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映著春光里的一抹新綠,少年枕在心上人的膝上,在微醺的暖風(fēng)里昏昏欲睡。
他做了個好夢。
迷迷糊糊的,有人隨手摸了一把少爺?shù)哪樀啊?br/>
然后,狠狠一擰耳朵。
“嗚!”
酣睡的小貓頓時嚇醒了。
他呆呆看著使壞的琳瑯,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真可愛。
“我餓了,滾去做飯。”
琳瑯卷起書頁,敲了敲他的腦門。
他“哦哦”了好幾聲,連忙從被窩里爬起來,悄悄回頭瞧了一眼。
琳瑯正靠在一邊,修長雙腿隨意交疊,那本詩集輕抵著那精致的下巴,笑吟吟看著他。
怎、怎么老看他呢?
他耳根子驀然就紅了,背對著人,羞答答取了柜子里掛著的衣服來穿,長袖長褲,把自己掩得嚴嚴實實的。
這只小狼狗像小媳婦似扭過頭瞅了瞅她,又有些害羞低下臉,邁著小碎步去廚房了。
琳瑯琢磨著他是不是在努力從“傲嬌小少爺”往“賢妻良母”的方向發(fā)展?
想著昨晚的事,少爺一臉傻笑洗著菜葉。
客廳里響起了鈴聲。
他立刻屁顛屁顛跑過去,正準備把手機遞給琳瑯的時候,余光一瞥,落到備注姓名上。
大少。
薛紹面無表情按下了接通鍵。
“你昨晚為什么沒來?”
電話那頭,是稍顯落寞的聲音。
“我等你很久,煙花都放完了,可惜你沒有看到?!?br/>
“是么,那還真是遺憾呢?!?br/>
少爺微微勾著嘴角。
對方沉默了片刻。
“薛紹,你回來了?!?br/>
那個本應(yīng)以為不可能出現(xiàn)的人。
“托哥的福,我還活著?!?br/>
我沒死,你是不是很高興呢?
薛紹一回來就讓華少查了那個算計他的家伙,結(jié)果一路追下去,竟隱隱有薛家大少——他哥哥的手筆。
琳瑯說薛慎喜歡的是張萌萌,換做以前,他姑且信。
可是當(dāng)他親眼看到那男人親吻琳瑯的時候,他的預(yù)感就不妙了。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嘴巴不說,眉梢眼角也會流露出來。
薛紹覺得琳瑯肯定是被他哥給騙了,說是假扮情侶,指不定他還想著假戲真做,拐跑弟弟的媳婦。
萬一他真死在國外,可不叫人給得逞了?
這樣一想,他就無比心疼起自家媳婦起來。
有了一個那樣不堪的家庭也就罷了,還因為他的緣故吃苦受罪,現(xiàn)在又被另一頭狼給盯上了。
是他不好,沒有好好保護她。
但是不要緊,他既然回來了,決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怎么了?是誰的電話?”琳瑯走出來問。
“沒什么,打錯的?!?br/>
他輕描淡寫刪去了通話記錄,利落將薛慎的號碼給拉黑。
少爺一邊干著壞事,一邊毫不心虛沖著人燦爛一笑,“你看會電視,很快就能開飯了?!?br/>
有好幾天,兩人都沒出門。
琳瑯也真是服了這只愛撒嬌的小狼狗。
有時纏得狠了,整天都在鬧。
不給抱抱不給舉高高,就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所以他自作主張,自己搞事。
常常半夜睡著睡著,她睜眼一看,一顆腦袋扒著她床沿,哇哦,大頭鬼嗎?
琳瑯忍無可忍,干脆一腳將人踹飛。
少爺乖了一會兒,早上又跟沒事人一樣,開始新一輪的撒嬌大法,那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撅著嘴巴,硬是把人磨得沒任何脾氣了。
不過琳瑯覺得自己有必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便提議去外面走走,順便買菜。
那只小狼狗滿臉都寫著不高興,不行不行,不能讓別人看到我家的媳婦。
最后,抵不過琳瑯的軟語哀求,勉為其難同意了。
琳瑯手指頭都懶得動了,懶洋洋由著少爺替自己穿好外衣,再由他抱下樓去,可謂是絕對貴賓級的待遇。
一般來說,少爺對著她是千依百順的,她要是指東,他絕不打西。
不過有時候他也難得固執(zhí)。
“小薛子,我要吃麻婆豆腐!”琳瑯使勁拍打著他的臉。
他堅決搖頭,“都說了,就是不行。”
“為什么?該不會是你不會做吧?大笨蛋?!?br/>
她撇撇嘴,一副嫌棄的表情。
少爺偷看了四周,確定暫時沒人經(jīng)過,才小聲地說,“你快來生理期了,太熱氣的話,對身體不好,咱們得戒口?!?br/>
聞言,太后娘娘斜睨他一眼,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誰,一天到晚愛吃甜食,就會纏著我撒嬌,也沒見某人擔(dān)心我會不會蛀牙。要不你戒了這口糖得了?”
“咳咳咳——”
他以拳抵唇,猛烈咳嗽起來,試圖掩飾自己臉頰上飄起來的紅暈。
“這種事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
少爺想把人拖離案發(fā)現(xiàn)場。
拽了一下,沒拽動。
“不好,你回家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把門嘭的一聲關(guān)上,撩起我的一縷長發(fā),邪魅一笑,然后說,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