的壓榨,這說不定能讓他們痛改前非?!?br/>
聽著塔露拉的話語,霜星用仿若開玩笑一般的語氣回復(fù)著。
對于塔露拉所說的那些“大道理”,霜星不一定能夠理解,但是,她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對于烏薩斯而言,抗議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畢竟,如果抗議有用的話,感染者也不會擁有如此悲慘的生活。
就如同某次交談時羅伊曾經(jīng)說過的那般,一昧的妥協(xié)與退讓沒有任何意義,當(dāng)抗議無法解決問題時,他們就必須拿起武器,為自己的權(quán)益而戰(zhàn)。
“塔露拉,不說烏薩斯的百姓,我們只說軍隊,烏薩斯軍是不會放過我們?nèi)魏稳说?,如果你去南方是為了“抗議”,那我們不如直接去找一個師團送命?!?br/>
聽著塔露拉的話語,霜星毫不猶豫的回應(yīng)著,對于霜星的表現(xiàn),塔露拉并不意外。
在霜星的話音落下之后,她依舊在那里講述著。
“烏薩斯不是一塊鐵板。這是我們的機會。整合運動所要做的是傳遞信念,只是我看到了更多機會。我們還要傳遞一個信號?!?br/>
“什么信號?”
“你們并不孤單?!?br/>
“……”
塔露拉的話語讓霜星陷入了沉默。
從心底來說的話,霜星早已經(jīng)認可了塔露拉的話語,她也相信想要讓感染者們得到他們應(yīng)有的地位也必須得這么做。
但是,她無法決定這件事,雖然她是雪怪小隊的領(lǐng)袖,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她就有權(quán)利決定任何一名感染者的生命,她無法做出這樣的決定。
“你很清楚我們在凍原上只是會消耗自己的力量。我們需要走出凍原?!?br/>
“我不決定這種事?!?br/>
話音落下的同時,霜星看向了營地之中的感染者們,他們來自烏薩斯的各處,他們原本有著完全不同的遭遇,但是,他們卻因為相同的事情匯聚到了一起。
之后,霜星開口繼續(xù)說道:
“如果離去的代價是死亡,我的性命除了能換一兩條烏薩斯士兵的命以外也沒什么用?!?br/>
話音落下的同時,霜星的視線從營地之中那些感染者身上收了回來,她又一次看向了塔露拉:
“但我們身邊的人呢?”
“塔露拉,我不會讓兄弟姐妹們?nèi)ニ退馈!?br/>
說到這里,霜星話音一轉(zhuǎn):
“不過我覺得那個是對的?!?br/>
“哪一個?”
聽著霜星的話語,塔露拉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告訴感染者他們并不孤單?!?br/>
霜星露出了一絲笑容,她接過了身旁雪怪遞過來的,那已經(jīng)涼透了的食物。
自從第一次引發(fā)寒流之后,霜星的體表溫度便急劇降低,若是直接食用熱食物的話,她的身體受不了。
只是,接過了雪怪小隊遞過來食物的霜星并未急著食用,將那食物放到了一旁那平鋪著的亞麻布上之后,霜星便繼續(xù)說道:
“在雪原上,我們花了太多時間用來尋找朋友?!?br/>
“但是,去聯(lián)合城市的感染者?你們這些從大城市來的青年確實更喜歡幻想一點。”
“我還不想被你嘲笑,霜星。”
塔露拉明白,霜星的話語并非是嘲笑自己,她明白,霜星比任何一名感染者都更希望感染者的境遇能夠發(fā)生改變。
只是,在殘酷的事實面前,她也只能將目光放在眼前,對此,塔露拉并不意外。
或許擔(dān)心塔露拉誤會自己的言語,霜星再次開口解釋道:
“我并非在嘲笑你。你很強,你帶著他們走了很長的路,就如同父親帶著我們一樣?!?br/>
“但是,去南方就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霜星的目光停留在了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上。
任何一名遭受到不公待遇的感染者心中都有著像這樣的怒火,只是,在那冰冷的現(xiàn)實面前,再猛烈的火焰也會熄滅。
“游擊隊在壯大,但我們是感染者。我們沒剩下幾年時間......而你的聯(lián)合又需要多少年......”
“正因如此……”
塔露拉的話音尚未落下,一陣腳步聲便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對于這陣腳步聲二人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在這個營地之中,只有時刻穿著那厚重裝甲的愛國者博卓卡斯替行動時會有這樣的動靜。
正如同二人猜測的那般,來的人正是愛國者,在他身后,一串足跡被留在了這片雪原之中。
不過,愛國者卻并非是唯一一名來到這里的人,與他一同來到這里的還有羅伊,從羅伊身上那尚未清理干凈的源石結(jié)晶來看,他應(yīng)該剛剛完成了對博卓卡斯替這一療程的治療。
“爸?”
“啊......愛國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