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好快,我連他的影子都沒看到!”
“方九凌帶回來的這個根苗,不得了啊……”
“杜洵代表的可是青漱峰,劉雪杉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令人窒息的鴉雀無聲持續(xù)了十幾息,而后修士們從驚駭中回過神來,開始議論紛紛。有幾人則飛快地向著山上奔行而去,準備向執(zhí)事殿匯報此事。
方九凌扼腕嘆息,她最不愿看到的一幕,終究還是發(fā)生了。進入山門后,一路上她都能感覺到崔封看似古井無比的眸子下,戾氣積攢得越來越多,想不多,這一下子爆發(fā)出來,竟是直接在眾目睽睽下,令一個內(nèi)門弟子終生殘疾!
杜洵雙目之中流出血淚,他今后在東籬宗是再也抬不起頭來了。崔封一把拽出他的舌頭,不僅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chuàng)傷,更是在他心靈之上狠狠的踐踏了一腳,讓他一輩子也無法擺脫這陰影。
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只因自己多說了幾句話么?以前自己也是這般口無遮攔,怎么今日就……
悔恨!
不過,恨大于悔!
杜洵雖被拔出了舌頭,但并未失去戰(zhàn)斗能力。挺過那鉆心的疼痛后,他惡向膽邊生,既然你想讓我身敗名裂,我便與你弄個魚死網(wǎng)破!
不知不覺間,杜洵已然將崔封當成了一個實力在自己之上的人。
杜洵說不出話來,靜默地抬起手,東籬手印一掌拍出。崔封眼神一狠,就要出手。但忽然心有靈犀般看向方九凌,只見她面露警告之色,示意崔封絕不能在此時釋放出靈力。
崔封無奈,論肉身,他自認為在場無人能比。但靈力一出,他卻也不敢以肉身攖其鋒,只得將雙腿中的力量榨到極致,堪堪躲過了東籬手印的轟擊。
若是他未被削弱,躲過這東籬手印還應更輕松。
杜洵面露陰狠之色,他舌頭被整條拔出,口不能言,只能雙眼暴突地盯著崔封,以示心中滔天怨尤。
崔封感知到,杜洵修為不過煉氣四層,理應只能掌握一門靈術。但他想起那日在食館中遭遇的那名東籬宗弟子,雖然那人是煉氣五層的修為,但卻是掌握了兩門靈術,天賦過于常人。
且不論對方究竟掌握幾門靈術,想當初崔封敢以肉身硬抗煉氣五層修士的靈波,但如今面對一個煉氣四層修士的靈術,卻不敢以肉身攖其鋒。
只因為,靈力之于修士,就像是劍之于劍客,而能凝聚出靈波的修士,就如同懂得刺擊、劈斬的劍客。而掌握了靈術的修士,則相當于熟稔高深劍法的劍豪。
換言之,靈波只是使用靈力最為粗淺拙劣的手法,而靈術則是要深奧更多層次的精妙法門。
由此可見,靈波與靈術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巨大。
也正是因為這樣,崔封在面對修士打出的靈術之時,總是束手束腳,不像應付靈波那般胸有成竹。加之,他被怨念纏身,無論是神識還是肉身,都跌落不少。此消彼長之下,要崔封光是以肉身來面對杜洵這煉氣四層的修士,他也感到棘手起來。
“掌握了靈術的修士,與那些散修果然有著天壤之別。難怪這些宗門世家的修士,都看不起那些云游四海的散修,原來都得歸咎于靈術吶?!贝薹饫斫饬舜酥嘘P鍵后,不但不慌,反倒對自己的玄色靈力越發(fā)期待起來。